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5 你杀人,我帮你磨刀(2/3)
景暗访时碰到的潭哥。
许多福点头,想跟进卧室照顾江城越,却在门口被人拦下。
“我是……”许多福指了指卧室里头,又指了指自己,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其实什么都不算,手直直地坠了下去,攥住了衣角便要转身离开。
潭哥却走上前来,朝着方才拦住她的人甩了个巴掌:“也不睁开你狗眼瞧瞧,她是旁人嘛!这是咱许姐,让许姐进去。
”
“是是是,许姐……”那人也不敢捂脸,只是弓着腰低头不停地念着。
许多福瞧了潭哥一眼,觉得他们这规矩真是……但因为心急江城越的伤势,便不再管他们,朝屋内疾步走了去。
偌大的床上,江城越昏迷着,眉头紧皱,恐怕真的是很疼吧,那么一棍子,就直直地朝着脑袋砸了下来。
许多福站在一旁看着医生忙碌,他脸上每一丝变化,她的心都要跟着跳一下。
一旁有护士上来安慰:“他不会有大事的,小姐你要不要先洗下手?”
许多福低来,这才发觉自己的手心里满是凝住的血迹,她点头,随着护士走进洗手间。
水龙头一直开着,她低着头一遍遍地搓着手,可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已染入心里,怎么洗也洗不掉。
她理了理头发,又用冷水拍了脸,才走了出去。
医生还忙着处理江城越的伤口,其实很多皮肉的擦伤都不严重,稍微严重的只有两处,一个在脑后,一个是胳膊。
一个是新伤,一个是旧疾。
而两处的伤,都因为她许多福。
许多福心里忽然涌起一阵难过,卷腿坐在窗口的椅子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床上被纱布仔细包着的人。
夜渐渐深了,连医生和那些黑衣人什么时候走的,她都没觉察。
恍惚间,仿佛江城越突然睁开了眼,定定地望住了她。
可当她起身时,却发现他依然躺在那里静静地昏睡着。
明明白天还是好好的,还蹭了她一顿麻辣烫,还硬让她送了一个杯子。
怎么才几个小时,他就躺在床上动也不动了呢?虽然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可见他那样脆弱的躺在床上,她的心,就好疼好疼。
仿佛那些伤口都在她身上一般。
许多福揉了揉太阳穴,摸索着走进了黑漆漆的客厅,再继续摸索着进了洗手间。
“啪”地打开灯,还有些难以适应。
她捂住眼,半天才慢慢松开了手。
台子上只有一个杯子一把牙刷一条毛巾,以及摆放整齐的须后水和洗发露。
她一一取到手中轻轻地摩挲着,却没有留意到镜中的自己,已经嘴角上扬。
实在是太累太倦,泡澡的时候竟睡了过去,醒过来时,天已快亮。
原来的衣服全是在酒吧里染到的烟酒味,她不愿再穿,随手在浴室旁的柜子里掏出了一件睡衣,光着脚就走了出来。
卧室的窗帘紧闭着,她踮着脚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将帘子拉开了个缝隙,有清晨微薄的光倾泄进来。
转身,竟对上江城越黑漆如墨的眼。
她还以为是自己做梦,脑子里有些恍惚,就已听见江城越轻轻地念了一声:“小沁……”
她微微蹙眉,更是茫然。
可是只瞬间,江城越就又闭上了眼,旋即又睁开,瞧着许多福,声音低低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许多福一时哑言,半天才故作无谓的模样,“有些放心不下你而已,既然你醒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
她转身就要走,动作干脆利落,可心里却没来由地一抽,涩涩的。
她手忙脚乱地抱住了自己的包,又抓起了外套,便要朝外走。
身后的江城越一声轻叹:“你还穿着我的睡衣。
”
许多福不由定住。
低下头来看,果然还是他的睡衣,淡淡的格子,带着些洗衣粉的清香。
衣服太大,裤腿和袖子都太长,都被她高高地卷了起来,露出细长细长的胳膊和小腿。
她拽着衣角,半晌不知如何是好。
“粥。
”江城越盯着她,似乎是伤口疼了,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
许多福愕然扭头:“粥?你要喝粥?”
江城越没再说话,只是紧紧地看着她,然后慢慢地移开了眼。
似乎找到了理由留下,许多福立即放好包和外套,朝厨房跑了去。
四处一环顾,就知道厨房不过是个摆设罢了。
她搜索了半天,连一粒米都没找到,只得悻悻作罢。
拨了电话,要了外卖,才不乐意地回到卧房。
“你家里什么都没有,你都是怎么过的啊!”她见江城越想要坐起来,一边说一边取过外衣给他披了过去。
江城越看了她一眼,不知是真是假地淡淡一句:“家里没女人,没必要做饭。
”
许多福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扬起脸四处嗅了嗅,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果然没有女人的味道。
”
江城越不由想笑,却牵扯到伤口,刚刚勾起来的嘴角立即就拉了下来。
许多福这才反应过来他是个病人,急忙离他远些,细问道:“伤口疼?哪里?头?还是胳膊?”
“不碍事,”江城越微微皱了皱眉,又看向她,“你坐过来。
”
许多福只得又坐得近了些,盯着他想确定他到底有没有事,却又听到他淡淡一句:“领口扣好。
”
低头一看,男式睡衣的领口本就大,她还疏忽地忘记扣第一个纽扣。
脸一热,耳根都渐渐烫了起来,她撇开头急忙将衣服扣好,又不放心地把袖子和裤腿都放了下来。
一时,竟然尴尬得无话可说。
幸好门铃声响起来,许多福立即跳起来:“大概是粥送来了。
”
门打开,却是满眼血丝的杨义浩。
他一进门,就嚷嚷起来:“辛苦许姐了,我来送东西给越哥。
”
“什么东西?”许多福好奇去看他手里拎着的袋子,却忽略掉杨义浩盯着自己时一副惊讶的表情。
“哦,没,没什么东西,就是越哥昨天买的,当宝贝似的不让人碰。
后来不是在酒吧出事了吗,他没能带回来,丢我车上了。
”杨义浩摸了摸鼻子,到底没忍住笑意,小心翼翼地指着许多福的睡衣,“这个许姐穿得挺好看啊,越哥,都伤成这样了,还……”
许多福顿时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脸又热腾腾地烧了起来,接过他手里的袋子,就骂道:“回去让华瑜收拾你!”
杨义浩笑嘻嘻地还要再说什么,卧室里的江城越却沉声唤了他进去,似是不想让许多福听到的话题,连房门都紧紧地关上了。
许多福吸了吸鼻子,转身将袋子里的东西一一掏了出来,竟是昨日在精品店里买下的东西。
碗筷杯盘之类,还是她亲手挑的。
她回身走进厨房,把东西一一摆好,可还是觉得厨房里冷冷清清,缺了什么一般。
走到卧室门口轻轻地敲了门,杨义浩探出个脑袋:“许姐什么事?”
“我想拿我的包和外套。
”许多福伸出手朝里面指了指。
“收到。
”杨义浩快步走了进去,一会儿就将东西给她递了出来,还没等许多福说话就急匆匆地掩上了门。
看着再次把自己关在外面的门,许多福悻悻地走回洗手间,换回白日里的装扮,轻悄悄地出了门。
病人总不能总是叫外卖的,冰箱难道只是用来装啤酒的?还有那些锅碗瓢盆,难道都是龙套走过场?
她冲进一家超市,浑身的力气仿佛都回来了一般。
买了菜和水果,又买了一条蓝格子的围裙,逛到后来,几乎能用到的东西都给她抱上了推车。
正在排队结账的时候,才隐约感觉到包里手机的震动。
掏出来一看,竟已有数十个未接来电了,全部都是江城越。
“你在哪?”刚按下通话键,就丢出阴沉沉的三个字来。
超市里太吵,许多福还听不出他的语气,只能提着嗓子喊:“我在超市!买菜呢!”
那头突然就沉默了,再之后竟然直接挂了电话。
许多福不明不白地看了手机一眼,刚好轮到她到收银台,便没多想收起了手机。
直到她提着两大袋子的东西走出电梯时,才突然醒悟过来自己的疏忽。
紧掩的门外,还绑着纱布的江城越正颓然地靠着门坐在地上,手机摔散在一边。
听到声响后,他缓缓地抬起头,看到许多福,才哑着嗓音问:“你去哪了?”
“我说我在超市……”许多福的嗓子也有些发酸,看到这一幕,她已经完全明白过来。
她没有交代一声就走,恐怕让他担心了。
江城越扶着门艰难地站起来,平常桀骜冷傲的模样消失殆尽,他的眉眼里满是疲惫和担忧。
许多福放下袋子,冲上前扶住了他,小声地解释着:“我刚才是去超市买菜了,家里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