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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着多喜欢> Chapter22 比之再也见不到你,这点痛又算什么呢
Chapter22 比之再也见不到你,这点痛又算什么呢(3/3)
里的焦灼,他张了张口,却发不出意思声响,只是难受得不知道如何自处。
置身在这一片嘈杂混乱中,仿佛天地仍旧只他一人。
那个骂他流氓,骂他混蛋,骂他色狼的人,还躺在那片火海之中。
若不是他贪睡了一会儿,若不是他没有及时找过来,若不是他没有坚持冲进楼里,那她就不会躺在那十一楼里的火海里。
她那么怕疼,现在被火烧着,她该哭成什么样啊。
江城越只觉得心里一揪,猛拍着车顶朝着大楼方向嘶声喊了出来,可只有许多福三个字的口型,却仍旧没有声音!
仿佛回到了两年前,小沁就那样躺在血泊中,可他却只能藏身在暗处,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痛苦地蜷缩着身子,耗尽最后一丝气息。
他只能拼命地睁着眼睛去看她,泪水不停地涌了出来,才擦干又冒了出来,无穷无尽的,怎么也擦不干净。
他明明已经错过了一回,怎么可以错第二回!他明明说要用自己的这条命来护她周全,怎么可以亲手把她送进了火海!
腿下又一软,他顺着车子滑到了地上,身旁有人急忙上来搀扶着他,却被他狠狠地打掉。
“越哥……”华瑜哽咽着嗓子,拼命压制着即将要喷涌出来的哭意。
江城越仍旧不搭理她,只是突然扶着车把手站了起来,推开站在前面围观的人就要朝着楼里冲。
身后的华瑜急忙追上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撕心裂肺地叫了起来:“阿浩说过不能让你上去!你不能上去!你不能上去!”她声音越来越高,终于化作了一阵嚎哭。
阿浩说过,不能让江城越上去,他说他会救许多福安然回来的。
她就不该信他!现在呢,许多福没有安然获救,他呢?他呢!那个杀千刀的混蛋呢!他说要给她买大房子,还要和她生一个足球队的孩子,那个一天到晚放狗屁的王八蛋呢!
华瑜从来没有哭得这么凶猛过,她站不稳身子,只能拼命抱着眼前的人,手指头都勒得泛白。
可那个木桩一样的人,却丝毫反应都没有,只静静地伫立着,任凭她哭倒在他的背上。
这时有警察走了过来,眼看着目标就是江城越。
华瑜也止不住哭腔,只能急得想把他往旁边拖。
可江城越仍然纹不动,直到那警官已近在眼前。
华瑜攥紧了江城越的袖口,抽噎着喊了一声:“越哥……”
那警官却拍了拍他的肩,想说什么,最后却化作一声叹息,良久才开口:“节哀吧,等会回局里处理剩下的事情。
”
江城越仍旧望着楼上,对那番话置若罔闻,倒是华瑜一头雾水。
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楼上的火势已经渐小,有警察抬着尸体走了出来。
她松开江城越奔上前,想要在地上的一堆人里找到杨义浩的脸。
眼泪又开始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她一个一个地翻过去,除了血肉模糊,还是血肉模糊。
她忍不住回头朝着江城越哭喊了起来:“越哥,我找不到阿浩——”
然而江城越的视线已经不在楼上了,眼神灼灼地看着面前一个朝着他走去的人。
那人的背上正趴着一个黑乎乎的人,面目根本看不清,露在外面的手背和足踝,也是一片浑浊得发黑的血迹。
她急忙爬起身跑了过去,不由惊呼出口:“多福!是多福!是多福啊越哥!多福她没死!”她惊喜若狂地朝着江城越喊,眼眶又蒙上了一层泪。
可江城越仍旧没有动,嘴唇抿成了一条线,整张脸都是苍白。
他盯着面前那个警员背上的人影,脑海里闪过无数乱七八糟的画面,整个心脏都仿佛重新跳动了起来。
“越哥!”华瑜忍不住跳脚又唤了一声。
江城越的身子一震,这才回过了神,急忙上前将许多福抱到了怀里。
她陷入半昏迷中,交接的时候碰到了伤口,龇牙咧嘴地哼出了一声。
江城越低头扫了一眼,便红了眼眶。
她的衣服到处都是血,干裂的嘴唇也被她自己咬破了,额头上仿佛也被重物砸到,如今还在汩汩地往外冒着血。
遍体鳞伤,仿佛一个破碎的玻璃娃娃。
江城越的心疼得仿佛针扎,他急得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怕碰着哪儿让她疼。
华瑜急忙叫来了担架,然后提醒他:“越哥,你先放下多福,别这样抱着她。
”
他迅速地扫了一眼华瑜,却又不相信一样地加大了手里的力气,仿佛不舍得撒手。
许多福又哼出了一声,还艰难地挤出了一句话:“疼……妈的……”
他又惊又喜,这才急急地在华瑜的帮忙下,将许多福放到了担架上。
伸手轻抚过她乱成一团的头发,小心翼翼地问:“还有哪里疼?”
许多福的眼睛慢慢地睁了开来,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来,虽然仍极疲倦着,可眼神里已经是鬼灵精的模样了。
她望着江城越,不清不楚地嘟囔起来:“心疼……”
“什么?”江城越没有听清,不由俯下了身子。
许多福的眼睛一翻,闷声道:“以为,见不到你了……”
江城越一激动,伸手就想抱她,华瑜急忙断然喝道:“你赶紧住手!”她绕到许多福的另一边,鄙视地看了一眼江城越,然后又俯下身子贴到许多福的耳边:“阿浩呢?死了还是没死?他怎么没出来啊?”
许多福正拼命地喘着粗气,江城越一看她痛苦的样子,急忙朝华瑜喝道:“你也赶紧闭嘴!”
许多福的眼睛又一翻,好不容易顺好了气,这才断断续续地开口:“阿浩,他,他,他……对,对不起……”
担架抬到了救护车上,华瑜的身形却定在了原地。
整个世界仿佛都寂静了,那嘈杂的警笛和喧嚣人声,都化作了无边无际的悲鸣。
华瑜突然打开自己的包,从里面掏出杨义浩进楼之前交给她保管的牛皮纸袋,也不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就一个一个逃出来往外扔,哭骂了起来:“你怎么不早点死!你怎么不早点死!现在死是什么意思!想耍赖是吧!是想不负责任是吧!是想我肚子里的孩子一出生就没爸是吧!混蛋!混蛋!大混蛋!”
她呜咽一声,终于颓然跌倒在地上,已经没力气哭出声音了,只能不停地喘着粗气。
就在这时,视线里出现了一只脚,还有一支拐棍,那人从地上捡起了一个小盒子,慢慢地跳到华瑜面前,将盒子呈到了她的面前,哑声问道:“你把我的求婚戒指都扔了?”
华瑜猛地抬起头,赫然在眼前的正是杨义浩歪着嘴巴的脸,而且还带着一抹邪邪的笑,看上去更狰狞了。
她的鼻子一酸,急忙扑上去抱住了他,口中直嚷嚷:“你不是死了吗,你不是死了吗?”
杨义浩腿上剧烈一疼,急忙把她推到一旁,哀嚎道:“你这个女人怎么总这么心狠啊,就不会心疼下我吗?我断了一条腿呢!”说着,又把盒子递到她眼前,“喂,我说求婚你听到没啊,回应下啊。
”
华瑜这才后知后觉地看向那个盒子,一只钻戒正在眼底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她一撇嘴,伸手夺过戒指戴到了无名指上,然后仰头看着偷笑的杨义浩:“断了腿,也是你做家务!”
说罢,便气呼呼地扭头走人。
妈的,这个死许多福,说话说半句,分明是故意吓她!
身后,正跟着踉踉跄跄的杨义浩,一边追赶着前面健步如飞的女人,一边哭天喊地:“等等我啊!花花!我煮孩子带饭还不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