第五十章跪着服侍(限) 2. (2/3)
好好歇息,不如我陪您在附近走走,散散心神?”
褚溯塘本想回绝,可望着她眼底那抹恰到好处的关切,终究还是点了头。
两人沿着护城河慢慢走,岸边的芦苇被风吹得沙沙响。
李玉柔时不时说些镇岳司的旧事,语气温和,像在刻意冲淡这几日的沉郁。
路过一间茶馆时,她轻轻叹了口气,似是随意提起,
“你说我那远方来的山茶表妹,还真是难以管教,管严了人家说我苛待她,管的松了……又实在见不得她如此放荡……一个女儿家,传出去可怎么得了?”
“怎么了?”褚溯塘的眉峰几不可察地动了下。
前几日我瞧她总是偷偷往外跑,问起只说去采买,可方才采月回来说,在西街的酒肆后巷,瞧见她……”她顿了顿,抬眼时眼底浮着恰到好处的为难,“瞧见她跟个穿短打的汉子拉拉扯扯,那汉子还搂着她的腰,她也没挣开,倒像是……很熟络的样子。
”
褚溯唐的眸光暗了几分,
“我原是不信的,”李玉柔连忙补充,语气里添了几分惋惜,“可采月看得真切,说那汉子摸她的脸,她都只是红着脸笑。
毕竟是府里出去的人,这般不知检点,传出去……”她轻轻叹了口气,“许是我平日里太纵容她了,总爱跑出去找些不叁不四的野男人,先前在您跟前那般,想来也不是真心敬重,不过是见着男人就想贴上去罢了。
”
走到西街拐角时,她忽然停脚,像是无意间往酒肆后巷瞥了眼,随即“呀”了一声,慌忙转过头,拉着褚溯唐的袖子往回走:“咱们换条路吧,话音未落,巷子里就传来男人的嬉笑声,混着女子的半推半就。
褚溯唐的脚步顿住了——那声音里,竟有几分像山茶。
李玉柔面露难色,却还是松了手:“罢了,许是我听错了。
”
可那嬉笑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几句轻佻的调笑:“小娘子今日穿得这般俏,是特意给我瞧的?”“昨日摸你那细腰,软得像团棉花……”
褚溯塘的眉峰瞬间拧紧,往声音那边看去,李玉柔则在他身后装模作样的在身后轻唤:“大人!不妥!”却故意放慢了脚步,让他正好撞见那不堪的一幕——
山茶被那穿短打的汉子堵在墙角,汉子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嘴里吐着污言秽语。
山茶的发髻散了,裙摆被扯得歪歪斜斜,脸上满是惊慌,却被汉子箍得动弹不得,只能发出细碎的呜咽。
“放开她!”褚溯塘的声音像淬了冰,震得汉子手一松。
山茶见是他,眼里瞬间涌满泪水,挣扎着喊:“褚大人!不是的!他拦着我!”
那汉子却不怕事,反而嬉皮笑脸地拍了拍山茶的屁股:“哟,情郎来了?这小娘子昨日还跟我在这巷子里亲嘴呢,今日就不认账了?”
“我没有!”山茶急得浑身发抖,想扑过来解释,却被汉子拽着头发往回扯。
李玉柔适时地赶上来,厉声呵斥汉子,哪里来的泼皮!敢在李这撒野!在镇岳司的人面前也敢这般无礼!”
汉子无所谓笑笑,一边走,一边还故意回头冲山茶喊:“小娘子,明日我还来找你!”
山茶瘫坐在地上,手腕上留着清晰的红痕,抬头看向褚溯塘,见他脸色冷沉冷得像块冰。
李雨柔冷笑着看着山茶,叉着腰数落道,:“我就说你怎么总爱往这些地方跑,原是……原是结交了这些人。
”她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惋惜,“先前在褚大人跟前装得那般乖巧,谁知私下里竟这般不知检点,见了男人就贴上去,真是……”
褚溯唐的目光落在山茶被扯乱的衣襟上,落在她脸上那抹未干的泪痕上,再想起前几日她“记错”守灵的日子,忽然想起前几日李玉柔说的“见了男人就发痴”,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闷得发沉。
他没再看山茶,只对李玉柔道:“镇岳司厚些恩师的后事要处理,我先回去了………”
“大人!”她慌忙爬起来去追,却被李玉柔拦住。
“别追了。
”李玉柔低头看着她,嘴角噙着抹淡笑,那笑意却没到眼底,“你这副样子,追上去不是更让他心烦?”她抬手,用帕子擦了擦山茶脸上的泪,声音轻得像叹息,“早告诉你安分些,偏不听。
如今被他瞧见这副模样,往后……你可再没机会靠近他半步了。
”
山茶望着褚溯唐消失的方向,手腕上的疼抵不过心口的凉。
她终于明白,这从头到尾都是个局,是李玉柔故意安排的,可她再怎么解释,他也不会信了。
风卷着柳叶落在她脚边,像无数个无声的嘲讽,笑她天真,笑她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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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茶是拖着灌了铅的腿回的家。
巷口的老槐树落了满地碎叶,她踩着那些枯脆的声响往前走,脸颊上的泪痕早被风吹干,只留下紧绷的涩。
方才在西街后巷摔的那一跤,让膝盖泛着钻心的疼,可比起心口那片凉透的荒芜,这点疼竟算不得什么了。
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时,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她心里一紧,快步冲进里屋,就见爷爷蜷缩在土炕上,脸色蜡黄得像张陈年旧纸,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口起伏。
“爷爷!”她扑到炕边,握住老人枯瘦的手,那手凉得像块冰,“您怎么了?您醒醒啊!”
山茶扑过去时,爷爷正剧烈地咳嗽,帕子上溅开的血珠在昏暗中泛着暗紫的光。
她慌忙按住老人的胸口,指尖抖得像秋风里的叶。
“爷……您撑住,我这就去请大夫,我这就去……”
老人咳得喘不上气,枯瘦的手抓住她的腕子,力气却大得惊人。
“别去……”他的声音气若游丝,眼窝深陷,“李府……不会管的……”
“会的!他们会的!”山茶的眼泪砸在帕子上,混着血渍晕开,,他们不能不管您!我这就去找管家,去求表姐……”
“傻丫头……”老人咳了两声,又呕出一口血,眼神涣散了些,“那柴房……本就是他们……施舍的落脚地……咱们这样的人……命贱……”
“不贱!爷爷不贱!”山茶死死攥着他的手,那手凉得像冰,“我去借钱,去求红蕖姑娘,她心善,她一定肯帮我……您等着,我这就去找她,城主大人也在,他们会救您的……”
她想抽回手,老人却抓得更紧,浑浊的眼里忽然泛起点光,像油灯燃尽前的最后一跳。
“别去……丢人……”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爷爷……不中用了……别为我……惹祸……”
“我不怕!”山茶的哭声在狭小的柴房里撞出回音,带着绝望的嘶喊,“我什么都不怕,只要您活着!您等着,我这就去找红蕖姑娘,我马上就回来!”
月色荒凉,
山茶沿着石阶跌跌撞撞往前跑,裙角被碎石勾破了边,膝盖的伤口渗出血来,脸上挂满了焦急的泪水,她没有找到红蕖,守门的侍卫说,城主带着红蕖姑娘去城外赏月了,怕是要明日才回。
她想再去求求李府的管家或者婶婶,让他们给她些银子让她去请大夫,她抱着最后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