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进小灵通:
你再不上来,我就下去了。
陈冬只好攥着手机,僵硬地一级级踏上台阶。
老旧的铁门半掩着,柔和的光亮与饭菜的香气从门缝中钻出,涌动在黑暗狭窄的楼道。
她齿间溢出声低低的叹息,艰难地拉开房门,走进客厅。
自进门起,陈冬就一直躲避许童的视线。
一言不发地吃过饭,又去刷碗、搓衣服、洗澡……忙活了两个多小时,直至夜色深沉,才磨蹭着从厕所出来。
刚一推开卫生间的门板,就瞧见许童半仰在沙发里。
坚实的肩脊倚住沙发靠,凸起的喉结微微滑动。
吊灯的光亮自短硬的发茬垂落,透过纤长的眼睫,在眼眶下投射出片片浓密的阴翳。
瞳仁黑沉沉地,微微上浮着,露出眼珠下侧那片如月牙般冰冷的眼白,视线灼灼地落在她身上。
陈冬倏然垂下脑袋,步子迈得又大又快,仿佛地板都烫脚似的,直溜溜地窜进卧室里。
一进屋,她就踮着脚尖,伸长胳膊拉开壁柜的柜门。
天王老子来了她今天也要在地上睡。
她吃力地翻动着壁柜,脊背燥出一身热汗,仍是没找见那床厚实的棉被,急得在原地转了两圈。
回过头,瞧见许童抱着臂膀,倚在门框上瞧她,眸中蕴着丝缕笑意。
“被子呢?”陈冬心头突地一跳,迫切地追问他:“你给藏哪儿了?”
许童回应道,语气轻飘飘地:“扔了。
”
那床棉被一瞧就是新弹的棉花,厚实又软和,一条起码也要八十块钱。
陈冬一时愣在原地,甚至没能理解他的话。
随即,心头噌地冒起团火,冲上前狠狠地打了许童一巴掌,嗓音蕴着层薄怒:“你有病吧,好端端地扔被子干嘛?你冬天不活啦!”
“冬天的事冬天再说,”许童一抬手拉住她腕子,饱满的双唇上扬起柔和的弧度:“今晚咱俩还是一起睡床。
”
这句话真叫陈冬又恼又臊。
一张脸涨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