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坚定,“让我去!我要回北凉!”
他以为自己需要的是不让意外发生的能力,可当真正的“意外”化作滔天洪水席卷而来时,他才发现,自己只想站在那道最危险的堤坝上!
徐骁的目光,终于从堪舆图上那道鲜红的边境线上,移到了自己儿子的脸上。
那目光里,有一闪而逝的欣慰,但更多的是不容置喙的冰冷。
“你?”徐骁的声音,像是两块铁在摩擦,“你回去能做什么?凭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去给北莽的蛮子送人头吗?”
他伸手指着那堆积如山的书卷,语气没有一丝温度:“你的战场,在这里!本王让你把这些书看完,你就给本王老老实实地看!北凉的天,塌不下来!”
话音落定,徐骁缓缓转过身去,背对众人。
宽大的王袍袖口之下,那只看不见的手,已然紧握成拳,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根根泛白。
一直沉默的李义山,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病恹恹的眸中闪过一丝了然。
他心中暗叹:王爷并非不信世子,而是……不愿让这棵尚未长成的幼苗,去亲身抵挡第一波最猛烈、也最无情的风雪。
他要用自己的脊梁,先为他撑起一片天。
“王爷,”李义山轻咳两声,羽扇轻摇,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僵局,“北凉边军之骁勇,天下皆知。
莽族虽来势汹汹,但一时半刻,绝无可能撼动我北凉根基。
”
“但……”他话锋一转,那双半眯的眼睛里,射出毒蛇般的冷光,“我们这位藏在江南的‘陈凡’,却不得不防。
”
李义山的声音很轻,却让徐骁那冰冷的眼神,瞬间多了一丝阴沉的杀机。
“王爷试想,”李义山羽扇轻点,“此人行事,步步为营,所图甚大。
如今北凉主力尽数被牵制于北境,江南空虚,若他趁机在后方搅动风雨,甚至与某些我们不知道的势力勾结……那才是真正的腹背受敌,心腹大患!”
“传令下去,”徐骁没有丝毫犹豫,声音如同从牙缝里挤出来,“对‘陈凡’的追捕,暂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