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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独家记忆> 第十章 保加利亚玫瑰

第十章 保加利亚玫瑰(2/3)

挨家挨户地敲门,通知大家晚上有暴雨,要把窗台和阳台上的花盆杂物收拾好,免得吹下去砸到人。

     阳台地上有两株君子兰,它本来是一株,后来发了新芽又分栽成两盆。

    这东西一直是慕承和的宝贝。

    天色暗下来之后,果真开始刮风。

    在急促地寻找门窗之间的缝隙,往屋子里灌,吹得外面那两盆君子兰东摇西晃,客厅里的吊灯也哗哗地响。

     我坐在玻璃前,看着外面的合欢树摇摇晃晃,尘土沙粒树叶都被卷起来。

    顿时天空也被染成了暗灰色。

    以前遇见这种天气,宋琪琪偶尔会在寝室里念那句诗,听起来显得她特别有文化,咯吱一下,和我一比,就是不同层次的人了。

     我撑着下巴,绞尽了脑汁,才回忆起好像是: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闪电滚雷之后,倾盆大雨接踵而至。

     从小被灌输的思想,害得我不敢开电视,也不敢上网,怕这些电器被雷劈坏了。

    一个人闲得慌,歪在沙发上看书。

    突然一个响雷,轰隆一响,让我惊了下。

    然后接二连三的雷电,一个比一个强大。

     我挪了下屁股,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决定离门窗远一点,免得被伤及无辜。

    然后,继续看书。

     过了不久,慕承和回来了。

     我看到他出现的时候,比较吃惊。

    其一,他比平时归家的时间早了很多。

    其二,难得有人在这样的雷暴雨天气下,还能淡定的冒着与大自然抗衡的危险,开车回家。

    其三,他现在的样子确实有点,呃……狼狈。

     他拿着伞,鼻子里喘着粗气,可见是跑着回家的。

    全身上下除了头发稍微干一点以外,衣服鞋子已经湿了个透。

    无论他往哪儿一站,哪儿就是一滩水。

     “你也太勇敢了。

    ”我说,“这么大的雨,还敢在街上晃悠。

    ” “和人见完就赶着回来了。

    ”他淡淡地说。

     “你该在哪儿先躲一躲。

    ” 他接过我递过去的毛巾,亲和地说:“没事。

    ” “你赶紧换衣服吧。

    ” “我先去洗澡。

    ”他说。

     “洗澡啊?洗澡也会被雷劈的。

    我小时候看新闻,有个女孩儿就是洗澡时候被雷击了。

    好像电话也不能打。

    ” 说着,天公爷爷还很配合地咔嚓一下,又劈了个惊雷。

     他不禁笑了:“你怕打雷。

    ”用的是陈述语气。

     “不……啊。

    ”我理不直气不壮地否定,“我不怕。

    ” “你上次说的,你说你有个亲戚……”为了证明我死鸭子嘴硬,他大概是准备将那件事复述一遍。

     “好吧,好吧。

    我承认。

    ”即刻投降。

     故事是这样的,那个人也算是我亲戚。

    乡下嘛,基本上算起来一个村的人都能当亲戚。

    那个时候,我念小学一年级,暑假没人看管,就被送到农村外婆家。

    当天正好赶集,回来的路上遇到雷阵雨,外婆领着我在一个熟人的商店里躲了会儿。

    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快。

    放晴的时候,就听见说前面有人被雷劈死了。

    我们在回家的必经路上,看到了现场。

    那地方整好是一个山坳口。

    因为离集市远,只有附近几家人围着,尸体还摆在那儿,衣服已经化成灰了。

    大热天,也没人带了多余的衣物替她盖着。

    外婆于心不忍,就把我的小花伞撑在尸体旁边,给她遮了遮。

     这一幕,在我脑子里特别深刻。

     上次在车上,我没话找话说地跟慕承和含含糊糊地讲了这个故事。

    他当时也没搭腔。

    我还以为他根本就没听。

     这时慕承和的手机响了。

     “嗯。

    ”他接起来说,“我见你在忙就先走了。

    到家了,没事。

    ” “我上次去B市是半夜到的,一早就走了,所以没有去看姥爷。

    ” “我有分寸。

    ” 他挂了电话,看了我一眼。

     不是我要偷听他电话,是隔得这么近,不听也没办法。

     “是我妈。

    ”他说,“晚上我去见她了。

    ” “哦。

    ”我本来是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之后倏地意识到这个称呼的重量,顿时后悔我下午怎么没及时偷着溜走。

    这下他妈妈来了,突然见她宝贝儿子和人“同居”着,也不知道会不会很惊悚。

     “她是来视察工作,只待两天。

    她从来都不会来我这里。

    ”慕承和解释。

     他不解释还好,一这么说使我更加觉得,我俩真的在偷偷摸摸地同居了一样。

    我觉得尴尬,找了个借口去厨房倒水喝。

     他洗了澡之后,我的身上也实在黏糊地难受,也找了衣服去洗澡。

    却不想,洗到一半,停电了。

     我一下子陷入黑暗之中,窗外的雨哗哗地下,蓬蓬头的水也哗哗地流。

     “薛桐?”慕承和敲了下厕所门。

     “哎。

    ” “整个院子都停电了。

    也许等会儿就来了。

    ” “哦。

    ”我急忙冲掉身上的泡泡。

     “你别慌,慢慢洗,一时半会儿不会停水的。

    ”他停了停,又说,“不害怕吧,我在这儿守着,有事情就叫我。

    ” “嗯。

    ” 最后那句话,将我的心泡在了一盆甜腻的蜜水中,缓缓舒展开。

     其实我不太怕黑,也不怎么怕打雷。

    即使是怕,也要强装着藐视的样子。

    但是当有一个值得依靠的人在此静静地呵护自己的时候,却觉得,孱弱胆小居然是一件如此惬意的事情。

     心,又开始贪婪了。

     “你……”我犹豫着说,“你不要走开啊。

    ” “好,我不走。

    ”似乎话语里都含着笑。

     夜里,我盘腿坐在沙发上,听他讲了很多故事,甚至还有父母的一些经历。

    他父亲当时是从美国留学回国,在A大教书,其间遇上了她母亲。

     “他们怎么认识的?”我问。

     他似乎有点后悔说到这个话题,但是经不住我的好奇,只得缓缓答道:“我母亲当时是他的学生。

    ” 霎时间,我愣了。

     他又说:“我母亲年轻的时候据说大胆泼辣,父亲虽然留过洋却比较守旧,所以最后拖了很多年,两个人才结婚。

    ” 他用了简单的两句话将这段故事带了过去,具体慕妈妈如何大胆,慕爸爸如何传统,两个人又如何终成眷属,却不再提及。

     “后来呢?” “后来,他们离婚了。

    ”他平静地说。

     我听闻之后,张了张嘴,也没挤出一句话来。

    我一直以为是因为慕爸爸的去世,才导致了慕承和的单亲状况,没想到在那之前这段爱情就有了结局。

     “结婚之后,我母亲开始从政,我父亲继续在研究所里做他的学究,基本上和这个世界隔绝了。

    开始是吵架分居,接着就离婚了。

    ” “为什么?” “我想也许有很多方面,社会关系,性格特点,生活目标,家庭背景都不一样,所有的东西交集在一起就有了这么个结果。

    ” 须臾之后,他说:“还有,也可能是因为我。

    ”隐约透着自责。

     “和你能有什么关系?”我气结。

     “我五岁的时候就有了那个病,大人带我四处求医。

    一般孩子得这病是很罕见的,医生就说有可能是隔代遗传。

    因为爷爷也是壮年失聪,所以母亲就埋怨是爷爷遗传给我的。

    ” “我父亲当时就来气了,说是母亲的娘家一直瞧不起他,孩子跟着她姓慕不说,现在有了毛病还又推脱到他身上。

    ” “以此为导火线让他们分了居,母亲忙不过来,我就跟着父亲住。

    ” “有一次我在学校图书馆那个池子边玩儿,一时犯病就栽进水里,差点被淹死。

    ” “不久他们就离了。

    ” 他的语气极淡,恍然一听,还以为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那个时候你多大?”我问。

     “十岁。

    ” 黑暗中借着夜色,我看到慕承和有意无意地瞄了一眼屋子的大门方向,脸上似乎罩着一层淡如薄雾的忧伤,几近透明。

     这时候的我并不知道这个故事的后面,还有一段让慕承和终身不敢直视的苦难。

     即使胸中疑惑万千,我也不想再问了。

    没想到临近而立之年,这些往事仍然让他心有芥蒂。

     那他现在又是什么立场呢?住在父亲留下的房子里,和母亲保持着距离,无论在什么地方提到他的时候,都只是慕承和,而不是他母亲的儿子。

     临睡前,终于来电了。

    突如其来的光明,一下子将我们拉回了现实世界。

    我有些难受地眯起眼睛。

     慕承和回房前,忽然说:“薛桐,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其实还有个妹妹?” 我怔忪:“……还没有。

    ” “我母亲后来再婚了,她是我继父的女儿,比你还小一些。

    ” 清晨,暴风雨后的天空一碧如洗。

     今天是和慕承和约定的最后一天,走还是不走? “本来你挺坚决的,怎么今天就打退堂鼓了。

    昨天晚上,他是不是对你那个啥了?”白霖暧昧地问。

     “你个女色魔。

    ”我说。

     “我怎么女色魔了,你俩都接吻了,发展点什么多正常啊,孤男寡女的。

    有没有?到底有没有啊?” “没有!”我申辩。

     “唉……”白霖失落地叹了口气,“他昨天叫你不走了吗?” “……没有。

    ” “那你还犹豫个啥,赶紧走了得了。

    要是他不喜欢你,就此趁早找个台阶下。

    要是他喜欢你,”白霖邪恶地笑了下,“那你故意走了,正好气死他!” 我思前想后,觉得白霖这人虽然和我一样没心没肺的,但是说得还挺对。

    我趁早给自己留点后路吧。

     在家里捣鼓了一阵,还顺便替他收拾下客厅。

     前几天不知道他从哪儿带回来一瓶红酒,他就随手就放在玄关的鞋柜上。

    我对酒不在行,不知道应该怎么放。

    只记得餐桌边有个齐腰的柜子,似乎酒都放在里面。

     打开柜门之后,在好几瓶伏特加瓶子旁边,我看到一个不大的长方形的纸盒子。

    切面是菱形,灰白盒子的腰上绕着一圈深紫色。

    恍然一看,朴素却精致。

     我以为是个什么小容量的洋酒盒,所以好奇地拿出来看了看。

    这下才发现,它根本不是酒,而是一瓶香水。

     得到这个结论后,我的心倏地凉了。

     它是我第一次在他家发现的,女性用的东西。

     我从没买过这类玩意儿。

    一来完全没那个兴趣,二来也没有那个能力,小小的一瓶可以花掉我一两个月的生活费。

    倒是赵晓棠以前经常用。

    她从不自己买,都是这个哥哥那个哥哥送的。

     用赵晓棠的话说:当男人不知道给女人准备什么礼物的时候,送钻石或者送香水准没错。

    前者消费门槛较高,后者要大众化些。

     当时白霖还不屑地白了她一眼:我看你要么做情圣,要么就得去做尼姑,算是彻底顿悟了。

    无论什么浪漫动人的事情,只要经由你的嘴一说,都俗不可耐。

     盒子未曾开封,从它刚才呆的角落来看来,应该放了些日子了。

    他想送的是个什么样的异性呢?他为什么买了又搁在这里?是一直没有机会,还是最近因为我杵在这里,让他根本就没有接触那个人? 我想起白霖说,他是不是当你是什么替身了。

    慕承和说:我有个妹妹,和你一样的年纪。

    两句话一直翻来覆去地在我脑子里绕成一团。

    我知道我电视剧看多了,想象力被成功激发,并且全是狗血又雷人的剧情。

     可是,自己越想下去,越是感到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情绪郁结于胸。

     小心翼翼地将香水放回去之后,我回房继续收拾行李。

     不到中午他就回来了,带着食材,还破天荒地对我说:“我做鱼给你吃。

    ”言罢,兴致勃勃地去翻书柜里的食谱,一面看,一面做。

     过了会儿,香味从厨房飘出来。

     “薛桐,吃饭。

    ”他说着,端了两盘菜放餐桌上,正好看到我将盥洗间的牙刷和日用品收回自己的行李袋。

     他的睫毛颤动了下,又重复了一声:“吃饭了。

    ” 我不挑食,别人做什么就吃什么,但是依旧无法否认,那盘鱼还蛮好吃的,有点甜有点酸,就是我平时嗜好的那个味道。

     “那边宿舍联系好了?”他问。

     “嗯。

    我和另外一个新来的女老师住一起,正好下周一起培训。

    ”我埋头吃饭。

     “缺不缺什么?” “不缺了,要什么从家里带过去就行。

    ” “准备什么时候走?”他又问。

     我听见这话,有点不是滋味,米饭堵在嘴巴里,嚼了几口,赌气说:“吃了饭就走。

    ” “我送你。

    ” “不用了。

    ”我也拗上了。

     吃过之后,我抢着捡碗筷,两下三下洗干净,就收拾自己剩下的行李。

     气氛凝重。

     所有东西被我整理成两个大包放在玄关,然后开始换鞋。

     慕承和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忙来忙去,最后走过来,弯腰替我提起东西。

     我想从他手上将包夺回来。

     但是,他没松手。

     在我固执地使了点劲后,他妥协了。

     我告别道:“慕老师,再见。

    ”说完,就去拉门。

     在锁被拉开,门隙出缝的那一瞬间,他的手倏地伸过来,将门大力地拉了回来,只听砰的一声,锁了个结实。

     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我有点错愕。

     他的眼中带着薄薄的怒意,嘴唇紧紧地抿着,耳根都是红的。

    生平第一次撞到他生气的模样,没想到发怒的对象居然是我。

     我说:“我马上就消失,再也烦不了你了。

    ” 他却突然问我:“薛桐,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我错愕了。

     就算他在生气,但也不能蛮不讲理是不是,我据理反驳他:“什么要怎么样?要我走的是你。

    先亲了我,然后又不理我,整天躲着我的还是你。

    好像多看我一秒钟都要长针眼的那个人,仍然是你。

    ” 我越说越觉得愤恨不平,最后不禁连名带姓地叫他:“慕承和,我还想问,你究竟要怎么样?” 他被我说得怔了下,脸上的怒意被另一种表情取而代之:“我……”依旧没了下文。

     我摆摆手,掀开他的胳膊说:“我走了。

    ”随即又去开门。

     这一回,他比之前还要快,制住我的动作,然后用身体将我抵住,猛然吻了下来,他的牙齿磕在我的唇上,生生地疼。

    我想扭头躲开,却被他钳住下巴,丝毫动弹不得。

    越是用力挣扎,他贴得越紧。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一个男人的力气可以比女人大那么多。

     他的气息透过他的吻,铺天盖地地袭来,激烈凌厉。

    和第一次的吻截然不同,甚至和平时的他都不一样,盛气凌人得几乎让我晕眩。

     时间似乎停止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放开我,却依旧脸对着脸,鼻尖挨着鼻尖。

     我顶着略微充血的嘴唇,面无表情地直视着他。

     他亦然。

     就这样,我们相互盯了很久,直到彼此的呼吸渐渐平稳,我终于没憋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慕承和却没笑。

     他神色缓和了许多,耳根的红渐渐褪去,皮肤比我们去海边之前黑了些,但是丝毫也没有掩盖住那份隽秀和灵气。

     他拉我入怀说:“不要走。

    你走了,我肯定没有勇气一个人继续在这里住下去。

    ” 一句极度朴素话,像是种花蜜般的芬芳,在空气中逐渐蔓延,使我的整个身心都妥协了。

     我缓缓地应了他。

     那日午后,慕承和像个孩子似的,看着我把那两个包掏空,然后将所有东西又一一放回原位。

     智商高的人不一定情商就会高,看来心理学家们果然说的是真理。

     假期里,单位给新老师岗前培训。

    所谓的培训就是开会,学校人事处的老师一人一个主题,每个主题一到两天,就给讲学校的规章制度,让我们记笔记。

     因为是学校的二级学院,既不在师大西区,也不在校本部,而是在城市另一头的一个大专学校旧址里。

    怪我一时被慕承和迷惑,答应他留下来,害得我每天要提前一个小时出门,幸亏附近有条地铁线,不然这种酷暑的天气,我觉得我会死在路上。

    而那间单身宿舍,被我用作午间休闲地。

     室友也是今年的新老师,叫张丽丽,她毕业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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