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大戏该收场了(2/3)
劲地把辞职报告往他手里塞,还拿起笔,非要他在上面签字。
温启刚当时急着去粤州,没工夫跟黄永庆多说,只道:“这事先放着,你一点劲都不能松,过去怎么干,往后还怎么干,不能撂挑子,更不能袖手旁观,懂不懂?”黄永庆当时算是点头答应了。
在粤州这几天,温启刚忙得团团转,还真把这事给忘了,此时听黄永庆旧话重提,心里咯噔咯噔连响几声。
不过,他还是装作啥也不知道,一脸无辜地看着黄永庆。
“签了吧,温总,劳你大笔一挥,我就解脱了。
”黄永庆仍旧苦脸坚持,一句话也不多说,一个劲地催温启刚签字。
“黄永庆,你到底想干什么?好力奇怎么着你了?当初你不是信誓旦旦地向我做过保证吗?现在想溜,想跳到更好的公司去?门儿都没有!”温启刚突然发了火,抓起那几页纸,想撕,又没撕,恨恨地摔了两下,扔到抽屉里去了。
黄永庆面如死灰,咬着牙不说话。
温启刚哪里知道黄永庆内心受着怎样的煎熬。
冒着被黎元清、唐落落辞退的风险,黄永庆违背唐落落的旨意,暗中为温启刚奔走,向各位董事拉票。
他认为这是为了公司,为了他同样付出心血的“宝丰园”。
可这样一来,他就闯下大祸了。
温启刚去粤州后不久,唐落落不甘心,硬把他叫到医院。
唐落落当时还在打点滴,见他进去,扑通一声跳下病床,也不管病房里还有别人,指着他的鼻子就骂:“好啊,黄永庆,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人,吃里爬外,背信弃义,两面三刀,阴一套阳一套!”唐落落把能想起的类似词语全想了起来,如同泼水一样泼给他。
黄永庆被骂得狗血喷头,连解释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唐落落骂足了,骂过瘾了,看着门外说:“你给我走,立刻离开好力奇,我永远不要再见到你!”
走并不可怕,黄永庆做出前面的决定时,就已想好要离开好力奇,结局也只能是离开。
离开后去哪儿,他没想过,但他不想在饮料这一行干了,他决计找一份相对悠闲、清净的工作,哪怕是去看大门。
但真要离开,唐落落又不愿意。
挨完骂当天下午,黄永庆把办公室的东西收拾了一番,正要给行政部打招呼,杨黎来了。
杨黎这次算是栽了大跟头,不但在唐落落面前失了宠,在公司内部的形象和地位也是一落千丈。
杨黎把这一切都归罪于黄永庆,气势汹汹地冲黄永庆道:“你个老叛徒,闯下大祸就想逃,门儿都没有!”
黄永庆无力地说:“我没闯什么祸,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
”
“可你砸了我的饭碗!”
“怎么,你也被解雇了?”黄永庆当时真以为杨黎被炒,本能地同情起他来。
哪料想,杨黎突然将一口唾沫啐到他脸上:“呸!你是不是天天盼着我被解雇,我解雇了对你姓黄的有什么好处?”
黄永庆活了将近五十岁,还是第一次让人把唾沫吐到脸上。
他没发作。
黄永庆这辈子很少发作,不管生活给他什么,他都习惯了接受。
他拿起纸巾,黯然地将那口唾沫擦掉,冲横堵在前面的杨黎说:“该出的气你也出了,该发泄的也算发泄了,现在请让开,我要去找行政。
”
“这事你不说出个所以然,休想离开这间办公室。
”说话间,已经失去理智的杨黎一把揪住了黄永庆的衣领,若不是高静和许小田闻声赶来,怕是那天黄永庆要挨杨黎拳头的。
“怎么能这样,他们怎么能这样?这还像公司吗?”高静激动中一遍遍地问,却又不知问谁。
许小田傻傻地看着这间熟悉的办公室,半天才说了一句话:“真的要走啊?这结局也太惨了点吧,哪天我要是被炒了鱿鱼,天哪,我不敢想!”许小田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这只是开始,唐落落不知犯了哪门子神经,从医院打电话来,通知行政部不许黄永庆离开。
第三天,唐落落出院了,回公司第一件事就是将黄永庆叫去,又是劈头盖脸一顿训。
训完,唐落落居高临下地说:“我也想好了,以后呢,我在公司也成了闲人,这都是你老黄给害的。
这样吧,你也别想着离开,天天到我这儿来一次,我们俩啊,就这么消磨时光。
”
唐落落说得出做得出,温启刚不在公司这些天,黄永庆天天被唐落落叫去,轻则数落一番,重则连数落带羞辱。
仅羞辱他还不够,还要把他家人拉出来。
比如,唐落落说:“你在好力奇这些年,拿了不少,相信你家人日子过得一定是舒服多了,我还听说,你儿子在国外留学,想想这都是谁给你的幸福。
可我就不明白,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一点感恩的心都没有?恩将仇报,这不是你家的传统吧?”
不了解黄永庆底细的人,也许听不出什么,一旦知道黄永庆有个怎样的家,你就知道唐落落这话有多毒、有多狠了。
黄永庆的老婆是跟他一个公司的,公司破产改制后,他被好力奇聘用,老婆则去了一家超市打工,两年前不幸摔坏了腿,现在还坐在轮椅上。
儿子黄少安的确去了新加坡留学,毕业前也在那边找到了工作。
本来他是可以有一个幸福的家的,就算老婆一直坐在轮椅上,只要儿子有出息,他的幸福指数依然很高。
谁知一年前,儿子因恋爱跟女友的导师争风吃醋,冲动之下用拳头砸破了女友导师的鼻子。
儿子跟女友是同去那边留学的,两人感情很好,谁知就在他们商量着要结婚时,变化发生了,未来的儿媳妇竟爱上了她的导师。
儿子哪能咽下这口气,去找比他大二十岁的导师理论。
那导师也是中国人,他拍着儿子的肩说:“小伙子,想通吧,你跟我争,凭什么?你有钱,有房,还是有车、有地位?什么都没有嘛,人家女孩子怎么会跟你?还是听我一句话,先咬住牙打拼,拼他个十年八年,或许到了我这年龄,你就可以公然去抢别人的女朋友了。
”说完,导师扬长而去。
儿子追过去,什么也没说,一拳打在他脸上,结果导师鼻子缝了六针。
儿子差点以伤害罪被新加坡治罪,好在他平时表现尚可,事发后学校方面还有不少同学及老师出面为他说情做证,最后才免予刑责。
但那边是待不成了,儿子被遣送回国,回来后就整天宅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几天不跟家人说一句话。
唐落落说的他家传统,用意就在这里。
你说,他还能在这家公司干下去吗?
温启刚却不管这些,不管黄永庆跟他说什么,他都坚持一句:“坚决不许走,只要我在好力奇一天,你黄总就得陪我一天,这事没商量!”说完,又给黄永庆安排起了工作。
黄永庆两头为难,最终还是无奈地留在了好力奇。
有时候想想,人的命运根本不是自己左右得了的,能决定自己命运的人只是极少数,比如温启刚他们。
对大多数人来说,一生都在跟命运做一种逆来顺受的游戏。
好力奇紧急召开公司管理层会议,这次会议由温启刚主持。
温启刚一改常规,将讨论议题提前一天下发各部门,让各部门准备。
岳奇凡喜气洋洋,一看温启刚将销售政策和大市场战略列为这次会议的重点,就想到自己离提拔的日期不远了。
会议召开前,温启刚又单独约见了他,让他把有关华宇的资料准备好。
“这事是该了结了,再拖,你和我都没法向公司交代。
”温启刚冲他说。
岳奇凡内心那个激动哟,华宇的事要是真能按温启刚说的那样解决,那他可就……
这天的会议唐落落没参加,请了三次都不来。
“还开什么会?不都是他一人说了算嘛,那就让他说好了。
”
温启刚早就料到唐落落会闹情绪,只是没想到她会如此固执。
“会议按时召开,唐总不想参加,那就不参加了,会后记得把结果告诉她就行。
”他对行政部的人说。
会场气氛有点活跃,大家都像是在翘首期盼着这次会议一样。
是的,好力奇太需要一次振奋人心的会了,经历了这么多变故,公司元气大伤,已经有人在动跳槽或离职的念头,再不把心拢在一起,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岳奇凡和孟子非他们,似乎比别人显得更活跃些。
对了,孟子非已从粤州回来,先后三次去了温启刚办公室,吞吞吐吐地想解释什么,温启刚一次机会也没给他。
每次孟子非要张口说话,温启刚都先声夺人,要么给孟子非安排新的工作,要么就问:“子非,你到好力奇几年了?”孟子非老老实实作答:“四年零三个月二十七天。
”“记得真清楚。
”温启刚说。
“是姐夫一手将我弄进来的,我怎么能不记清楚。
”
“刚才你称呼我什么?”温启刚一听他改口叫姐夫,扭过头去,有些惊诧地看着他。
“姐夫啊,还能叫什么。
”孟子非故作轻松地说。
“哦,是姐夫。
谢谢子非,你还能记得你姐。
”
这话一出,孟子非越发不安起来,结了结舌又说:“姐夫,你可能对我有些误解,容我跟你……”
“不会的,怎么会呢,我怎么能误解你子非呢?你是君瑶的弟弟,是孟家的血脉,对不?”
“对,对。
”孟子非连忙点头。
温启刚说到这儿,就不再往下说了,随便拿起一份材料:“子非,麻烦你把这个交到行政部去。
对了,怎么感觉你这几天不精神,可要注意身体哟。
”
孟子非摸不清温启刚到底对他啥态度。
他本来是有一份礼物要献给温启刚的,他在粤州的时候见着了那个吴雪丽,还请她吃过两次饭。
温启刚约见不了的人,他见着了,谈得还很愉快。
他想告诉温启刚,公司如果真需要吴雪丽,他可以去做工作,保证能让吴雪丽愉快地来好力奇上班。
这份礼物不算小吧,可温启刚不给他机会啊。
此时坐在会场,孟子非就想,会议之后,他一定要把见到吴雪丽的消息告诉温启刚,让这个好消息冲淡一下他们之间的阴影。
是的,孟子非已经意识到,他跟温启刚之间有了阴影。
这些天他心里七上八下,无法安宁,而且他隐隐感觉到,温启刚要对他采取什么措施。
在这一点上,孟子非要比岳奇凡敏感。
岳奇凡激动难耐的时候,他却忐忑不安,总感觉有什么不测的事要发生。
会议开始后,温启刚先让岳奇凡就跟华宇公司如何达成一致性意见做汇报。
岳奇凡满怀激情,先是汇报了一番华宇如何重要,在好力奇的整个销售队伍中,华宇曾经做出了多大贡献,未来又占据多么要害的位置;接着又谈到“劲妙”,是“劲妙”将华宇逼上了不仁不义的地步,也是“劲妙”出台的一系列政策动摇了销售商的决心,颠覆了“宝丰园”在市场中的霸主地位;然后又讲自己和团队如何过五关斩六将,最终将已经变卦的华宇重新拉了回来。
“不容易啊,市场看似是争取消费者,但争取消费者必须以争取销售商为前提,没有一流的销售商,就难以建设成一流的市场。
所以,这次我们在华宇身上的确下了一番功夫。
”感慨发得差不多了,岳奇凡才和盘托出跟华宇最终讲定的条件。
温启刚眉头本能地往起一拧,尽管事先他早已知道谈判结果,但此时听了,他仍禁不住诧异。
几乎同时,会场里也响起一片嘈杂声,与会者被岳奇凡提出的条件和结果吓住了。
不能不说代价过大,为了一家经销商,牺牲这么多利益,值得吗?谁的心都在嘀咕,但谁也不敢乱说,大家都瞪圆了眼睛往温启刚脸上看,毕竟华宇是他钦点的,他跟华宇又有这样那样的关系。
许小田耐不住了,小丫头就是经验不足,且沉不住气。
刚等岳奇凡说完,众人还在愕然中,她就第一个站起来:“代价太大了吧,如果每个经销商都要我们做这么大的让步与牺牲,我看这市场根本不用做了,因为利润都成了经销商的,而且整个公司最终也会被经销商拿走!”
“你乱说什么,坐下!”高静见许小田乱讲话,狠狠地训了一句,目光同时看向温启刚。
这天高静的表现似乎跟许小田他们不一样,她像是从温启刚反常的举动中看出了些什么。
她很沉着。
事实上,这些日子她对温启刚的看法在变,远不像刚从香港回来时那么过激。
她甚至后悔从香港回来后跟唐落落说得太多,有点不加甄别,更有点煽风点火。
她正在设法弥补自己的过错。
“高静,你让许小田把话说完,既然有疑问,就把疑问讲出来,当面澄清。
”温启刚倒是敞快,没有不让别人说话的意思。
“我说完了。
”许小田突然给了这么一句,在众人的惊诧中一屁股坐下了。
温启刚脸上有些挂不住,但没发作,他冲许小田笑了笑,保持着良好的风度。
会场有片刻的紊乱,温启刚自然清楚,有不少人对岳奇凡刚才提出的谈判结果有争议,只是慑于他的威严,不敢讲出来。
他转过话题说:“对于奇凡刚才讲的谈判结果,我们先不做评论。
现在我们谈另一个问题:对企业的忠诚度。
我们到底要不要对自己的企业忠诚呢?忠诚到什么程度?奇凡,要不你先谈谈?”
岳奇凡一震:“这……”不过,他马上就改口道,“要,当然要,一个员工怎么能不忠诚于他的企业呢?不忠诚于自己的企业,就等于不忠诚于自己的信念,这样的员工,是不会把全部的热情与才华奉献给企业的。
”
“那你呢?”温启刚突然反问。
“我?”
岳奇凡被问蒙了,激情演说的他突然收住话头,舌头似乎短了三分,一双眼睛傻住,呆呆地看着温启刚。
“我提这个问题并不突然。
我们一再强调,做企业要有信念,做市场更要有信念,这信念并不是一味地去追求成功,追求市场上的表现,追求高利润、高回报。
我们还要追求一样东西,对市场的忠诚,对品牌的忠诚,对应到各位身上,其实就是对企业的忠诚。
做企业什么最重要?诚信。
做人什么最重要?同样是诚信。
一个缺失诚信的市场,是不健康、不完善的市场;一个缺失诚信的企业,同样是不健全的企业。
奇凡,我这样说对不对?”
“对,对,温总讲得太深刻了。
”
“深刻吗?我只是讲了一些常理,如果要往深刻里讲,怕是得请奇凡你来给我们讲。
”
岳奇凡头上冒出了汗,温启刚这是怎么了,不讨论会议事项,突然把枪口对准了他,而且步步紧逼,难道……
而在另一边坐着的高静,脸上则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她的预感没错,今天这会议,温启刚是要拿岳奇凡祭旗了。
高静精神一振,为自己能提前看懂温启刚的心思而振奋。
“奇凡,大家都说你是我的人,是我温启刚把你带进好力奇的。
这些年,我也期待着你能快速成长,工作中放手让你干,你有多大能耐我就给你提供多大平台,甚至比这更大。
为了让你脱颖而出,我不惜开罪别人,甚至不接受别人的意见,宁可让别人说我温启刚拉帮结派,也不忍折了你的翅膀。
我这么做,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希望看到你健康成长,成为好力奇真正需要的栋梁之材。
奇凡,现在你冷静想一想,然后告诉大家,你对好力奇的忠诚度到底有多少?”
“温总,我……”岳奇凡脊背都有汗了,温启刚这番话,看似绵软,实则句句含有千钧之力。
他的双腿在发颤,有点站立不稳,身子摇晃起来。
他抹了把汗,仍然坚持站在那儿。
会场的气氛也在这一瞬间变得跟刚才不一样,温启刚这话已经很明显,大家全把目光聚在岳奇凡身上,似乎有些焦灼地想看到谜底。
“说吧,这里我只要诚恳,怎么做的就怎么说,不用紧张。
”温启刚仍旧笑眯眯的,看不出他有什么激动或者不满。
岳奇凡把心一横:“温总,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如果单讲忠诚度,我岳奇凡自信对好力奇是无愧的。
我对得住您,也对得住自己供职的这家企业。
”
“真能对得住?”温启刚又紧逼一句。
岳奇凡似乎稍有犹豫,但也仅仅是那么一刻,很快他就昂起头挺起胸,声音洪亮地说:“对得住!”
“好!”温启刚叫了一声,目光从岳奇凡身上拿开,“既然奇凡说他对得住我,对得住这家企业,今天我们就掀开一道幕布,看看好力奇的销售部经理是怎样跟自己的企业讲忠诚度的。
下面请销售部副经理李念和公司行政部助理舒畅就华宇合作的真实情况做说明。
”
一听李念和舒畅两个名字,岳奇凡的脑子里轰的一声,眼前黑了一下。
“温总……”他吞吞吐吐地叫了一声。
“怎么,奇凡你不想听他们做补充啊?那好,你把怎么跟华宇谈的,事实到底是什么,重新向会议做番汇报。
刚才那汇报,我觉得有点问题。
”
“这……”岳奇凡似乎已经知道温启刚对他做了什么。
这个老狐狸,原来在算计我啊!呸,虎狼不如!李念是岳奇凡的副手,但自岳奇凡掌握销售部大权后,李念就成了摆设,象征性地分了几块市场,干些辅助性的工作。
此人性格软弱,平时在公司就不怎么争,同事之间有了矛盾,他总是当老好人,劝劝这再劝劝那,一点主见也没有。
有段时间,岳奇凡想写报告把他换掉,转念一想,换了李念再来一个比他有主见的,自己的工作反而不好干。
温启刚征求岳奇凡意见时,他说了一堆李念的好话,最终还是把李念留在了身边。
原以为李念只是一个摆设、一件道具、一个影子,没想到温启刚老谋深算,竟拿这件道具来调查他。
还有行政部的舒畅,这女人是从王子奶集团过来的。
王子奶市场销量连年下滑,进而退出市场后,一批精英跳槽到了好力奇,舒畅算是他们中比较优秀的。
岳奇凡跟她接触不多,也从没听说她跟温启刚有什么特殊关系,但有一点他很清楚,这女人很能干,尤其是在公司内部监管方面很有一套。
她在王子奶集团干过企管部长、总裁行政助理等多个职务,对企业内部运行及考核监督颇为熟悉。
王子奶集团曾经的内部管理系统及企业量化考核责任制等就出自她之手。
没想到,温启刚把这张牌打了出来。
怎么办?岳奇凡发急了,目光不住地在温启刚脸上搜索。
可温启刚这天的神情和脸色太难揣摩,根本就捕捉不到什么信息。
岳奇凡眼看要缴械,转念一想,不会的,温启刚绝不会发现什么,一定是他借机演戏,虚晃一枪,想堵住唐落落他们的嘴。
退一万步讲,就算自己做的那些事被温启刚发现,他怎么舍得拿他岳奇凡开刀呢?不会的,绝不会,他可是温启刚的亲信啊,对自己的亲信下手,难道温启刚不想在好力奇干了?
这么想着,岳奇凡又镇定下来,昂起头说:“我刚才已经说了全部事实,如果大家有疑问,可以去调查。
”
“这个机会,你真的不要?”温启刚仍然不温不火,目光平视着岳奇凡。
“如果我和我的团队做了什么伤害公司利益的事,我愿意接受处罚,并主动离开好力奇!”岳奇凡这时已没了退路,只能硬着头皮往下撑。
“好,我就喜欢你这性格。
”
温启刚这话一出,岳奇凡高度紧张的心突然松懈下来,好险啊,刚才要是不镇定,可就自己把自己出卖了。
就在他暗暗得意时,李念和舒畅站了起来,两人一起走向会场前面。
岳奇凡脸色一变,眼神变得惊恐起来,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会议的转折点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温启刚之所以提前将议题传达出去,其实是在玩掩人耳目的游戏。
这种会议怎么能讨论销售大战略呢?那绝对是小范围争论的议题。
温启刚真正的用意就是冲岳奇凡几个来的。
在座的谁也没想到,唐落落更是想不到,岳奇凡跟华宇的老总伊和平“谈合作”的同时,温启刚对华宇和岳奇凡的调查就已开始。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温启刚虽然不懂兵法,但对付商场上的奸诈与算计,还是不乏经验的。
华宇为什么敢漫天要价,伊和平的底气从何而来?这是最先引起温启刚警觉的两个问题。
他让李念和舒畅去查伊和平的底,结果发现,华宇早就变成了一个空壳,钱被伊和平挥霍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