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小貔貅(2/3)
从容,好像一尊佛像。
“这蛙是小夏送我的,但你知道的吧,就它第一次便秘,竟然就让我撞见了那条把采萍儿尸体挖出来的边牧——”林鹤知语速飞快,“我当时怎么都没想到,采萍儿这案子,又牵扯回段叔叔,你说哪有这么巧的事?好像生命是个圈,我的意思是,小夏是段叔叔生的,这不就闭环了吗?”
单瀮:“……”
“林鹤知,你清醒一点,”单瀮头疼地捏了捏鼻梁,“就算没有这破蛙便秘,没有那条边牧,那个地下室也撑不了多久,地都裂开了,房东迟早发现报警——市区内出现一具无名尸体,最后还不是得由我们来处理?”
“可是现在案情又卡住了呀?或许它能给我们带来一些指引呢?”林鹤知说道,“牛顿的经验告诉我们,科学的尽头是神学。
”
“你到底有没有事?”单瀮忍不住抬高了音量,“再浪费我的时间,我就把你和你的□□一起扔出去了!”
“这不是□□,这是角蛙,”林鹤知认真纠正,“□□是国家保护动物,私自饲养犯法的,警官。
”
“我数三秒,”单瀮竖起三根手指,“三——二——”
还不等人说“一”,林鹤知抱着蛙从办公室里麻溜消失。
他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摸摸角蛙的脑袋,往法医组走。
实验室里有恒温箱,他决定把角蛙在局里供奉一段时间。
也不知这角蛙是不是真有几分灵性,正当案件陷入瓶颈时,新的线索自己冒了出来,简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那是一个阴雨天,一个中年妇女带着自己的闺女小黄,找单瀮实名举报秦山岳利用资助人的身份性|侵未|成年女|孩。
小黄父亲病重残疾,母亲学历低,一个月只有4000块收入,属于贫困家庭。
在小黄念小学的时候,家庭情况通过审核,获得了平安会慈善基金的资助,大大地缓解了经济压力。
在小黄到16岁的时候,她再次收到了平安会的邀请,问她是否愿意与自己的资助人见上一面,小黄很开心,便一口答应。
她与其他几个女孩,被豪车接去一个包厢与秦山岳先生一起吃饭,一开始饭局还比较正常,长辈们和蔼可亲,主要都聊一些家庭情况,以及学习情况,可后来她也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就脑袋昏昏沉沉的想睡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赤|身|裸|体地躺在了酒店大床上,投资人们都已经离开了。
她被司机送回了家,和母亲说了这件事,母亲也异常愤怒。
事后,家里都收到了一笔平安会的“额外资助”,有小几万块钱。
一方面,母亲觉得女儿被糟蹋了这件事说出去有损女儿颜面,而另一方面,家里也的确需要平安会的钱,因此一直忍气吞声,敢怒不敢言。
面对少女的指控,单瀮也是十分无奈。
一方面,案情已经过去太久了,案发当时没有报警、且没有生物信息证据的性|侵案基本没有胜诉可能,还可能被对方反告一个诽谤。
小黄除了知道一个秦山岳的名字,甚至都不知道侵害自己的人到底是谁。
她既无法出示平安会邀请过自己的证据,也不记得当时的车牌,或是酒店地址。
同类案件本就取证困难,以她目前提供的线索,警方几乎没有操作空间。
“你现在已经18岁了,这件事,是2年前发生的,”单瀮问道,“为什么你当时不报案,却选择现在报案呢?”
小黄犹豫片刻,从背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枚信封,递了过去:“是因为这个。
”
单瀮拆开信件,内容是手写复印件,但开头第一句话就让单瀮头皮发麻。
“我叫王萍萍,身份证号xxxxxx,我实名举报平安会慈善基金利用资助人的身份,猥|亵被资助的女孩。
”
接下来,采萍儿讲述了自己的故事。
她成年后与养父母决裂,自己一边念书,一边在夜场打工,也遇到了最早包养她的对象。
对方是一名平安会的出资人,不仅资助采萍儿上学,还让她过上了极其物质的生活,以至于分手后一无所长。
后来,在一次“资助人派对”中,她遇到了被秦山岳灌醉的徐子珊。
徐子珊给采萍儿留下了非常深刻的记忆,一是徐子珊还没有成年,二是她听说了徐子珊是秦山岳的资助对象。
采萍儿知道这种行为是错的,可是,做这一行最重要的是保密,当时除了做这个,采萍儿也不知道如何保持生活,更何况秦家人她半个也得罪不起,于是选择了保持沉默。
后来,采萍儿再见到徐子珊的名字,就是在热搜上了。
“我很遗憾,稀里糊涂长这么大才明白一个道理,面对暴行每一次的沉默,其实都是帮凶。
我曾经以为,自己这辈子所犯的错误,是因为自己不求上进,沉迷于物化自己所换取的物质与虚荣。
可在徐子珊出事之后,我才意识到,哪怕你是一个认真上进,努力学习的女孩,你也未必能逃离这个剧毒的旋涡,它会吞噬每一个努力生活的人。
这一次,我不想再沉默了。
”
“如果你也经历过同样的遭遇,如果你也是这个人面兽心基金会的受害者,请在这页信纸的背后画上一朵小红花,与你的名字。
我们的力量或许都很微小,但涓涓细流能汇聚成汪洋大海,空气的流动也能感召雷霆。
感谢你勇敢地说出‘我也是’,你保护了更多的人。
”
单瀮反复把那封信看了两遍,问小黄是什么时候收到的,对方说差不多在三个礼拜前——恰好是采萍儿的尸体被发现之后!
“信是谁寄给你的?”
“我不知道,”小黄眨眨眼,指了指信件落款,“它就寄来了我家,应该……应该就是这个萍萍姐姐吧?”
单瀮:“……”
母亲在一旁解释:“这种事,我们也不敢和外人说,信里还有一页打印纸,说如果我们要回信,请把小红花与回信寄去市局这个地址,收件人是您,单警官。
”
“当时我也是觉得有点奇怪,但我想,公安总还是值得信任的,就带着孩子亲自上门了。
”
单瀮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说这封信我先收下了。
“你刚有提到,事后平安会给你了一笔钱,这笔钱有转账记录吗?”
母亲摇了摇头:“是现金,上门给的礼盒和红包,也早就花掉了。
”
单瀮把平安会工作人员的照片一一打印出来,让小黄与母亲指认那个来“拿钱封口”的工作人员。
两人在分开审问的情况下,同时指认了安琳达。
单瀮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你们举报的这个事,我已经清楚了,”单瀮留了两人的联系方式,“后续我们会收集更多的证据,一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途中要是遇到任何问题,或者被任何人找上门威胁,请随时联系我。
”
送走小黄母女后,单瀮拿上安琳达的照片,又有点不信邪地去问法律援助律师:“当时帮助徐子珊母亲的人,是不是她?”
这次,律师一眼就认出来了:“对对对,没错,就是她!她原来不是徐子珊同学呀?”
单瀮深吸一口气,最后平静地吐出一句“谢谢”。
警方传唤安琳达。
“我的工作,就是负责联络受助人,传达一些资助人的心意。
”安琳达面不改色地解释道,“当年徐子珊自杀的时候,我受资助人所托,的确去见过她的母亲,还给了她一笔补偿金,希望她不要太过伤心。
徐阿姨有一些手机上的操作不会用,我顺手帮了她一下,这有什么问题?”
单瀮顺着话头又问了下去:“那当时除了你,是否还有别人在帮徐子珊母亲处理这件事呢?”
安琳达沉默片刻,最后摇了摇头,说自己并不清楚。
“除了徐子珊母亲,我知道你还与不少受助人父母有联系。
你曾经额外给她们送过现金红包,其金额远超正常助学金所需,”单瀮故意隐瞒了小黄的身份,“你否认吗?这些红包又如何解释呢?”
安琳达爽快承认了:“的确送过。
不过,这些都是资助人的心意,你应该去问资助人。
我只是一个负责送钱传话的。
”
“平安会的副经理,不会没有听说过你们秦老板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