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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牧一只能一声不吭地干站在黄主任的工位前听训。
黄明达此人比不得沈卫国那一副洪亮的公鸡嗓,但却是婆婆嘴,整天在人耳边上碎碎念,有的是功夫磨学生。
他把这个年龄阶段里比较难教育的孩子在性格上分两类,一类是陈禾楚永继那样缺心眼的,怎么骂他都不往心里去,你在讲台上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结果他却在讲台下因为“早上吃的那碗米粉该不该加香菜”跟同学吵得差点动手。
第二类就是周牧一吕家嘉那样的,这类孩子对世界的某些认知已经基本成型,简单来说就是早熟早慧,有了自己的行为准则,倔驴似的,怎么都拽不回来,经常还会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黄明达叹了口气,轻轻摇头,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第一种难教育还是第二种难教育。
“能把我的琴运来吗?”周牧一不知道怎么转变了想法,“学校琴房的那个用着不是很习惯。
”
“可以啊,当然可以!”黄明达一听周牧一松了口,双手一拍,拿起要往文艺工作组那边汇报的演出项目单又往里加了把勾,“我就说嘛,好好讲你肯定会同意的……你们班老沈非说没戏。
这搞教育就是这样,要慢慢来,循序渐进,一口吃不成胖子不是?我当年支教那会……”
直到周牧一从黄明达的办公室出去他还在大谈教育心得,并且当即拉了办公室几个刚入职没两年的后辈听他开即兴讲座。
周牧一边把办公室的门带上边更新自己的认知----黄明达那张嘴属于无差别攻击,不仅磨学生也磨年轻老师。
阳春三月,太阳光像被筛子滤过一道,淌在人身上也不觉得燥热。
周牧一从办公室出来转身上了天台,上次期考陈禾就坐在那吃他带来的早饭。
当时他把陈禾跟自己童年时期养的天竺鼠做过类比。
天竺鼠在科普书上的平均寿命有四到五年,可周牧一的并没有活很久。
周肃光说是因为他买的那只先天不足,最开始就是一众小动物里最孱弱的,才会活不到平均寿命。
但幼年时期的周牧一觉得是自己的天竺鼠没有朋友,而它的主人也同样无趣才会折损寿命。
哪怕是人类在长时间不与外界接触不与人沟通后也会失去自我,最后精神抑郁。
天竺鼠当然也会。
如果当时它是被陈禾发现并且带回家的,一定会有不同的结果。
周牧一想跟陈禾做同桌是真的,想陈禾戴自己送的东西也是真的。
只是陈禾的朋友越多,相对来说周牧一分到的时间就越少。
天台上还有其他人,周牧一看到了吕家嘉。
“C班也上体育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