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的年纪,这会儿情绪一上来,竟是连收都收不住了,胡乱拿袖子抹着脸,于是越抹越狼狈,最后索性往地上一坐,也不管干净不干净的,死命把自个儿的袖子摁在脸上不教人撕下去。
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还带着止不住的抽泣:“我就是……我就是,没想到,这辈子,还能见着陈三丫这么个难听的名字……”
她坐在地上呜呜呜的:“——太难听了!”
锦缡原本一腔的情绪都教她这给弄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最后锦缡也不管她,拂了袖子往那绣墩上一坐,拿指尖儿使劲儿的往她裸露在外的额头上狠狠一戳:“……德行!”
就连司微,也只是靠在门边儿,抱着手看着清露的狼狈,唇边不自觉嗪着一抹笑。
也是这会儿,司微才反应过来,先前春娘过来的时候,为什么说让锦缡身边儿新来的给她送嫁。
“别哭了别哭了……”锦缡在厢房里翻了翻,她先前过来的时候,身上只穿了舞裙,外头罩了兔裘,这会儿换上嫁衣,竟是连一方帕子都没找出来,最后只得拽了先前那身一看就知价值不菲的裙子过来给清露擦脸。
就这,反应过来的清露还要吸着鼻子推着裙摆往外推:“太贵了,这身裙子下来得三十多两银子呢……”
“行了,”锦缡没好气地道,“你比这裙子矜贵,替你赎身,我可是花了八十两银子呢——这些年攒下来的体己钱搭了一小半儿进去。
”
于是清露更委屈了,一对鹿眼露出来硬生生红成了兔子眼:“……我可还记着,当年妈妈买我的时候,就花了二两的银子才!”
锦缡:……
司微:……噗。
司微拿拳头挡着脸,避开了方向,转过了身子,然后好一阵儿颤抖:
上辈子作为摄影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