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的余晖透过庭院的枝叶上,碎金屑一般漂浮在空中。
长枪划破几乎凝固的黏腻空气,带来一股难以近身的罡风。
从松来报:“郡王,牧相府的小公子前来拜访。
”
崇开峻接过他手上的拜帖,这位牧御史在济白酒楼前对他说过“改日上门拜访”,他还不知道是改到了哪一日,没有想到牧碧虚来得如此之快。
“小棘今日在府中吗?”
从松:“没出府,还在自己院里。
”
“既然如此,不必知会她了,叫她好生歇着,”崇开峻的眼角的余光瞥了瞥门口的方向,“就说我正在习武,不便起身相迎,请他自便吧。
”
摆明了已经是开出了谢绝见客的态度。
从松领前去,不多时,两人的脚步声响起。
明知自己并不受欢迎的牧碧虚还是来到了崇开峻的面前,崇开峻心想这翩翩少年郎看着也是个明事理的,怎想一层脸皮倒比城墙倒拐还要厚实。
眼见人已经杵到了自己的面前,崇开峻嘴上也只能略微客套两句,“牧御史今日突然造访,仓促之间未备好礼节,有失远迎,见谅了。
”
牧碧虚当然知道,崇开峻岂止是有失远迎,根本就是不想迎他,只盼着他彻底消失,一刹那都不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看打扮,牧碧虚是一散了衙,连自己的家都没有归去,脱了朝服就奔到青龙坊来了。
也不知究竟是拜访他南平郡王的心如此之迫切,还是想要见到他府上的家臣叶医士,探究叶棘的虚实?
自从得了大伯父牧浩荡的悉心教导,牧碧虚自然不敢怠慢。
“郡王这府上不比其他的王公重臣雕梁画栋,曲径通幽,清淡素净,却别有一番意趣在其中。
郡王两袖清风,实乃国之栋梁。
依牧某之见,这凤京城中大小官员,都应厉行节俭,向郡王效仿才对。
”
崇开峻心想如此清苦的环境,连杯热茶和软凳都没有的地方,牧碧虚仍然能够泰然自若的站着,俨然有在他家中屹立不倒的意向。
他便暂停了手上的舞枪弄棒,将枪身握在手中,以软帕地擦拭着灰尘,“我久居偏陲之地,不知道牧御史今日突然上门拜访,有何贵干?”
已经几乎是化作实质的逐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