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3/3)
候了,在他印象中至少有四五年没生过病。
童珊来给他送早饭,听着他嗓子比前一天更暗哑,从药包里找出体温计要给他量,左沐聊起别的话题岔开了,没让童珊知道自己发烧的事。
由于吃了退烧药会有嗜睡症状,为了不影响比赛状态,左沐没有吃药。
他戴着口罩上场,硬扛着打了一个半小时,身体有种透支了的漂浮感,靠着意志力也撑到了最后,在第六局连续打入12杆获胜,接下来的1/8决赛将在晚上七点开始。
赛后接受记者采访时左沐的嗓子已经哑得不能听了。
一个自称是他粉丝的网媒记者给他塞了一袋喉糖,左沐返回酒店的路上就一直含着喉糖,靠在商务车后座昏昏欲睡。
连续四五年都没生病,这一次病症却来势汹汹。
左沐在傍晚上场前已经做好了打最后一场的准备。
他烧到39度,视线已经不能聚焦球杆和母球角度,球进不进洞基本都靠直觉了。
童珊从中午开始劝他退赛,左沐想了想,多打一场就有一场的奖金,而且自己还拿着台协给的外卡参赛,因病退赛这种理由没一点体育精神,就算输了他也得让买票的观众觉得值回票价。
他安抚住了童珊,吃了两片退烧药,还是戴着口罩上场。
这场输在意料之中,左沐也尽力打了,奈何身体无法支持。
他把比分一直拖到了5-5平,直到最后一局才让对手找着机会翻盘险胜。
击球时他偶尔会瞥见小指上的尾戒,看也看不清楚,就是一道模糊的白色影子。
左沐人烧得有点迷糊,心却格外静,这场比赛不论输赢,都是他为自己打的。
台球不是多么普及的运动,只有打到拔尖的那一拨球员才能以此为生。
他的前路从此就系在这根球杆上,没有人会再次救他于水火。
止步于1/8决赛后,左沐买了隔天返回的机票。
到家以后他什么也没做,吃了药倒头就睡,指望着能够尽快痊愈投入训练。
然而这次身体的消耗远比他预想得要厉害,一天后他住进了医院,被诊断为混合型感染肺炎,至少需住院输液三天以上。
一个偶然的淋雨事件却发展到住院治疗的程度,左沐也病得心如止水了。
他被安排住进感染科的病房,白天就在睡觉与上网课之间度过,每到傍晚童珊都来看他,给他带些清淡的晚餐。
到了即将出院的前一天,童珊来得比往常早一些,开了门却没有立刻进入,扶着门笑眯眯地问左沐,“猜猜谁来探病了?”
左沐一开始还没明白过来,等他意识到童珊说的人可能是谁,立刻把手藏到被子下面。
门被完全打开,黎晔提着一个保温桶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