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副县长再也顾不上什么场合、什么矜持、什么领导形象了。
巨大的惊愕和骤然升腾的希望压倒了所有顾忌。
他几乎是踉跄着放下酒杯,绕过半个摆满珍馐佳肴的圆桌,急切地冲到陈铭身边,
一把抓住陈铭的手臂,那力道带着一种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恳求,
“这毛病折腾我够呛!人都说‘五十肩’‘五十肩’,我这还没到五十呢,它就先找上门了。
”
“省里专家也看了,理疗按摩没少做,钱花了不少,就是除不了根儿,晚上疼得睡不踏实,白天这精气神都跟着掉!”
“您看……您看这,有法子调吗?能治吗?”
他连珠炮似的说着,额角都急出了细汗。
满桌的目光,瞬间从最初的惊讶变成了灼热的探照灯。
省里专家都束手无策的隐疾,被陈铭隔空“看”穿了?
这已不是简单的医术,应该是华佗在世,近乎神迹!
陈铭的神色依旧平静如水,安抚地轻轻拍了拍刘副县长抓着自己胳膊的手:
“刘县长莫急。
此证属中医‘胸痹’、‘肩痹’范畴,根源在心脉气血不畅,累及肩背经络。
”
“今日仓促,席间更非诊病之所,不宜深治。
”
他目光扫过桌上油腻的菜肴和浓烈的酒气,微微摇头,
“我先为您点按几个穴位,通一通阻滞的气机,暂缓疼痛。
”
“待我从京都回来,您若有暇,可移步到东黄水卫生院,我为您系统调理,配合温通心脉、祛寒化湿的汤药与舒筋活络的针灸,应能缓解大半。
”
说罢,他示意刘副县长侧身坐到旁边一张服务员刚搬来的空椅子上。
整个松鹤厅的目光都汇聚于此,连旁边几桌的喧哗都低了下去,十几双眼睛如同探照灯般聚焦在陈铭的指尖。
在众目睽睽之下,陈铭伸出右手食指、中指、无名指。
三根手指修长,指节分明,并不特别白皙,却透着一种沉稳的力量感。
他并未立刻下手,而是先在刘副县长紧绷的左肩上方虚悬片刻,仿佛在感受某种无形的气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