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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别扭极了,恨不得挖个地洞转进去,或者扯一块布将电子屏遮起来。
那片荧幕就像一面巨大的镜子让她将自己所有的缺点,哪怕是眼神中的丝丝惶惶不安都一览无遗。
她看着屏幕走着走着步子僵硬了起来,突然手机响了。
她埋头去翻包里的手机,脚下不留神,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两个人撞了个满怀,手机砸到地上摔成两块。
曾鲤急忙低头一看,是穿着蓝色社区交通服,在马路边收临停车费的一位中年妇女。
对方刚才也正在一心一意地朝另一头新停在路边的红色轿车跑去,着急收费,所以也没注意到曾鲤。
原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曾鲤准备先道个歉,可是没待曾鲤讲话说出来,那中年妇女张嘴就开骂。
她一边走去继续收费,一边回头骂曾鲤,嘴里的脏话要多不堪就有多不堪。
曾鲤愣了,捡起手机,涨红脸,站了一会儿转身走。
待她已经走到了地铁站等车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
她嘴拙,从小就不会和人吵架,被人骂到痛处,也只能挤出来一两句。
往往是对方都骂完了,过了老久,她才想起来刚才那句应该怎么回嘴。
马依依的话说就是:&ldquo黄花菜都凉了,你怎么还在想上一回合。
&rdquo
此刻的艾景初,正饭后陪着艾爷爷坐在客厅的电视机前。
老爷子每天上午遛弯,下午读报,晚上看新闻,从央视到地方台,从总理访外到本市热点都不放过。
到了寒假,病人都挪开,艾景初才空了下来。
省台里在播今日热点,画面里正在采访一个姑娘。
姑娘大眼睛,一头深栗色的长头发。
艾景初漫不经心地晃了一眼,没注意,直到女孩张嘴说话,他看到她的矫治器才想起来这人是谁。
曾鲤,25岁,上颌前突加深度复合。
其实她的牙对她的外观没什么大问题,五官搭配起来也比较协调,在他看来,几乎没有治疗的必要。
只是先前刘教授收治了她,病历上说明是病人和家属强烈要求正牙,既然缴了费,又转给他,不能拂了老前辈面子,他只好收了下来。
当然,她的上下牙的牙面和虎牙的位置有些错乱,要是能收一点距离进去,又排列整齐,患者也许在心理上会更加自信。
他一直认为正畸科给予病人的治疗,应该是心理和生理双方面的。
正想着这事,手机震动了几下,他拿出来看了看,是条陌生号码的短信:&ldquo是艾景初?&rdquo
艾景初站了起来,离开客厅,走到饭厅外面的阳台上将电话拨了回去。
&ldquo是不是艾景初?&rdquo电话另一头的男人问。
&ldquo我是。
&rdquo他答。
&ldquo我是于易啊,哥们,你电话居然一直没变。
有空吗?出来聚一聚。
&rdquo
约好见面的地点,艾景初跟老爷子说了一声就开车出门去。
于易是他在费城留学时期的同学。
说是同学,其实只是校友。
有一个假期,于易的房东老太太去世了,儿孙准备变卖不动产,突然搞得他没房子住,正好知道牙医学院老乡的艾景初那里有多余的空房,便人托人地找到他帮忙。
后来,两人渐渐才有了交情。
过了几年,于易去了新加坡,而艾景初回到A大任教。
酒吧里,于易看到艾景初的第一句话就是:&ldquo你小子一点没变。
&rdquo
于易只比艾景初大几个月,但是他在宾大医学院念医科的时候,艾景初已经快读博了,加之艾景初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与其相比较,气势上就差了好多,所以于易总是在年龄上倚老卖老,想捞一些本回去。
艾景初瞥了他一眼坐了下去。
&ldquo还在教书?&rdquo
&ldquo嗯。
&rdquo
&ldquo没讨老婆?&rdquo
&ldquo没。
&rdquo
&ldquo就你一个人耿直,我打了好几通电话,一个一个不是电话不通,就是说有事不能来。
&rdquo
&ldquo回来要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