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的住户与附近的邻居经常夜爬看日出。
陆砚点了点头,抽完一支烟返回屋内。
十分钟后,陆砚从另一条近道离开别墅,骑着山地自行车去了山顶。
路灯不甚明亮,今夜阖家团圆,倒是无人夜爬。
陆砚骑到山顶就看到歪坐在大石头上的栾念,她身上穿着黑色冲锋衣,卫衣帽子兜住了她的脑袋,她手里拿着一罐啤酒,时不时抿几口。
身侧手电筒的光亮照亮一隅,脚底下堆着三四瓶空的啤酒罐,她一个人也不害怕。
太多的话当见到这一幕,陆砚都无法宣之于口。
他把车丢到一旁,抬脚走过去,“山顶风大,你应该多穿一些。
”
就一件冲锋衣抵御不了刺骨的寒风,陆砚把带来的一件厚大衣抛到她身上。
栾念挑眉,意外他会找上来,条件反射接住他丢来的大衣,他的衣服。
她把手里的啤酒搁到地上,穿上他的大衣,“虞女士让你来找我的?”
陆砚没回答,任凭她猜。
栾念也不计较他的沉默,兀自开口,“陆砚,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识相?”
放着一桌满汉全席不吃,一堆红包不要,偏偏跑到山顶吹冷风。
她的发丝飘到他手臂上,带来一阵桂花香。
陆砚从摊在地上的袋子里拿出一罐啤酒,单手拧开盖子,仰首灌了一口。
太冰了,并不好喝。
“年夜饭每年都是如此,没完没了的应酬,吃不完的酒席,收不完的红包,亲朋好友的催婚。
”
听到陆砚难得的吐槽,栾念乐得咯咯笑,她偏头看向他,“你不用哄我,我没有不开心,我只是想栾许平了。
”
陆砚眨眼,栾许平,虞嫚芬的前夫。
俩人重逢至今,第一次听她说想念她的父亲。
这丫头每次见他不是在针锋相对就是在搞事,很少在他面前放下身段与他谈心。
陆砚知道她喝醉了,她放下了对他的戒备心。
他能理解她,阖家欢乐之际,她父亲不在身旁,母亲再嫁且有了孩子,她多半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陆砚不会劝慰她,她也不需要旁人多嘴,他只需陪在她身边即可。
午夜十二点烟花爆竹灿烂夜空时,陆砚对她说了一声,“栾念,新年快乐。
”
半晌,栾念回神,夜幕下她眸光熠熠,亮如天上的星辰。
栾念忽然凑近他,视线直勾勾地落在他的唇上,砸下一句蛊惑人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