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识人辨物(2/3)
最是可恶!他们比那真小人,更添了十分的虚伪与奸诈。
其形貌举止,刻意模仿君子,言必称圣贤,行必道仁义,俨然一副道德君子的模样,比真君子还要光鲜几分。
然则扒开那层锦绣皮囊,内里却是一团不堪的败絮。
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明里扶危济困,暗地敲骨吸髓。
他们深谙沽名钓誉之道,善于将自己装扮得高风亮节,实则行小人之实,手段更为阴险隐蔽,更易蛊惑人心,遗祸无穷!这等人物,如同画皮鬼魅,披着人皮,行着鬼事,乃是世间至毒!”
“至于那第四等,便是常人。
世间十之八九,皆属此类。
他们如墙头之草,随风摇摆;似磨道之驴,懵懂度日。
既无君子之明澈高洁,亦无小人之阴毒狠辣,更无伪君子之奸猾伪饰。
他们随波逐流,浑浑噩噩,只知柴米油盐,眼前温饱。
是非曲直,于他们而言,常是模糊不清;善恶忠奸,也未必能分辨明白。
或为生计所迫,或为眼界所囿,行止多凭本能与世情,无大善,亦无大恶,庸庸碌碌,了此一生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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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嬿婉一番宏论说罢,春婵、澜翠尚在咀嚼那“君子小人伪君子常人”之论,她复又拈起一颗葡萄,拿在指尖把玩,声音比方才更轻缓了几分:“再据方才那四类,换个角度,依其处世之道与所成之效,又可分出几种人来。
你们且听听,看是不是这个理儿。
”
春婵和澜翠精神一振,连忙点头,身子又向前倾了几分。
“这第一类,可称之为‘鹓鶵凤麟’。
如同《庄子》所载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的鹓鶵神鸟,又如传说中的祥瑞麒麟凤凰。
他们品性高洁,才华卓绝。
行事如日月经天,江河行地,光明正大,不拘一格。
或着书立说,开万世之太平;或经世济民,解苍生之倒悬。
其言可垂范后世,其行可泽被四方。
便是那‘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脊梁。
此等人,百年难遇,一旦出现,便是国之祥瑞,世之圭臬。
”
“第二类,‘猛狗社鼠’之流。
‘猛狗’者,喻把持门户、阻塞贤路之权奸,他们吠影吠声,专咬忠良,只为主子看守门户,不许外人分一杯羹;‘社鼠’者,则喻依托庙堂社稷而自肥的蛀虫,往往深藏于神圣不可侵犯之所,仗着有人庇护,肆无忌惮地偷食仓廪,损公肥私。
此等人,或凶悍外露,仗势欺人;或阴险狡诈,寄生依附。
其共同之处在于,皆为一己之私,祸乱朝纲,侵蚀根基。
猛狗咬人,社鼠窃仓,虽方式不同,其为害之烈,往往更甚于明火执仗的强盗!因其盘踞要害,清除极难,故古人叹曰:‘治国之患,猛狗社鼠是也!’”
“第三类,樗栎者,‘大本臃肿而不中绳墨,小枝卷曲而不中规矩’。
此类人,庸碌无为,才疏志短。
既无鹓鶵凤麟的才德抱负,亦无猛狗社鼠的机心手段。
他们如朽木顽石,懵懵懂懂,随波逐流。
或尸位素餐,在其位不谋其政;或浑噩度日,了无生趣。
于世无益,亦无大害,如同田埂间的稗草,充塞世间,虚耗光阴禄米。
其一生,恰如那樗栎之木,‘匠者不顾’,最终不过化作灶下之薪,冢间之尘罢了。
”
春婵端正了坐姿,斟酌着词句:“主儿,那这人心隔肚皮,行事又千变万化,咱们这些肉眼凡胎的,又如何能看得真切,判断出一个人究竟是哪一类呢?万一错认了,岂不冤枉了好人,或是放过了恶人?”
魏嬿婉一笑,甚是欣慰:“你能想到此节,可见是听进去了,也肯动脑筋。
这识人辨性,确非易事,如同雾里看花,水中望月。
然则,也并非全无踪迹可循。
若想窥其端倪,明其归属,需得从‘观其行,察其言,究其心,审其时’这四个关节处,细细揣摩。
”
“所谓,观其行。
此为最直白、也最可靠的凭据。
其所作所为,是出于公心还是私欲?是泽被苍生,还是损人利己?是勇担道义,还是蝇营狗苟?是脚踏实地有所建树,还是尸位素餐空耗光阴?”
“譬如那鹓鶵凤麟之辈,其行必如青天白日,磊落光明,其功业自能经得起推敲,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