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下了。
不忍能如何,君不见,连帝王都为了表示他的宽仁,放过了齐氏母女吗?
齐氏也感觉到了他的杀意,心中一颤。
复而苦笑了一声,一直挺直的腰背弯下,缓缓跪地。
她跪的,是施信齐这二十来年的护佑之恩。
“公爹对我之恩,我一直铭记在心。
从来不曾忘记。
我年幼时就已经家破人亡,被身边的婆子养大,哪里知道这些呢。
她们也未曾对我说过我是前朝后族后人之事,我也是刚刚才知晓。
并不是故意隐瞒公爹。
对施家上下,我从来都是十分感激的,并没有恶意。
”齐氏解释道。
施信齐听在耳中,却已经没法再相信这个儿媳了。
他看着眼前伏地跪拜的齐氏,眼前浮现出另一个身影。
闭上眼睛,他缓缓收起了杀意,手掌握紧,冷声说,“出去。
”
齐氏微顿,抬起头看着施信齐,见他不准备再说,她恭敬道,“儿媳告辞。
”
说罢,她起身离开。
施信齐看着关上的门缓缓出神,当初,他和齐氏的母亲青梅竹马长大,本来都已经在说亲了。
可一朝倾颓,他家道中落,齐氏的祖父将她母亲远远嫁走。
他遍寻不到。
齐氏和她母亲,生了七分相似,他一见就认出了她。
为了弥补遗憾,他不顾妻儿反对,硬是聘娶了无依无靠的齐氏为儿媳。
结果……
罢了,罢了。
不过是,造化弄人。
后院,施玉倚正小心的给施陈策奉上茶盏,满心的不安。
早在收到圣旨时她就已经呆住了,忙去寻祖父,谁知祖父寻了母亲说话,她只好和在书房外撞见的父亲一道回了后院。
眼下两人相顾,俱是不解。
“咳,坐吧。
”施陈策沉默一会儿,见她还站在自己身侧,遂冷淡的说。
施玉倚福了福身,转身坐下。
两人静默。
很快,齐氏回来。
施陈策忙询问是怎么回事,齐氏避而不答,冷淡的说不知,只几句话而已,就把他气走了。
见着他离开,齐氏缓缓勾起唇角看不出情绪的笑了笑。
而后才看向施玉倚,把她唤到身边,看着她出身半晌后,缓缓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说给她听。
她的女儿,以后要嫁进皇家。
在那之后想把日子过好,自然要清楚这桩婚事的始末,糊里糊涂的可不行。
施玉倚随着齐氏的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