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2/3)
更严重的骨折。
傅云珩并没有第一时间收到消息。
他是在博慕迟回国这天才收到她的消息,说有个事要告诉他,但他听完了不能生气。
傅云珩:「你说。
」
他隐约有不太好的预感。
博慕迟心虚不已,纠结着给他发消息:「我滑雪的时候伤到了脚……估计要去你们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
消息发出去,博慕迟忐忑地等待傅云珩回复。
等了好一会,她也没等到傅云珩的消息。
她手指顿了顿,迟疑地给他发了个问号。
片刻,傅云珩的电话打了过来。
“严重吗?”他声音较之往常沉了很多。
博慕迟抿了下唇,“韧带撕裂,应该……还好?”
傅云珩闭了闭眼,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冷静,“还是之前的航班计划?”
博慕迟“嗯”了声。
傅云珩:“知道了,我会来机场接你。
”
博慕迟:“好的。
”
她不敢有任何反驳,“你别太担心了,我也不是第一次受伤。
”
说完这话,博慕迟拍了下自己脑袋,说的都是什么呢。
傅云珩应声,“什么时候受伤的?”
“就……前两天。
”博慕迟底气不足回答。
傅云珩能听出她的小心翼翼,却还是有些生气。
他冷着脸,淡然道:“知道了。
”
“……”
挂了电话,博慕迟对上谢晚秋的眼神。
“你男朋友生气了?”
博慕迟:“肯定。
”
谢晚秋无奈一笑:“既然知道他会生气,为什么还等到回国这天才告诉他?”
“因为我要是一受伤就告诉他。
”博慕迟耸了耸肩,“他肯定会第一时间飞过来。
”
就算是请假,傅云珩也会飞过来确认她的情况。
谢晚秋微怔,“你还真了解他,那你就不怕他跟你生气?”
“怕啊。
”博慕迟笑了笑,“但比较起来,我更不想他因为我的事而冲动,给他同事们留下不好印象。
”
在外人看来,傅云珩是个很冷静,做事也很有分寸的人。
可那是因为他对周遭所有的一切都是淡然的态度,唯独在博慕迟身上,他不是。
博慕迟很清楚,也很了解他。
和博慕迟有关的事,他总是没办法变得冷静。
因为在乎,因为看重。
谢晚秋拍了下她脑袋,“太为你男朋友考虑了。
”
博慕迟弯唇,“那是因为我男朋友也很为我考虑。
”
她靠着谢晚秋手臂叹气,“你说我要怎么哄他。
”
“……”
谢晚秋推开她脑袋,“你这是往师姐嘴里塞狗粮呢?”
博慕迟讪讪,不再说话。
-
因为脚痛,在回国的飞机上,博慕迟一直没怎么睡着。
她连着飞机上不怎么好的WiFi,时不时给傅云珩发条消息,想让他精神不那么紧绷。
只不过傅云珩消息回的很慢很慢。
她不知道的是,从知道她受伤后,傅云珩便找岑青筠要了她的病例,以及拍片的照片。
他在下班后的第一时间去了徐老医生家里,和他一起研究她的韧带撕裂,力求让她最快恢复正常。
韧带撕裂一般分为三个等级,一级是不怎么影响运动的轻微撕裂。
傅云珩看过她的片子,她属于二级情况,撕裂情况比较大,影响正常运动。
但相对于需要动手术的三级韧带断裂而言,博慕迟还算幸运。
只不过就算是幸运,她也起码有一个多月到两个月的时间,没办法像往常一样训练。
……
博慕迟落地时,是谢晚秋推着她出去的。
来接机的不单单有傅云珩,还有迟绿和博延。
他没瞒着他们,也不想瞒着。
看到这一群人,博慕迟的愧疚感更深了。
博延和迟绿都没训她,他们跟岑青筠一行人打了招呼,询问了下她的具体情况,便决定带她到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岑青筠也是这个意思。
所以博慕迟下了飞机后,直接被送到了医院,连家都没回。
为了防止过多人知道她受伤的事,只有岑青筠和队医陪同一起去了医院。
全身检查结束时,博慕迟感觉自己已经奄奄一息了。
听着医生们的交流,她抬手扯了扯从接到她,就接管了她轮椅的人。
衣服被她扯住,傅云珩垂下眼看她。
对视半晌,博慕迟嘴唇动了动,“有点渴。
”
傅云珩抬起眼,跟迟绿说了声:“迟姨,我去接杯水。
”
迟绿:“去吧。
”
看傅云珩走出,博慕迟将委屈朝迟绿倾诉,“妈。
”
“后悔了?”迟绿知道她性子,倒没和她生气。
博慕迟:“后悔倒是不怎么后悔。
”她小声,“就是云宝不说话,有点儿吓人。
”
迟绿觑她一眼,“他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对你凶,索性不说。
”
“哦。
”博慕迟头疼,“其实我这……也不是很严重吧。
”
话落,她被迟绿敲了下脑袋。
检查结果出来后,博慕迟不意外被安排进了vip病房。
一般情况来说,她如果不是运动员,这种撕裂回家养着也一样。
但她身份不同,想要不出一点差池,住院治疗恢复是最好的选择。
躺在病床上后,博慕迟看着傅云珩和迟绿他们为自己忙前忙后时,陡然生出了悔意。
可也只是一瞬间的功夫。
因为她知道,如果她不去拉小师弟,那小师弟受的伤会更严重。
安置好她,迟绿和博延对视一眼,看向傅云珩,“云珩,你今天要在医院守着她吗?”
傅云珩颔首,“博叔迟姨你们先回家好好休息吧,我明天白班,晚上可以在这守着她。
”
博延正想拒绝,迟绿抬手拉了拉他衣服,点头道:“也行。
”
她看向博慕迟,“晚饭想吃什么?我让杨姨给你做。
”
博慕迟:“都行。
”
迟绿笑,又问傅云珩。
傅云珩的答案也是如此。
他也都可以。
迟绿笑着应下,“行,待会我和你爸再来给你们送饭,先好好休息会吧。
”
博慕迟:“爸妈辛苦了。
”
迟绿睇她一眼,“你老实点,我们就不辛苦。
”
“……好的。
”
两人走后,病房里就只剩下傅云珩和博慕迟。
教练和队医早就离开了。
病房变得安静。
傅云珩没吱声,博慕迟对着手指纠结了好一会,实在是憋不住,“云宝。
”
她破罐子破摔,“你要不骂我一顿吧。
”
傅云珩瞥她一眼,淡声问:“喝不喝水?”
“……喝。
”
博慕迟:“但是喝水前。
”她吞咽了下口水,脸红耳热说:“我想先去个洗手间。
”
从洗手间出来,博慕迟的脸更红了。
傅云珩抱着她,将她放上床后,她的手还勾着他脖颈没松开。
他试图直起身子,被她再次拽了下去。
两人目光相撞,鼻尖相抵,气息交缠在一起。
傅云珩敛睫,看她近在咫尺的红润双颊,嗓音有些低,“还不松手?”
博慕迟摇头,“你先消气。
”
傅云珩微顿:“我没生气。
”
“你有。
”博慕迟指控,“你不说话也不亲我就是对我生气。
”
“……”
傅云珩在这种事情上,通常是说不过她的。
他盯着她看了半晌,妥协问:“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博慕迟轻轻点了下头,“因为我没第一时间告诉你我受伤的事。
”
傅云珩:“一半。
”
“那另一半是……”博慕迟抿了下唇,观察着他的神情猜测,“是因为我去救人吗?”
傅云珩沉默了许久,才应声:“嗯。
”
在这件事情上,他是自私的。
他不想听博慕迟去解释说,她要是不救人的话,那人受伤会很严重,甚至于可能将自己的职业生涯都毁掉。
他不在乎,因为他只在乎博慕迟。
他不想她受伤。
且还是为了别人受伤。
在这种事情上,傅云珩自己是自私的,他甚至还希望博慕迟也自私一点。
于他而言,她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博慕迟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勾着他的脖颈,将他往下压,“下次一定不会再犯了好不好?”
她哄着傅云珩,“你别生我气了。
”
傅云珩轻飘飘给了她一个眼神,“你下次还会再犯。
”
他很清楚的知道,下回再遇到这种情况,博慕迟还是会义无反顾拉人救人。
他很了解她。
博慕迟无言,想反驳,却又没办法反驳。
“那你要生气多久?”她没辙,只能这样问。
傅云珩稍顿,把她的手拉开掖进被子里,“再说。
”
“……”
晚上,收到消息的谈书和迟应一行人第一时间来医院看她。
知道她和傅云珩在闹小别扭,谈书还笑了她好一会。
博慕迟真心觉得她在落井下石,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我怎么没有了?”
谈书在,傅云珩抽空回去洗澡,顺便给博慕迟拿换洗的衣物日常用品等。
她好笑看她,“欸,你就不能多哄傅云珩两句,实在不行硬上,我就不信他真舍得跟你生气。
”
博慕迟噎了片刻,“你对谢回就是硬上的?”
没等谈书回答,她非常有自知之明地说:“就我这撕裂情况,我怎么硬上嘛。
”
她明显是有心无力。
谈书默了默,“也是。
”
她拍了拍她肩膀,“那你们俩就准备一直这样下去?”
“那当然不会。
”博慕迟眼珠子转了转,“我有的是办法,你放心吧。
”
谈书想了想,自己确实该放心。
就傅云珩对博慕迟的看重程度而言,她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傅云珩是舍不得真的和博慕迟生气闹别扭的,她估测不出两天,这两人铁定和好。
谈书估算错误。
因为当晚,傅云珩就和博慕迟和好了。
晚上睡觉时,博慕迟说冷,把自己的单人床空了一半出来让给傅云珩。
傅云珩跟听不懂似的,把空调温度调高。
博慕迟并不气馁,开始喊痛。
傅云珩问她要怎么才会不痛。
博慕迟可怜兮兮望着他,朝他伸出手,“你抱我睡我就不痛。
”
两人僵持半晌,傅云珩无可奈何,“那你安分点。
”
博慕迟:“好的。
”
两人躺在一起。
博慕迟在他怀里钻来钻去,把他火气撩了起来。
“博慕迟。
”傅云珩咬牙,“你在做什么?”
博慕迟贴着他胸口,无辜讷讷:“我没干嘛啊,我这样睡不舒服,我在调整姿势。
”
傅云珩额角抽了抽,捏了捏她脸,“老实点。
”
博慕迟“哦”了声,安分了半分钟,然后抬起眼凑在他耳边呼气,小声提醒:“云宝……你是不是有反应了。
”
下一秒,博慕迟的嘴被堵住。
傅云珩忍无可忍,避开她受伤的脚,压着她亲了好一会,嗓音沙哑地问:“还想皮多久?”
博慕迟扯着他衣服,“你不生气就不皮了。
”
她眨眼,“你这样没事吗?需要我帮忙吗?”
傅云珩:“不需要。
”
他尽量让自己神情软化,耐着性子说:“等你伤好了再说。
”
“哦。
”博慕迟点头,“那你要去一下洗手间吗?”
vip病房有单独的浴室。
傅云珩:“也不用,睡觉。
”
“好吧。
”博慕迟有点儿遗憾,“那你这样憋着不会憋坏吗?”
傅云珩目光一沉,扣着她的腰肢不想回答她问题,“睡觉。
”
博慕迟悻悻,闭上眼好几秒,她再次睁开眼,小心翼翼问:“要我帮你吗?”
“……”
事实证明,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这个说法,也适用于小情侣。
至少,适用在傅云珩和博慕迟身上。
-
翌日,迟绿来给两人送餐时,明显察觉到两人更腻歪了。
她扬了扬眉,心照不宣地笑了下,也没说什么。
傅云珩去上班了,迟绿便留在医院陪博慕迟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