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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坏事多磨那只狐狸好看吗> 第十二章 三灾五难

第十二章 三灾五难(1/3)

三灾五难 “有人凿船!” 小小正在感慨自己三灾五难,不得安宁的时候。

    只见刚才那群入了后舱的东海弟子一齐冲了出来。

    几个身手敏捷的,毫不犹豫地跳进了江水里。

     东海的弟子自然是深谙水性,一入江里,就如鱼得水,身法快到目不可辨。

    而此时,船身已开始摇晃不稳。

    舱内乱作一团。

     难道,凿船的人是在船外凿?小小就站在船舷边,自然而然地便低头看了看。

     这不看还好,一看就看见江面上泛起了血色。

    几名弟子被迫出了水,身上已负了伤。

     小小惊退了一步。

    看来,那凿船之人,必定也是浪里好手。

    难道,同出东海? 她正这么想着,只见浪中有人探出了头,大声笑道:“姓温的!你杀我兄弟,我要你陪葬!” 这时,温宿上了甲板,听到那句话的时候,皱紧了眉头,走到了船舷边。

     旁边那背双剑的男子立刻上前,开口道:“师兄,怕是江上水寇。

    弟兄们不熟江中水势,落了下风。

    ” 温宿听罢,眼神里的寒意更深。

    他拔刀,一跃上了船舷,然后,纵身入江。

     小小不谙水性,看到这种身手,自然赞叹不已。

    而此时,她身边的廉钊也跃上了船舷,执弓引箭。

    凝神看着水流湍急的江面。

     小小微微侧着头,仰视着他。

    刚才还带着害羞表情的男子,现在已是一身肃飒,锐利的战意从箭尖弥漫,笼罩全身。

     就像是她第一次见他挽弓时一样,那般漂亮的身姿,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她正看得入神,却不防船身一抖,她的下巴直接磕上了船舷。

     小小吃痛,当即捂着下巴蹲下。

    她含泪,不就是看看么,这样也会倒霉?难道,这也算是八字不和的一项? “船要沉了。

    ”那背负双剑的男子开口,他转身,对弟子们喝道,“放下小船,带客旅离开。

    ”他又看了看小小,“小师侄,跟我来吧。

    ” 小小愣了一下,抬头,满脸不解。

     “你不是师兄失散多年的师侄么?我是东海七十二环岛的弟子,林执。

    ”那男子笑道,“也算你半个小师叔啦。

    跟我走吧,舱底被凿破了,这船撑不了多久了。

    ” 小小看了看廉钊。

     “呃……” 她还没说什么,却听廉钊开口,道:“林少侠,有劳了。

    ” 林执抱拳,笑笑,“应该的。

    ”他看看小小,“走吧。

    ” 小小只得点了点头,跟上。

     先前东海弟子前来时用的小船就拴在船舷之下。

    只见甲板上的东海弟子纷纷解下绕在腕上的钢索,套进小船,然后解下了拴绳。

    凭借钢索之力,将小船放下水中。

     小小上了小船,刚坐定,便仰头看着廉钊。

     “小师侄,你和廉家公子很熟?”林执站在小船船头,问道。

     小小一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她想了想,认真道:“我欠他东西。

    ” “哦。

    ”林执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小小移开了自己的视线,转而看着江面。

    她不熟水性,若是下了水,就是一条死鱼。

    也不知廉钊如何。

    廉家的公子,应该应付不了这大江的吧? 林执见她看着江水发呆,便开口道:“师侄可是担心我温师兄?呵呵,放心吧。

    师兄的水性数一数二,况且,要对付的只是些三流贼寇,没事没事。

    ” 小小听他说话,只得陪笑。

    担心温宿?说笑哪。

    就他那手彪悍凌厉的功夫,加之东海练就的水性,要吃亏,也只有别人吃亏。

    她撑到了才会去担心他。

    不想则已,一想觉得自己果然倒霉。

    唉……连师叔都摊上这种的…… 她正无奈,就听小船上的客旅们鼓起掌来,大声地叫好。

     小小抬眸,就见箭矢疾射如电,没入了江水之中。

    瞬间,水染血色,有人从江水里浮了起来。

     “不愧是神箭廉家……”林执不禁赞叹。

     廉钊再次引箭,仔仔细细地看着江水之下的动静。

     小小笑了起来。

    没错,他的身手的确比不上银枭和温宿。

    但是,那是因为,他所学的,并非是武斗之技。

    廉家历代都是武将,重的是上阵杀敌之法。

    不过,不说这些,现在以廉钊的位置和兵器,江中那些贼寇,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箭矢每次离弦,就会有人负伤从江中浮出。

    而同时,水下的温宿也毫不含糊。

    那些贼寇早已负伤大半,不成气候。

     只是,大船不断下沉,眼看江水就要没上船舷。

    廉钊自知不能久留,脚下一踮,运起轻功,腾身凌空。

     突然,水中有一道银光冲出,一支飞镖直袭廉钊而去。

     众人不禁都惊呼起来。

     廉钊侧身,避开锋芒,瞬时回射一箭。

     箭矢刚没入江水,只见温宿鱼跃而起,踏上了小船,口中,正咬着那支箭。

    而同时,廉钊却被刚才的飞镖扰乱了身形,落进了水中。

     小小大惊,急忙探头,却不想,小船摇晃,她身子一歪,眼看也要落水。

     危急之时,温宿一把拉住了她的领子。

    他扔下那支箭,不满道:“坐稳了。

    ” 小小惊魂未定地回头,指着江面,结巴道,“那……那……” “水下已经没有活口了,他死不了。

    ”温宿放开她,漠然道。

     小小咽咽口水,只好闭嘴。

    而这时,廉钊从江水里探出了头,深深地呼吸。

     客旅纷纷欢呼起来。

     廉钊游到了小船边,伸手扶着船舷。

    众人见状,合力把他拉上了小船。

     廉钊浑身湿透,样子有些疲惫,还不断地咳着。

    小小不假思索地伸手,轻轻拍他的背。

     廉钊抬眸,冲她笑了笑。

    然后,抬头直直地看着温宿。

     温宿抱拳,道:“多谢阁下赐箭。

    ” 廉钊不说话,只是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带着不满。

     “刚才偷袭阁下的人,以被毙于水下,阁下可以安心了。

    ”温宿脸上带着笑意,但口气却傲慢无比。

     小小正巧在夹在两人中间,隐隐觉得不妙。

    这两个人虽然和立场不同,但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吧?看看,分明都是全身湿透,怎么会有种火花迸射咧? “师兄……”林执很是时候地开口,“小船上载人太多,水流湍急,怕是到不了岸上。

    ” 温宿听罢,转身指挥弟子去了。

     小小松了口气,看着廉钊。

    他的发梢还滴着水,天气尚寒,江上风势不弱。

    小小清楚地看见,他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冷么?”小小犹豫着,开口问道。

     廉钊笑着,“我调息一下就没事了,不用担心。

    ” 他这么答,小小只得点了点头。

     而此时,小船上又开始慌乱了。

    这里是水流最急的地方,驿船之上客旅众多,东海的小船能载下这么多人,已算勉强。

    况且,两岸皆是悬崖峭壁,要安全上岸,谈何容易? “连船!”只听温宿开口,喊道。

     东海弟子得令,重又解下了腕上钢索,将小船串在了一起。

    效仿的,是当年曹操的战术。

     “叫驿船上的水夫来指路。

    ”温宿的神情冷酷,他的眼神扫过船上的众人,道,“必要时,在下会抛人下水,各位好自为之。

    ” 小小瞪大了眼睛,抛人下水啊?!这种坏事他也做得出来?不,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现在这种情势,危急关头,扔个人下水,也是无可奈何。

    最重要的,是不要扔她就好了。

    嗯,温宿怎么也是她“师叔”,应该不会扔她…… 小小又一想,到了危急关头,谁还管那么许多啊。

    就算温宿不扔她,那别人呢?她左小小的武功不上台面,水性更是一塌糊涂。

    死路一条啊…… 她正悲叹的时候,一抬眸就看到了一个形如枯槁的老人。

    小小转念一想,老弱妇孺,不是坏人首先的残害对象么?唉,比其她来,这老爷爷更加危险啊。

     她直直看着那老人,心中思绪万千。

    没错哪,这个江湖,就是弱肉强食。

    如果,她是个坏人就好了,心狠手辣,武功高强,这一路上,也不必再受这些罪。

     这时,连船被江中浪涛一打,船身颠簸。

    小小立马伸手,随便拉住一样身边的东西,稳住了身子。

     突然,她的手腕被牢牢擒住,脉门被扣,动弹不得。

    小小大惊失色,这才发现,自己拉着的,正是那形容枯瘦的老人。

    小小一脸惶恐,却不敢随便出声。

     老人笑得慈祥,道:“姑娘,小心啊,坐稳喽……” 小小欲哭无泪地看着他,拼命点着头。

     老人扣住她手腕的力道丝毫不减,他缓缓开口,压低了声音道:“姑娘,你身上的‘神武令’,可否借老身一用?” 小小僵住了。

    神武令?!知道她身上有神武令的人,除了石乐儿一行之外就没有别人了。

    这个老头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她从出英雄堡的那一刻起就被盯上了? 小小悲愤了。

    江湖险恶啊! 三魂未定[上] 江湖险恶啊! 小小悲愤。

    只是,脉门被扣,虽然她不确定这老头会内力,但敢掐着别人的脉门,总是有两把刷子的。

    若是他一个用力,她手必废无疑。

    死路啊! 事到如今,连呼救都不成了。

     小小只好赔笑,压低了声音,开口:“神、神武令是吧?我、我给您就是了!” 老人满意地点了点头,笑得慈祥。

     小小无奈地伸手入怀,刚摸到那块玉璜,突然,江中又有了动静。

    波涛下,有东西蠢蠢欲动,只听船上有人惊呼出声:“诈尸啊!” 小小一惊,定睛一看,那浪里浮出的,正是刚才被杀死的人。

    只见,他们各个脸色铁青,双目无神,面貌狰狞。

    浑身上下无一丝生气。

    只是每一个的身手都愈发矫健起来,这水下的游姿迅捷无比。

     诈尸?!小小摸令牌的手顿住了。

    这光天化日之下,怎么会诈尸? 温宿执刀,踏上船舷,紧皱着眉头。

     “师兄,这……”林执也上前,开口道。

     “我绝对没留活口……”温宿的口气冰冷,“这事情邪门,小心应对。

    ” 他话音刚落,那些尸体便破水而出,袭向了…… 小小惊到语无伦次,为什么会袭向她啊!……不,不是她。

    小小冷静下来,是那老者! 但是,电光火石之间,那老者明里惊呼连连,暗里手腕一转,小小便挡在了他身前。

     借刀杀人啊!小小欲哭无泪。

     温宿和廉钊见状,纷纷上前,刀锋倏忽,箭矢破空,那些尸体被瞬间逼退。

    但让众人惊愕的是,那些伤势根本没有本质的用处。

    尸体们重又从水中浮出,开始往船上爬。

     小小含泪,努力地用脚把那些尸体踩下水。

    而此时,那老人瑟缩在小小身后,惊恐万分。

    正在这一片忙乱惶恐的时候,小小的手中突然被塞进了一样东西。

     她惊愕地转头,那老人拉着她的手,放进了一个纸包。

     “把这个洒下水……”那老人轻声嘱咐道。

     如今情势,哪还轮得到小小犹豫。

    她拿起纸包,打开,二话不说,洒下江去。

     只见那黄色粉末一沾到那些尸体,尸体便惊嚎起来,纷纷退开。

     那叫声凄厉无比,小小捂着耳朵,惊魂未定地看着眼前的发展。

    一会儿的功夫,那些尸体都不再行动,浮在了江面之上。

    小小眼尖,就看见一条条白色的小虫从他们的耳鼻口内爬了出来。

    那些小虫长约尺许,状如面条,浮游于江上。

    然后,小虫逐渐痉挛起来,缩成了一团,扭动着,化入了水中。

     这般景象,即便是七尺男儿都忍不住心惊,何况小小还是个女孩子家。

    她全身都僵硬了,怯怯地回头,看着那老人。

     老人依然颤抖着,惊惧无比,但他的眼神里,分明无丝毫惧意,隐隐闪着精光。

     小小抬起自己的手,闻了闻。

    雄黄……她对药理虽无研究,但从小跟着师父,也知道一点常用的药物。

    而这雄黄,每年端午都喝雄黄酒,她还辨的出来。

    雄黄祛邪气,杀百虫,今天她算是信了。

     这是,船上的人突然欢呼了起来。

     小小回神,就见众人都仰慕地看着她。

    小小咽咽口水,尴尬。

    这时,那老人跪下了身子,颤声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小小僵在原地,不知如何回答。

    她抬眸,看了看廉钊。

    廉钊亦是一脸笑意,眼神里满是赞许。

    她只好又回头,看了看温宿。

    温宿依然皱着眉头,表情冷漠。

     小小只得苦笑:老天啊,你放过我吧…… …… 几经波折,众人终于上了岸。

    适才驿船遇难,小船经不起风浪,仓促挑了一处浅滩。

    这里并非驿口,人烟稀少。

    船上水夫熟知地形,便领着众人前行。

    小小自下船之后就一直跟在廉钊的身边。

    她知道,温宿也好,那老头也好,都不是她左小小能惹得起的主。

    她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这单纯温良的廉钊了。

    只是,这老头与那些尸体有关,这件事,她始终犹豫着,无法启齿。

     约莫走了两个时辰,众人终于来到一个小村。

    小小这才放了心,眼看日已西斜,若是真到了夜里,在这荒僻的山林里走路,不知有多可怕咧。

    加上刚才那个“诈尸”,那个白色的小虫……咦,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这个小村名副其实,村内不过寥寥几户人家,根本安置不下那么多客旅。

    东海弟子是江湖中人,便选了露宿。

     小小只得自认倒霉,跟着露宿。

     这时,那老人突然拉住了小小,道:“姑娘,老朽的家离此处不远。

    您方才救了老朽一命,请您到舍下休息吧!” 小小听完,惊恐万状地连连摇头。

     那老者笑得慈祥,“姑娘是嫌弃寒舍简陋?” “不敢不敢……”小小连忙摇头。

     “那就请不要推辞了,”老者看了一眼廉钊,道,“这位公子的衣服也要换下才好……” 廉钊先前落水,身上湿透,三月天气尚寒,衣服一直是半干半湿地贴在身上。

     小小心里大呼不妙,虽说他是习武之人,但毕竟是官宦公子,这么折腾,万一病了,那就都是她左小小的不是……可是,这老头的话,又是万万听不得的。

    怎么办才好? “既然老人家有心,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 说话的人是温宿。

     小小惊讶,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温宿含笑,走上几步,道:“我也得换下这身湿衣服才是。

    ” 师叔开了口,便是一锤定音。

    小小只得硬起了头皮,龙潭啊,虎穴啊,反正,天塌下来让师叔顶着呗。

     …… 老者住在小村北面的小山上,小小看到那屋子时,怔住了。

    简单的,带着一个小院子的竹屋。

    四周围着篱笆,屋前种着桃花。

    天色已暮,月华初上,满枝的桃花吐蕊,美不胜收。

     小小还记得,如果,师父还在生,她也许也会住在这样的一个地方…… “阿公,你回来啦!”这时,一个少女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那老者时,展眉笑道。

     那少女,不过十七上下,一袭粗麻布衣,甚是寒碜。

    但见她面如皎月,眸若皓星,浑身都透着灵动之气,绝非一般的山野丫头。

     少女见到众人,微微皱了眉,窘迫道:“阿公,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呀?我只烧了一点点饭……” “哎,当着客人的面,不要丢人哪。

    ”老者急急上前,拉起了少女的手,“去杀只鸡,好好招待我的救命恩人。

    ” 那少女立刻点了头,“噢,这就去!” 她刚要转身,老者又拉住了她,“哎,让少爷待在房间里,知道么。

    ” “知道。

    ”少女应道。

     老者吩咐完,又转身走到了小小一行的面前,开口道:“对不住啊,各位恩人,家里没什么好东西招待。

    ” “不必客气。

    ”接话的,依然是温宿,“老人家,听您刚才的话,府上公子有什么不便么?” 老者笑着,道,“哎,犬子自小得了失心疯,见不得外人。

    还请恩人不要介意哪。

    ” 温宿点了点头,“噢……” 小小不知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但是,她就是在温宿的那声“噢”里,听出了百转千回,含意深远的东西。

    她瞄了瞄四下,好吧,这荒山野岭的,这老人家带着一个失心疯的儿子,一个小姑娘,不住村里,非要住在小山上。

    何况,哪有那么巧的,小船靠岸,他家就在岸上不远?怎么看都是有计划的啊!加上刚才江上经历的种种,这老头跟那些尸体绝对脱不了关系…… 今天很邪门,好像撞邪啊!三月初十……不是什么不吉利的日子吧?小小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桃树?没错,桃树镇邪啊?!啊啊啊啊啊……她不是撞上妖怪了吧?啊呸,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她不自觉地想起了曾经看过听过的鬼故事,这不想则已,一想当真是心惊胆战。

    夜风一吹,她只觉得自己背上发冷。

     “小小?你冷么?”廉钊突然开口,关切道。

     小小抬眸看着他,现在拉他一起逃走,还来得及么? “姑娘,快进来吧,外头凉!”老者几步走到了小小的身边,关切地拉着她的手,把她领进了屋。

     进了屋,老者领着廉钊和温宿去换衣服,小小怯怯地坐好,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

    屋里的家具皆是竹制,这貌似大厅的房间里,摆着一张八仙桌,四条凳子,两把椅子,一个茶案,一个柜子。

    没有任何多余的摆设,虽说是陋室,倒也干净。

     没过多久,廉钊就走了出来。

     小小看到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了椅子上。

    他换的,显然是这户人家的衣服。

    明显的不合身哪!衣袖长了那么点,前襟也宽了那么点,裤腿却又短了那么点……无论怎么看,就是不顺眼。

     廉钊自然也察觉了她眼神中的含意。

    他略略低头,拉了拉袖子。

    “只是暂时穿一下罢了……”他低声道。

     “没!我绝对没有觉得难看!”小小立刻站起来,义正言辞。

     廉钊被吓了一跳,但随即就笑了。

     糟了!说话就是比想得快!这个什么毛病!小小一脸无辜,可怜兮兮地看着廉钊。

     廉钊走到她身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真有那么难看?” 小小抓抓头发,“也没……主要是廉公子你风神俊朗,气宇不凡,就算是穿树皮,也是人中龙凤,傲然卓绝……” 廉钊怔怔地看着小小,说不出话来。

     “呃……”小小扯不下去了,怯怯地望着他。

     廉钊低头笑了起来,“你还真是会奉承。

    ” “呵呵,过奖过奖。

    ”小小也笑了。

     接着,两人都沉默了。

    这气氛稍显尴尬,小小立马扯话题,道,“对了,我师叔呢?” 听到她这么问,廉钊脸上的笑意渐消,“他随那老人家去后院了……” “哦。

    ”小小点了头,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小小……”廉钊有些犹豫地道,“有些话,我说了,你别生气。

    ” “啊?”小小眨眨眼睛。

     廉钊的神色严肃,“你师叔,怕不是什么好人……” 小小叹口气。

    没错,她也这么觉得。

    不过,从廉钊口里听到这种话,有些奇怪啊。

     “他是江湖中人,出手的确是狠毒了点……”小小无奈地说道。

     “我不是说这个。

    ”廉钊看着她,“我是说,他也许会对你不利。

    ” 小小愣住了。

    “啊?他对我不利?” “嗯。

    ”廉钊的眼神游移起来,有些欲言又止,“……总之,你小心他就是了。

    ” 小小不明白了。

    廉钊跟温宿,是萍水相逢,而且,以廉钊的性子,怎么会无缘无故说另一个人的坏话?难道是真的?可是,温宿是她师叔,应该不会加害她才是……不,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廉钊说的没错,她的确是要防着点! 她刚想到这里,心里突然有什么东西被勾起了,她抬头,看着廉钊,开口问道:“你知道要提醒我提防别人,你呢?……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也不是什么好人?” 廉钊笑着摇了摇头,“你若有心害我,在英雄堡的时候,我就已经死了。

    ” “如果不是要命呢?”小小说道,“也许是骗财骗……”最后那个字,小小怎么也说不出口。

     廉钊依然笑着,“是我追着要负责啊。

    ” “那我是欲擒故纵呢?”小小继续说道。

     廉钊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你的很多事,我的确一无所知。

    但婚姻大事,不可儿戏。

    我既然认定了你,就会信你。

    若是连这都做不到,何谈白头到老?” 小小说不出话来了。

     廉钊说完,浅笑着避开了她的视线,他也察觉气氛古怪,便也扯了话题,“对了,小小,你怎么会随身带雄黄的?” 小小回过神来,“啊?” “我们在江上遇到行尸,你不是用雄黄杀了蛊虫么。

    ”廉钊提醒,“我还以为‘操尸蛊’只是传说罢了,没想到,真有其事……” “操尸蛊?”小小这才有了印象。

    刚才情况混乱,她竟然没想起来。

    没错,师父曾经提过,“蛊”乃至邪之物,若是见到,一定要躲远点。

    昔年神农世家还未闭门的之时,宗家之内有“蛊毒流”。

    修习此道的弟子,精于施蛊。

    传说,能用蛊治病不算,还能令死尸行动。

    名为“操尸蛊”……不过,此派系太过邪门,逐渐被同门排挤,渐渐没落了。

    难道,今天的事,还与神农有关? “我……我当时也就是情急,随便拿东西出来撒罢了……”小小开口,推脱道。

     “不论如何,你救了众人,也是事实。

    ”廉钊回答,“不过,我觉得那老人家,有些可疑……” “啊?”小小愈发惊讶。

    这个廉钊竟然在一天之内觉得两个人可疑? 廉钊微微皱眉,道,“你师叔怕是也察觉了异样,才故意在这里留宿……今晚,务必小心。

    ” 小小看着他,认真地点了头。

    她终于知道了一件事,他不是不会怀疑,而是:既然认定了,就选择相信……只是,这样的自己,值得被相信么? 三魂未定[中] 开饭的时候,温宿和那老者都回来了。

    五人一起坐在饭桌前,气氛略有些尴尬。

     而那少女丝毫没有觉察什么,她得意地看着桌上的饭菜,开心道:“吃吧!” 小小拿着筷子,这饭能吃么?小小联想起先前的“操尸蛊”,实在是下不了筷。

    她看看坐在她身边的廉钊,又看看坐在她对面的温宿,这两人连筷子都没提。

    ……果然,不能吃么? 这时,就见那少女飞速地挟起一口菜,迅速吞下,一脸感激地咀嚼。

     老者皱了皱眉头,开口:“对不住了,各位,这丫头没什么规矩。

    ” “少女天真无忌,不是什么缺点。

    ”温宿平静地回话,拿起了筷子。

     小小见状,知道这菜中应该没动手脚,便放心地开始吃起来。

     今日是寒食,她从昨晚开始就只吃过枣饼,见到荤腥自然激动。

    这老者竟然不过寒食,看来也是个古怪的人。

    她努力地扒饭,边吃边想。

     “我已经把客房打扫好了,几位恩人吃过饭就好好休息吧。

    ”老者看了看小小道,“只是,家中地方狭小,要委屈姑娘,跟我家的丫头挤一晚……” 老者话还没说完,小小就僵住了。

    虎穴啊!她今天要是落单,就死定了! “不行!”“不行!” 她还没找借口推托,就听到两个不同的声音同时否决。

    她抬头,看到廉钊和温宿正带着敌意互相凝视。

     少女不解,“为什么不行?难道让她跟你们一间房不成?” 廉钊开口,“她是我的妻子,出门在外,照应是应该的。

    ” 小小愣了愣,他是不是省掉了“未过门”? 温宿看着廉钊,有些惊讶。

    但随即不屑地开口,“在下是她的师叔,夜里要传她本门内力。

    ” 小小更加愣,晚上还练功?这个借口真是…… “哇,我不要跟你们一间房啊。

    ”少女听罢,连连摇头。

     老者开口,“二位恩公,女孩子家住一间房,也方便一些……” “不行!” 又是一次异口同声。

     小小咽咽口水,怯怯道,“呃,其实,我睡这儿就可以了……” 她还没说完,温宿就冷冷地瞪了她一眼。

    她只好闭嘴,吃饭。

     “我陪你。

    ”而那一刻,廉钊却开口,说了这句话。

     小小扒饭的筷子顿住了,她抬眸,看着廉钊。

     廉钊浅笑一下,然后,转头继续吃饭。

     “那好,我就在这儿传你内力罢……”温宿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

     小小抖了一下。

    不、不是吧?跟这两人呆一个晚上?很尴尬啊! 只是,她的哀怨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老者无法劝动那两人,便只好作罢。

    而那少女却不自禁地一直笑,笑得含意深远。

     吃完饭,小小自觉地把仅有的两把椅子让给温宿和廉钊,自己就乖乖地坐在了门槛上,假意欣赏月光下的桃花。

    她抱着自己的膝盖,愁眉苦脸。

    没想到啊,离得这么远都能感觉到那两人彼此间的敌意。

    到底是哪儿来的深仇大恨?就算朝廷和东海势如水火,这两人也不至于这么大芥蒂吧?可怜她夹在当中啊…… 江湖之事再繁杂,也比不上这人情世故哪。

    对了,说到江湖事,这个老头到底想干什么呢?本来是一副威胁她交出神武令的姿态,遇到行尸之后,突然又变了态度。

    原以为他把自己带到家中是为了夺令,但是,他却廉钊和温宿一起来,加上刚才她不愿与那少女同房而住,他也没有勉强。

    怎么看,都觉得他另有目的啊。

     她从怀里摸出神武令,仔细端详。

    玉璜是上好的青玉制成,两端皆雕玄武,璜上阳刻“止戈为武”四字。

    江湖规矩,见此令者,必须解剑止戈。

     莫非,那老头是要用这神武令救命的?先前行尸攻击的对象是他,这也不无可能。

    不过,石乐儿也说过,神武令,制君子,不制小人。

    何况,那些行尸根本什么都不懂哪。

    就算亮了这令牌,又有什么用?什么保命令牌么……还要人多的时候才能用,一个月还收五钱,真是不值! 这时,小小突然悟到了什么。

    江湖皆知,不开杀戒的太平城还有一个规矩。

    凡见神武令却仍事杀戮者,太平城门下可不择手段,当场擒拿。

    ……难道,那老头不是想用神武令来制止追杀的人,而是要用这块令牌,迫太平城出手。

    也就是说,这里有太平城的人?!小小站起了身子,到底会是谁?难道,是那得了“失心疯”的少爷?显然,那老头让他们住在这里,根本就是利用他们抵挡追杀者啊!看来,不久之后,这里必有一场恶战! “小小,你怎么了?”廉钊见她突然站起,上前询问道。

     小小握着神武令,猛然转身,一把拉起了他,“我们离开这里!” 廉钊不解,“你说什么?” “先离开这里,随后我跟你解释!”小小认真道,“师叔,您也跟我们一起走吧!” 温宿气定神闲地啜着茶,开口,“既然来了,何必要走。

    ” 话不是这么讲啊!就算这师叔艺高人胆大,但对手可能是神农世家啊。

    那种精通蛊毒的对手,不是正常人可以对付的吧?! 小小正想着干脆把猜想都说出来,好避开这一劫,温宿和廉钊却都突然静了下来。

     只见,一个男子从内室中走了出来。

    那男子看起来只有十七八,虽长得姿容俊秀,但脸色苍白,眼神里全无生气。

    走路的姿势也很奇怪,那种踉跄和麻木,如同垂暮老者。

     不会是行尸吧?!小小大惊失色。

     廉钊把小小护在身后,手握上了腰刀的刀柄。

    温宿放下了手里的茶,手腕轻搁在了佩刀之上。

    气氛紧张无比。

     这时,那少女冲了出来,喊道:“少爷,你不要乱跑啊!”她几步冲上来,拉起那男子的手,“快点跟我回去啦,待会儿阿公又要说我了!” 少爷?小小愣了一下,这就是那老头的儿子?不是吧,那老头看起来也有七八十了,他的儿子未免也太年轻了吧?! “快点回房好不好?我一个月赚两钱银子不容易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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