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本经(2/3)
香愣了一下,那个人已经拉着炎松冈坐上马儿,飞奔而去。
淳于翌推了一下荀香,“香儿?”
荀香这才回过神来,驾马追了上去。
官道附近并没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黑衣人又多被禁军困在囚车附近,无法驰援前方那两个共乘一骑,正在逃跑的人。
从南都郡到这里,不算短的一段距离,没有人知道这么多人,是一鼓作气从南都郡越过京畿军营的重重防守,一路狂奔到这里,还是在淳于翌他们离开京畿军营的时候,这帮人便一直尾随,伺机下手。
无论是哪一种,稍有不慎,就会有孤军深入,全军覆没的危险,尤其是这样一支特殊的队伍,还是由一个女人来领导的时候。
“香儿,前面那个骑马的人,是炎如玉么?”淳于翌在荀香背后问道。
荀香点了点头,仍还是有些出神。
炎如玉的马儿好像因为长途跋涉,十分疲累,不能跑得很快,荀香和他们之间的距离在慢慢地拉近。
期间荀香有好几次可以出手的机会,但不知为什么,看到那个柔弱的背影,荀香怎么都出不了手。
终于到了一处悬崖边,炎如玉的马儿因为惧怕,停滞不敢向前,荀香追到的时候,炎如玉正抱着炎松冈,坐在悬崖边上。
衣袂翻飞,长发如绦,他们身后的天空,蓝的没有任何的杂质。
荀香和淳于翌跳下马,缓缓地向这副仿佛精致的画面靠近。
炎如玉一只手放在炎松冈的头发上,眼睛眺望着远方。
她像一个最温柔的情人,低低叙说道,“我说要放弃权利,争斗啊,隐姓埋名,浪迹天涯,你却总是不肯听。
大哥,在你的心里,我究竟是不是一点都不重要?”
炎松冈的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双目微微泛红。
荀香要上前,却被淳于翌拉住。
淳于翌低声说,“给他们些时间。
”
“大哥,你想回湄洲吗?还记得当年我初进家门,被你和二哥放在房梁上的水淋得浑身湿透……如果没有淳于文越,没有宇文云英,没有家族责任,没有这一切的一切。
我们是不是会一直在湄洲,过着快乐而又平凡的生活?”炎如玉低头看着炎松冈,含情脉脉。
炎松冈仰头看着炎如玉,泪珠从眼角滚落。
铮铮铁汉,也抵不过这蚀骨销魂般的温柔。
荀香的鼻子莫名地有些酸,眼睛也湿了。
她觉得是这里的风太大了。
炎如玉忽然回过头来,看向淳于翌,轻声道,“若是将来有机会再遇见瑾,请代我转告,我……对不起她。
希望她不要像我一样,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
淳于翌点了点头。
炎如玉忽然站了起来,双手环抱住炎松冈,低声说,“大哥,我们回家。
”然后身体便用力地向后仰去。
荀香下意识地往前疾走了几步,想要拉住他们,却只接住了一条丝巾。
上面绣着一句诗,“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
荀香不知道为何哽咽起来,趴跪在悬崖边,手里紧紧地抓着那条丝巾。
淳于翌走到她的身边,跪下来,双手环抱住她。
断肠崖边断肠人。
自古有多少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