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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所有的房间都是我的。
”周肃光冷眼看着他,然后黄姨敲门说饭已经做好了。
“晚点再吃。
”周肃光道。
周肃光是要脸面的人,再生气也碍于面子不做太跌身份的事,只肯说伤人的话,“没出息的东西,跟你妈一样是白送的便宜货。
”
“……”
“您不要去学校找他。
”周牧一尽量显得自己有跟人商量的底气,“他现在忙不过来。
”
“你现在有什么?又凭什么跟我谈条件?”周肃光问他,好像是作为一个商人在谈判,“……你以为自己享受的东西都是哪来的?”
周肃光说了很多,周牧一都没再说话,因为他目前的确没有任何能拿的出手的东西。
“自己把事情理顺了再告诉我结果。
”周肃光最后指了门外,“去老地方跪着。
”
周牧一出去了,没吃东西,走到院子里日头最烈的位置跪下。
他早知道自己跟陈禾的事会被发现,只是预设的时间应该再过几年,现在太提前了,很多事情就变得不好办起来。
到了下午,周肃光约的客人到了。
分别是先前多次来拜访过的营销经理以及几个新面孔,这些人都年过不惑,职场沉浮几十年,步履匆匆,就连开个车门都要客套来客套去。
“周总家那小子怎么跪那边上?”营销经理暗自琢磨着领导今天的心情,斟酌等会儿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家事吧,估计触霉头了。
不过这个年纪的孩子能犯多大事?哪像我们,一不留神垮的就是家里的顶梁柱。
”
边上立马有人接话,“是呢是呢。
”
“我听说这孩子是外面接回来的,就是……外面养的,懂吗?”
“喔……也算不得什么,走到周总那位置的你说说有几个外面没人?我要是……”
“管他屋里屋外的,只看他亲爹是谁,怎样都不会过得太差。
”
“倒也不用让孩子跪着,这个年龄段的心气都高。
”
“哈哈,等磨两年就好咯!”
边上人还是说:“是呢是呢。
”
“……”
十年前周牧一就跪在同样的位置。
当时周肃光的太太还是风投公司的千金袁楣。
两人那会儿还没离婚,周肃光外面养的女人不知道怎么就开了窍,顿悟了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将袁楣取而代之,于是丢下儿子跑了。
周肃光没办法,把孩子连着家政阿姨一块接回家。
为了获得正牌太太的原谅,周肃光让那孩子跪着,跪给别人看,好显得自己有多悔恨多对不起袁楣似的。
当时周牧一七岁不到,也如现在般一声不吭,汗水滴在砖缝间,心里想的却是要跪也是周肃光本人跪才算真心悔过,装腔作势地把私生子训一顿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