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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22岁写下“和假弟弟谈恋爱”,排除爱情的那部分冲动,游暝承认,就是有亲情的部分在其中的。
六年的保护欲和占有欲,随着十年空白的愧疚和思念,已经发酵成他无法想象的重量。
游霁听着他的话,缓缓地控制呼吸,不让自己显得激动意乱。
他不敢看游暝的眼睛了,觉得会被彻底吞噬,只看着他鼻尖,嘀咕了句:“假弟弟也可以有法律关系的……”
“那不一样。
”
“哪里不一样?”
游暝干脆回答:“那种关系太脆弱,我们没有某种意义上的生理共通。
”
如果他们是亲兄弟,血缘就是他们永远斩不断的羁绊;
如果他们谈恋爱,他们会拥抱、接吻,甚至会进行生理上的某种结合。
在游暝看来,这都是一种永恒的绑带。
都会比假兄弟来得牢固。
“你非要从亲情的角度来问我,这就是我的回答。
”游暝说,漆黑的眼睛又沉,又在亮晃晃的书房里格外的亮,“但我们不止有亲情的,游霁,你应该知道,”
游霁喜欢坐游暝大腿不是因为亲情,游暝会舔游霁耳垂也不是因为亲情。
在童年的岁月里,游霁是被游暝保护的花草,他不需要做什么,游暝也会给予兄长的怀抱;
但长大后的他们,是两株交缠的藤蔓,要求生理的欲望、亘古的亲密和始终望向彼此的眼睛,
他们最多只能算是,从过去的亲情开始的爱情。
亲情里的游暝很照顾游霁。
爱情里的哥哥却不会让着弟弟。
亲情里的游霁可以无条件依赖游暝,爱情里的弟弟却会因为能不能拥有哥哥而心虚不宁。
游霁摩挲着手上的茧,眼神放空地看着窗外。
七月已到,石榴树又在开花了,又红又烈,像他越来越灼热的心。
“你现在能分清我们之间的亲情和爱情吗。
”
“应该不能。
”游暝理所当然地回答,“你能分清吗。
”
游霁摇头。
他也分不清。
“那不就得了,没必要分清。
”游暝说,“小早,不要纠结合理性,存在即合理。
”
存在即合理。
存在即合理。
又有新的咒语回旋在游霁脑子里。
“最重要的是,你知道你自己想要什么就可以。
所以我让你选择,只是你选择了一个双方都不满意的结果。
”
他对游霁说出那通话的情绪倒是了如指掌。
游霁舔了舔嘴角,不知怎么,又莫名想笑。
“也不怪你。
”游暝耸了耸肩,“是哥把你带得太乖了。
”
“不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