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潮生冷峻的侧脸线条映在乔鹿眼中，面前人黑眸沉沉，眼中翻涌着乔鹿看不分明的情绪，透露出几分危险的气息，让乔鹿不自觉又离人远了一步，之后才迟疑地又问道：“真的没有生气吗……” 乔鹿退后一步，林潮生却紧跟着上前一步。

     修长的指节轻动，指腹擦拭过乔鹿眼尾的一小颗水珠，然后收回手，薄唇轻吐：“没有。

    ” 乔鹿这回没有躲，乖乖仍由林潮生动作。

     在林潮生回答了「没有」两个字之后，原本已经平复下去的委屈却又冒了头，比方才更甚。

     他轻微扭过身子，避开林潮生略显灼热的视线，脚下随意踢着几颗小石子，垂着头，闷闷道：“那你还那样凶我……” “你知不知道，你凶起来的时候真的很吓人。

    ” “你再这样的话，我就不要理你了。

    ” “明明说好了呀，以后都不凶我了。

    ” “你言而无信……” 本来只是有一点委屈，结果现在说了出来，乔鹿吸吸鼻子，越说越委屈，同时又掺杂着一些因为直白表达心绪而起的不好意思和难为情，嗓音变得软糯糯的，说到后面声音也越来越低，到最后一句话时，几乎只有他自己能听到了。

     这时，被乔鹿低声控诉着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又走到了乔鹿跟前，动作极轻地抬起乔鹿的下巴，看清人的脸后，仿佛松了口气，然后揉着乔鹿的头发，沉声道：“还以为又哭了。

    ” 乔鹿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湿漉漉的乌黑眼瞳瞪着林潮生，咬着唇愤愤道：“你有没有认真听我讲话啊！” “你才要哭呢！” “我刚那是因为咳嗽才掉眼泪的，才不是哭了！” 看着乔鹿微红的脸颊，林潮生嘴角弯起不明显的弧度，心底原本淡淡的惆怅已然消失不见，眼里只有此刻乔鹿生动的表情。

     “好，你没有哭。

    ” 乔鹿哼哼一声，决定不跟林潮生计较，转而继续问他：“所以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刚刚说的话……” 两人此时站的位置已经偏离了奶茶店，离店面一侧枝繁叶茂的栾树很近。

     此刻正是栾树开花结果的时节，他们头顶的这颗已是硕果累累，许多熟透的小灯笼般的橙黄果实掉落下来，在两人脚下的地面上铺了满地，林潮生踩过，发出轻微的枝叶窸窣声响。

     “没有听全，再讲一遍给我听，声音大一些，好不好？” 太近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半步的样子。

     乔鹿捧着手里冰凉凉的奶茶，感觉林潮生再走一步的话，奶茶都要被挤扁啦。

     但乔鹿身后就是栾树挺拔粗壮的枝干，退无可退，林潮生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