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禾愣怔了片刻，安抚外公说她一会儿去问问，看能不能给外婆换个单人病房。
但沈嘉禾刚吃完饭，还不等她去问，就有护士来收拾东西了。
外婆和外公安静的看着护士取下床尾的病历卡。
等护士走出病房，沈嘉禾才追上去问：“隔壁床的患者……”
“抢救无效。
”护士神色淡淡，“晚点他们家属会来收拾东西的，要是打扰到你们休息的话，可以去护士台说。
”
沈嘉禾有点恍惚的说谢谢，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若有所感般的拿出手机。
“嘉禾，你奶奶不行了，我现在过去接你。
”
0149“需要帮助吗？”
沈嘉禾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意识到自己离死亡这么近。
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清楚的感觉到生命是一种极其脆弱的东西，或许就像周奕辰说的，不要思考人类存在的意义，因为一切最后都会归于虚无。
祝兰蕙把沈嘉禾接到医院的时候，她奶奶暂时还被安置在病房里。
沈先明站在病房外打电话，沈嘉禾大伯一家都还没来。
病房的门关着，门上有一块透明的玻璃能看到里面，沈嘉禾这时突然不太敢进去，只敢从这块玻璃往里望进去。
病床上盖着白布，凸起一个人形，像是电影里精心设计的布景一样不真实。
“嘉禾。
”祝兰蕙喊了沈嘉禾一声。
沈嘉禾转过身，祝兰蕙朝她招招手，让她别站在病房门口。
沈嘉禾走到祝兰蕙身边，心里还是茫然恍惚的。
祝兰蕙挽住了她的手臂，声音疲惫。
“你大伯现在去接你爷爷过来，等办完手续我们就带奶奶回家了。
”
沈嘉禾在听到最后半句话的时候眼睛里突然涌起一阵热意。
祝兰蕙沉默了几秒，又说：“等你大伯到了之后，我们再商量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办，你奶奶就你大伯和你爸两个儿子，上面还有一个出嫁的姐姐也不来往……”
她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会儿，东一句西一句的前不搭后语，沈嘉禾像是听到了又像是没听到。
“其他人另说，今天晚上是我们家和你大伯家守灵……等事情商量好之后，我带你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
”
沈嘉禾安静的点头。
祝兰蕙摸了摸沈嘉禾的脸颊，喃喃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