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思不由自主地一顿,回忆起前夜旖旎来,便一时没有接话。
阮振山见他这样,以为是他婉拒的意思,便换了个话题道:“今日思衡出门,可是如昨夜所谈,找地段去了?”
“正是。
我早有心在端州也开一家九竹斋,只不过落梅斋名声太盛,我实在不敢妄动啊。
”司珀端着茶杯,微微一哂,“你我二人虽做得都是书斋生意,但若要细论,阮翁才是风雅文人,我么,做的不过是那些附庸风雅的人的生意罢了。
因此地段倒不用热闹,越是偏僻越好,只求风景雅致,地方疏阔。
阮翁在端州日久,可知道这样的地方?”
“若是要找这样的地方…”阮振山蹙眉想了想,“梅山上倒是可以去看一看。
”他说着起了身,示意司珀往窗外看,“我这后院正是连着梅山的,这片山头后面的山腰,有一平坦宽阔处,思衡若有心,不妨去查勘一番。
”
司珀起了身,随他走到窗边,说道:“我初来乍到,在端州全无人手,阮翁可愿陪我同往?”
阮振山听他这样说,心中突然有了主意。
方才听他的意思,是对婚配之事不感兴趣,因此避而不谈。
可是以沉竹君的固执性子,必定是不听的。
不如叫了她也一同去,最好是白思衡当着她的面婉拒了这婚事。
况且这白思衡神神秘秘,不知根底,倒不如招了夜阑为婿的好。
夜阑无父无母,性情温和,又知书达理,照秋嫁了她,必不会无端受拘束,最合她那个性子。
他这样想,便说道:“进来暑热渐消,正是举家出游的好时节。
我早有陪妻子儿女同往梅山郊游赏秋的心思,思衡若不嫌弃,后日便同去如何?正好你与夜阑也是旧识,我也叫上夜阑吧。
”
司珀仍望着窗外的梅山,若有所思道:“如此,白某听凭安排就是。
”
*
这几日连下了几场雨,天气便凉下来了。
阮照秋吃过晚饭,遣了端月,自己靠在床头,借着白兰送来的夜明珠看书,仍是那本《江上闲思录》。
她看得入了神,直看到夜色深沉也没注意。
屋里越发凉了,夜风从窗缝里吹过,冻得她打了个喷嚏。
“这都入秋啦,姐姐夜里多穿些。
”夜阑不知从哪里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