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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卷 伪物语(下) 最终话 月火·凤凰 005(1/3)
这么说来,有一则好消息。
希望各位可以为我高兴。
或许对于某些狂热爱好者来说,这是一则非常令人遗憾的消息,不过基本上,对于大部分的人来说,这都是一则好消息。
关于刚才和羽川交谈时,也有稍微提到的那个人——战场原黑仪。
一样就读私立直江津高中三年级,是我与羽川的同班同学,而且正在和我稳定交往的战场原黑仪,如今顺利改头换面了。
我要说的就是这个可喜可贺的消息。
以「转三圈之后去死」或是「死三次之后喊声汪」的招牌台词众所皆知,号称「老虎戴加星」重现,甚至被形容为疯虎的她,改头换面了。
从坏女孩变成好女孩。
我怎么可能不高兴?
千言万语都无法形容我的喜悦。
不用说,我当然为此设宴款待友人,关于会场超脱常轨的热络气氛,今后有机会我将详细说明,在这里就先述说她改头换面的过程吧。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战场原的个性恶劣至极——旁若无人、暴虐独裁,简直不该是世间所有的那种个性正如各位所知,事到如今也无须多费唇舌说明,但她并不是天生就蛮横不讲理并且恶毒至此,她的恶劣个性来自于一个确切的原因。
所谓的心灵创伤。
虽然以这种方式形容很老套,但是用在她身上非常确实。
在这个世界上,老套的说法最为确实。
任何人在出生成长的过程中,多多少少会受到一些创伤——不过,令战场原个性脆弱崩毁的主要原因,我个人认为是她过于努力。
有时候,努力会成为一种罪。
会受到惩罚。
螃蟹。
遇见螃蟹——遭遇螃蟹。
她遭遇了。
被夺走某些东西。
失去了某些东西。
到最后,她的高中生活究竟是怎么过的,我只能隐约进行模糊的想象——即使一年级和二年级也和她同班,我依然只能隐约进行模糊的想象——不过我觉得,这两年肯定足以令她封闭自己的心。
用不着两年。
即使只有一天应该也足够了。
拒绝所有人接近。
连亲切的举动都视为敌对行为。
不对任何人打开心房。
不对任何人卸下心防。
不结交任何朋友,甚至不肯和同班同学好好交谈,即使上课时被老师点名作答,也只会爱理不理简短回答「不知道」——
怕生。
猜忌。
封闭。
旁人就像是要揶揄这样的她,将她称为深闺大小姐——然而在熟知真相的人眼里,这应该只是一个极为讽刺的绰号。
我因为某个契机得知她的秘密,得知秘密之后,顺其自然引介战场原与忍野见面——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总之令她烦恼的怪异问题,以目前来说算是解决了。
但是,这又如何?
即使已经解决异象。
即使已经摆脱螃蟹。
即使远离懊恼。
即使脱离苦恼。
即使打开心房。
即使卸下心防。
也没能——修复她碎裂的心。
即使时光流逝,旧伤愈合。
即使时光流逝,旧伤消失得无影无踪——也无法抹灭曾经受伤的事实。
即使伤痕会褪色消失,也不代表记忆会一起褪色消失。
战场原宛如仙人掌全身是针的性格——战场原宛如全身绑着炸药的性格,并不是轻易就能复原的东西何况事到如今,这已经成为她的本性了。
易怒正是她的本性。
毒舌与恶劣也是本性。
怕生、猜忌、封闭,也是本性。
攻击性的人格,也是本性。
麻烦的是——如今这已经成为她杰出的个人特色了。
她不曾卸除身上的武装。
即使开始和我交往也一样。
即使与神原重修旧好也一样。
她的个人特色,未曾出现过本质上的变化——或者是根本上的变化。
话虽如此,但她只会在我和神原面前展露这样的本性,在学校的战场原,依然成功的像是猫咪一样,扮演着乖学生的角色——不过在螃蟹事件解决之后,或许是假扮成乖巧猫咪的动机稍微下降,所以猫的专家羽川翼,也洞悉了她这种「杰出的个人特色」。
后来,在我不知道的状况之下,羽川对战场原施以改头换面的矫正人格课程(似乎是我在四月接受的课程强化版,光是听到这里就令我毛骨悚然),不过虽然对不起羽川,但战场原这次之所以能够改头换面,和羽川的矫正课程完全无关。
贝木泥舟。
真要说的话,是忍野的同行。
以及——竞争对手。
骗徒。
与这个人的重逢,是最主要的原因。
应该说,就只是基于这个原因。
唯一的原因。
贝木是一个毫无建树,只会惹麻烦的骗徒然而相隔数年之后,再度见到这个曾经欺骗战场原全家的骗徒,对于她扭曲的精神来说,是效果显着的打击疗法。
不是幸运。
也不是奇迹。
依照她本人的说法,再度见到贝木,再度与贝木泥舟交战,使得战场原黑仪——
做出一个了断。
我觉得当时的她,将毒素排尽了。
排毒。
这两年持续累积的毒素——彻底排出。
虽然应该不需要,但我还是要预先声明以防万一。
这并不是托贝木的福——丝毫没有感谢那个家伙的必要。
那个家伙真的什么都没做。
借用忍野的说法——「拯救战场原的是她自己」。
并不是托贝木的福。
而且当然也不是托阿良良木历的福,或是托羽川翼的福——战场原黑仪是以自己的力量和自己的意志,从可恨的骗徒那里赢得胜利,光荣地改头换面。
就是这样。
就像这样。
一言以蔽之,战场原黑仪娇化了。
完全从傲变成娇。
娇到火怜完全比不上的程度。
以我的角度来看,大概就是「咦、等一下,原小姐,你的人格真的有娇羞模式?」
这种感觉。
这样的战场原黑仪,要担任考生的家庭教师终究很有问题,所以在和羽川谨慎讨论之后,决定让战场原从中元时期之前就暂时休息(所以战场原现在正随着父亲返乡)。
各位从这一点,应该就可以想象她现在的娇羞程度了。
然而,各位的想象是错的。
应该说,连这样的想象都不够。
她的娇羞程度,并不是处于如此简单的次元。
比方说即使没事也会打电话给我(明明至今会依照当天的状况拒接我的电话),传送有图释的手机邮件过来(明明至今只会转寄垃圾邮件给我),会以听起来很可爱的绰号叫我(明明至今只会以各种谩骂当作我的绰号),而且这些都只是起头。
看到花朵也不会撕碎。
看到虫子也不会踩扁。
不会劈头就开骂。
看到美好的事物会率直称赞。
会把文具用在正确的用途。
当然不只是文具。
在为我亲自下厨的时候,只要我对菜色稍微做出负面评价,她就会拿出削皮器想削我的皮——这种行径也不再出现了。
与其被人看到脚还不如砍掉脚(当然是砍掉对方的脚)的说法也已经是过去式,她的裙子长度不知不觉变短(从过膝变成膝盖以上),会因应盛夏穿得比较清凉,似乎也不会抗拒展露肌肤了。
面无表情的冰冷面具完全消失,原本毫无抑扬顿挫的冰冷语气,也稍微有些情绪起伏,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变得经常会展露笑容。
变得经常会展露开心的笑容。
换句话说——她成为一名平凡女孩了。
该不会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和别人对调灵魂吧——她个性骤变的程度,足以令我产生这种想法。
并不是应酬用的表面人格。
也不是深闺大小姐。
更不是假装成乖宝宝。
是和年龄相符,可爱的平凡女高中生。
不采偏激,不走极端——不会莫名自闭,不会莫名具有攻击性,会对正常的事情做出正常的反应,平凡的女高中生。
国中时代的战场原似乎是田径社王牌,以高超的人品与人气而闻名,或许当时的战场原就像现在这个样子,所以羽川和神原就是看着这种好东西度过国中时代?你们太奸诈了吧?我一直以为你们不是这种人!我就像这样闹着别扭,不过如果她们的说法可信,她们是这么说的:
「在国中时代,她也没有达到这种程度。
」
就是如此。
即使是将战场原视为神来崇拜,无论是任何毒舌谩骂也全部予以肯定的那位神原,都对现在的战场原有些不敢领教。
战场原的傲娇程度就是如此高段。
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与其说娇羞,更像娇融?
不是傲娇,是傲融。
为什么那个家伙,要像这样积极开发狭隘的领域?
…………
娇融这两个字,听起来有点像是水质方面的公害问题,不过以心情来说,我现在的感觉和这种说法挺像的。
与其说公害,应该说私害。
因为我担心这或许只是一场非常长远的布局。
不,别说担心,如果她这次的改头换面、这次的娇羞、这次的娇融本身就是庞大的整人计划,我反而觉得比较放得下心。
只不过以玩笑来说,这也开得太大了。
以整人计划来说也太过火了。
假设这是恶意的产物,那就已经不是整人计划,是骇人计划了。
因为——战场原展现娇融的行径之一,就是她毅然决然剪掉她一直留到现在的乌黑直发。
听说她和火怜一样,从国小就一直维持相同的发型到现在——不过战场原当然不是火怜那种笨蛋,她并没有和火怜对待自己马尾的方式一样,一时冲动就剪掉那头美丽的长发。
是自己好好下定决心。
和发廊预约时间。
战场原支付相应的费用——将头发剪短。
也不再保留切齐的浏海。
剪成富含层次的模样。
完全参差不齐。
就像是锯齿。
羽川翼、神原骏河、以及战场原黑仪——直江津高中的切齐直浏海三人组,如今全部消失了。
这方面令我失落不已。
想到再也不能以「最后的直浏海」称呼战场原,我想要由衷表达内心的遗憾。
由于神原正在把头发留长(顺带一提,神原现在是绑两条低马尾,和她男性化的语气产生强烈的反差萌),所以战场原变得比神原还短了。
既然有女生因为失恋剪头发,有女生因为恋爱剪头发也不为过——这就是战场原的说法。
战场原说出「有女生因为失恋剪头发」这句话的时候,肯定有影射文化祭之后改变发型的羽川。
羽川也是以这种做法,做出了一个了断。
过于认真的她,在这之后——减轻了自己的束缚。
解除了过于严苛的枷锁。
真要说的话,羽川在那之后,也成为平凡的女孩了。
或许,如同我将羽川当作楷模,战场原也将羽川当作楷模。
平凡。
无论为时是长是短,只要是采取羽川或战场原这种生活形态的人,平凡这两个字——绝对不是代表着理所当然。
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即使形容成夙愿——亦显不足。
所以无论如何,既然她甚至会说出「因为恋爱剪头发」这种话,身为她交往对象的我,就不会对此有所反感(虽然我刚才在言语上表示失落与遗憾之意,不过以我个人来说,我其实挺喜欢女生改变发型),但是依照我的揣摩臆测,战场原之所以剪头发,「做个了断」应该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剪断三千烦恼丝。
不是设计发型,是重设自己。
因为那种切齐直浏海的长发——形容成日式公主头或许比较好听,不过这种现今罕见,像是日本娃娃的复古发型,是战场原那位已经失去联系的母亲,在战场原小时候说她很适合这种发型而为她剪的。
原本我就觉得战场原虽然外表成熟却留着孩子气的发型,原来这货真价实是她从孩童时代维持到现在的发型。
也因此,换个角度来看——如果讲得夸张一点,或许这不只是回忆,更是用来证明自我的发型。
虽然可能有人会笑我把发型这种小事讲得夸大其词——然而对于战场原本人来说,没有其他更值得依靠的事物。
坚持不改变发型的国中时代。
忘记要改变发型的高中时代。
战场原改变发型的行为,我认为不只是打扮自己,而是比转换心情更上层楼的一种转折点。
不是遗忘也不是背负,而是接纳。
化为往事收藏在心里。
以这种意义来说,战场原黑仪并不是有所改变,并不是改头换面,也不是恢复什么或取回什么——更不是变得娇羞或娇融。
是克服心理障碍。
应该说她在成长的路上,踏出漂亮的一大步。
…………
坦白说,她宛如没气的汽水,失去了大部分的角色魅力。
但她因而变成更有深度的女孩,所以是一件好事。
这也可以套用在羽川身上,要是一直维持之前那种极端的角色个性,只能说是一种恶梦。
她们必须像这样坚韧成长才行。
何况她们又不是不老不死。
实际上,只要不是贝木泥舟——肯定没人会以「无趣」形容战场原的这段成长。
即使不是如此,也没必要听贝木那种家伙的意见。
这么说来,羽川曾经评论过战场原。
她说高中时期的战场原,远比国中时期来得美丽——而且虚无缥缈。
不过在最近,羽川会接着补充说道:
「现在的战场原同学,是至今令我印象最好的战场原同学。
」
嗯。
我就知道这一天终将来临。
曾经希望这一天会来临。
相信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战场原黑仪,恭喜你。
此外,我也要恭喜我自己。
我的生命再也不会受到威胁了。
即使除去我个人的这种安心感,身为战场原周围的一分子,看到这样的她,我也会率直为她高兴——而且觉得自己今后非得继续努力活下去才行。
但我可不是曾经有过寻死的念头。
阿良良木历对怪异的心理障碍,至今依然丝毫连一丁点都没能克服。
虽然以重要程度来说,完全不能归类为闲话家常,不过闲话家常到此为止。
这个话题先在这里打住。
后来,我顺利(依然骑在火怜的肩膀上)将火怜送到神原家,在门口介绍双方认识。
「这位是直江津高中二年级的神原骏河,请小心她是变态。
这位是栂之木二中三年级的阿良良木火怜,请小心她是笨蛋。
」
我绞尽脑汁苦思之后,决定看开一切坦诚介绍。
不讲谎话就不用担心谎话被拆穿,这是铁则。
大作文章也无济于事。
如果因为说明不够详尽而要求鉴赏期,我也会很头痛。
我可不接受退货。
双方都是。
「嗨。
」
「嗨。
」
居然同步害羞了。
我可不是在称赞你们。
总之,「变态」和「笨蛋」只算是追加补充的题外话,与其说题外话更接近玩笑话,不过引介两人见面之后,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判断神原应该不可能真的「吃掉」我妹(即使她的自制力不足,火怜的战斗技能肯定也足以抵抗)并准备回家的时候,神原居然企图邀请火怜进入家里,所以我朝她背上踹了一脚,阻止她的蛮横行径。
不是顾虑到火怜的贞操,是顾虑到神原的面子。
最近一次打扫是七月底的事情,下次预定打扫的时间是十五号,换句话说是明天,所以你房间现在肯定处于最混沌最散乱的状况吧?这是我基于上述想法使出的爱之飞踢。
「喂,你对神原老师做什么啊!」
火怜就像是我听到有人说羽川坏话时一样激昂,在我使出飞踢还没着地之前,就给了我一记飞膝踢。
她的爆发力太夸张了。
着地失败。
觉得倒在地上会遭受进一步攻击的我连忙起身,不过映入我眼帘的是神原向火怜说教的场面。
「你对阿良良木学长做什么啊!」
话说,我的飞踢居然完全没有对神原造成打击……所以我等于是平白无辜挨了火怜一记。
唔……
该怎么说,现场好像形成某种天大的三角关系了。
与其说是三角关系,不如说是三足鼎立。
也可能是三角无关系。
就像这样。
在我没有倒立,也没骑在别人肩膀上,独自一个人回家时——让各位久等了。
八九寺真宵登场。
地点是我家与神原家正中央附近的位置——经过影缝搭话找我问路的那个邮筒,再往前走一小段路的转角处。
背着大背包,双马尾的国小五年级学生。
我发现了八九寺。
八九寺真宵出现了。
不过八九寺真宵——没有察觉我的存在。
「…………」
我沉默片刻。
然后「唉~」地吐出长长的一口气。
真是受不了。
各位肯定认为这个时候的我,会开心奋勇扑向八九寺吧?
尚未察觉我的存在,完全没有危机意识,宛如初生小鹿的少女。
各位应该觉得我会从后方抓住她,以脸颊频频磨蹭她吧?
真是受不了各位。
不,我承认,我确实有过那样的时期。
曾经有过。
但那已经是以前的事情了。
是往事。
是我这个人尚未完成的时期。
不,与其说尚未完成,应该说尚未成熟的时期。
那是我精神尚未成熟,依然只是男孩时的遥远往事。
如果可以的话,我并不是不想打开记忆之门慢慢回想这段往事,不过很抱歉,老实说我记不得了。
所以,要是刻意回锅提及这种鸡毛蒜皮的往事,或许会惹得各位有点不愉快。
会觉得我小家子气。
如果要把我还是小鬼头时期的往事一一拿出来讲,以我的立场来说还是会为难。
比方说,如果长大成人之后,还把初恋对象是幼儿园老师的事情拿出来讲,也只会造成大家的困扰吧?
我已经长大成人,那个时代已经结束了。
当时的阿良良木历和现在的阿良良木历,在生物学上可说是不同的人。
因为构成人体的细胞会依序更新。
不会永远维持不变。
虽然那个时代也是一段快乐的时代,不过人们迟早要从幼儿园毕业。
当年确实发生过这样的事……
用这句话当成自己对于回忆的感想就行了。
这就是所谓的人生。
虽然悲伤,却是在所难免。
因为没有成长,就不是人生。
战场原黑仪成长了。
羽川翼也成长了。
所以我也得成长才行。
我刚才不就有这种念头了?
必须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
比方说恋童癖。
国小时候宣导紧急避难的三原则「OKS(=不推挤、不奔跑、不讲话)」,我曾经误解为「OKS(=年幼、可爱的、少女)」,不过至今已经成为美好的回忆了。
是的,人们的兴趣和嗜好,都会不知不觉逐渐改变。
更迭变换。
没有小孩子会永远玩变形金刚或是芭比娃娃吧?
毕业是必然的义务。
何况在这个时代,会萌上双马尾小学生的家伙简直有问题。
萌上双马尾?
萌上小学生?
只能说这种兴趣太过时了。
老掉牙了。
对于八九寺真宵这名少女,我已经没有任何兴趣了。
没错,如果换个观点,或许我曾经非常喜欢那个家伙,但那已经是再也无法挽回,综观来说已经和纪元前的历史差不多古老,以英文来说叫做past的往事。
如今的我,嗯,我只对司马迁感兴趣。
我很萌司马迁。
嗯。
好了。
好了好了。
好了好了好了好了,虽然这么说,不过正因为已经对八九寺失去兴趣,所以我没什么理由在这时候刻意无视八九寺。
因为不在意,所以也不能无视于她。
如果我无视她,反而有可能被当成异常意识到她,受到这种厚颜无耻的误解。
也有人认为,刻意无视就等于另眼相看。
考虑到这一点。
只是因为考虑到这一点。
明白了吗?
为了表示自己没有眷恋往事,为了明确证明自己没有意识到八九寺,抱持着参加同学会的轻松心情向她简单打声招呼,或许才是明智之举。
必须将往事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