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志所寄(2/3)
。
”
“儿臣知道,但纵使甄修证有千般好,万般好,儿臣亦难以倾心。
”言及此处,兰泽已是心力交瘁,“既已向母后表明心迹,恳请母后莫再为儿臣安排什么……便当儿臣此生与情爱无缘。
”
“这倒未出意料。
”甄晓晴凝视兰泽良久,“但你因何忧心?怎会突然性情生变?”
“近来确已察觉异样。
”
多的兰泽不愿再提。
毕竟她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动杀心,可这数月以来,她屡屡起过这般念头,那日邀月宫中聚赌的内侍,便是由她亲自下令杖毙的。
“嗯……既如此,予自当为你筹谋。
可你当真能容受他人约束?这些年来予对你诸多管束,你亦未必全然顺从。
”甄晓晴似笑非笑地说,“予所忧心的,并非你困于儿女私情,唯恐你暗生怨怼罢了。
”
“……母后此言何意?”
“若论不惧帝王威仪者,予现下思及二人。
其一为燕王,另一则年岁已长,相貌平常,断无男女之嫌。
此人乃浙江布政使,你昔日授业师。
”
“是的,他确实对我毫无惧怕……且现下已入京多日,母后当已知晓,实则儿臣不愿与他相见,有时,儿臣甚至极为厌烦此人。
”
“可是因王群生管教过严?你幼时常来状告委屈,言道要将王群生投入牢狱,斥王群生为瘟神,怨其出口成谶,欲令钦天监问罪于他。
”
提及兰泽童年旧事,甄晓晴不禁莞尔。
她注视着眼前身量已逾自己的女儿,这是她毕生最得意之作,亦是最大骄傲,一时亦将纷争之事暂置脑后。
“无妨,待王群生觐见时,你好生应对便是,莫要见面便起争执。
”
“儿臣已非稚童,自是明白母后深意。
况且儿臣并非存心争执,实因王群生每每言中儿臣际遇,又常出入钦天监,不免令人疑心通晓什么诡谲之术。
”
“王群生莫非从未预言过你的吉兆?”
“肯定有……不过终究寥寥,他总喜隐于暗处,数次令儿臣惊悸。
更蹊跷的是,他从不与甄修证交谈。
甄修证身为儿臣伴读,却遭他刻意疏离,即便主动问候,亦被视若无睹。
”
“确实蹊跷……但王群生昔年在宫中行走时,予倒未觉异常,只觉其身为太傅,有时未免约束过甚。
”
言谈间,兰泽察觉甄晓晴神色稍霁。
时值春月,殿内血污早已涤净。
宫人于青瓷瓶中新插数枝春桃,令满殿浮动着清浅花香。
待兰泽离了仁寿宫,已是日影渐移。
昨日因甄修证之事,兰泽几乎彻夜未眠。
此刻甫一沾枕,便沉入梦乡,直至暮色四合。
其间甄秀晚前来探问,皆被宫人婉拒于宫门之外。
接连数日,兰泽皆未召见甄秀晚。
她一心筹谋如何处置周家,实在无暇他顾,遂吩咐全常:“你让庄妃好生歇着吧,过些时日,朕自会去看她。
她若要什么,你只管从朕私库中取用。
尚衣局、尚食局须得尽心伺候,你也要好生照应。
”
全常连声应下。
兰泽又道:“那些汤药膳食,让她不必再往这送。
”
交代妥当后,恰逢宋付意与王群生前来觐见。
兰泽思虑了很久,特地吩咐全常:“你传他二人依次进殿,先宣宋付意,让王群生在偏殿候着。
”
宋付意躬身入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