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溢着喜色的泛红脸颊，她学着她们伸出手，触摸从天而降的洁白。

     刚好是周末。

     魔女躲到凡人伞下，踩着咯吱咯吱的松软，沿着波光粼粼的宽湖闲逛。

     没有理由，就是因为关青月说想要见面，所以就一起出来了。

     哪怕是在这样狭小有限的空间，也规规矩矩，各走各的。

    关青月举伞，她揣着小黑兔，时不时打落黑绒上的零星落白。

     路过某片开发成景点的山区，魔女心血来潮说想上去看看雪景。

     山路时有陡峭之处，且积雪使石路愈发湿滑，没走多远，站不稳、害怕摔倒的魔女就拽住了凡人伸出的胳膊。

     有意思，老天都在帮这小子。

    魔女心想。

     她抱着这只手臂没有撒手。

    小黑兔被丢到脑袋上，变成了真正的玩偶，而且还缩小了一点。

     只是，在天寒地冻之下，她再次意识到自己衣服穿少了……第一个没有哥哥在的冬天，她竟然连合适的衣物都挑不出来。

     被冻成胡萝卜的脸紧紧靠在关青月的胳膊上，几乎快要埋进去。

    还好他今天的衣服毛绒绒的，适合贴脸。

     余光瞥见由于被拽着，凡人僵直的手臂下，是暴露在外挨冻的手。

     凡人会生病感冒，他也会怕冷，他的手都冻红了。

     不过，管他呢。

    魔女就当没看到。

     反正是他自己不躲开的。

    连手挽手时弯起胳膊肘都不会，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他不敢动弹，不把手揣兜里，是他自己的事。

     魔女没有关心别人的习惯，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 之后再见面，魔女非常自然地挽住了凡人的臂膀。

     两天之后，终于忍不住提醒他保护一下自己的手。

     她男朋友怎么好像是个脑子不好使的，烦死了。

    总不能是故意露在外面，想要等她去牵吧？ 她才不要碰他的手。

     隔着厚厚的衣服挽胳膊，已经是底线。

    更细腻的肢体接触，还是免了。

     ** 之后一天便是元旦。

     魔女受邀横渡江河，去了零壹壤最热闹的商业街，与人群一起跨年。

     广场灯火通明，整条街都沉在金红色的热闹雾气中。

     结果人实在是太多了，人头攒动，摩肩接踵。

    不发生个踩踏事故，简直都对不起这个密集度。

     “全是人，以后再也不来了。

    ”她不高兴地说。

     关青月再三提醒她小心，不要被撞倒。

     “谁把我撞倒了，我就把谁杀了。

    ”她放狠话。

    马上新的一年了，她还是很喜欢胡说八道。

     倒计时的时候，过于拥挤的人潮凝固成一团，密不透风。

     “8、7、6……” 魔女能感觉到关青月守在自己身后，在汹涌的人群中看着她。

    他环搂着她不算高大的身子，以防她被扎堆的人影卷走。

     人影缓缓流动，关青月拥住她的手臂似乎愈发用力。

     快要数到一的时候，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被顺势握住了。

     她回头望去，凡人没说话，眼神里带着微微的笑意，仿佛在说小心。

     真无语，连路人都在帮这混蛋。

    魔女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