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再想出声也无法了。

    再起

    暧暧乾坤倒，交颈更漏长。

    书生不知何时力竭晕睡过去。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跪趴着，身后似乎由青蟒换了白兔，正卖力耕耘。皮肉相击，水声脆响不绝于耳。

    “小憩”片刻，他倒又回复了些精神。只是下巴在褥子上，蹭动间磕得难受。便勉强支起手肘，换了个姿势。恍惚抬眼，望见靠在一旁披衣暂歇的青蟒。

    月色稀薄，青蟒没看书生，正偏头瞧着手中断尾。他笑意疏离，竟看着有些陌生。

    那妖物值得如此细究么？

    书生忍着身后撞击，分了些眼神打量那蛇尾，未察有异。只当蟒精是睹物伤怀，凭吊故尾。

    这回醒来，书生看开许多。这尾巴他砍了便是砍了。折尾之痛，蟒兔要在他身上讨回来，也算扯平。

    何况，他也不算亏……

    若是以前的书生有了这念头，怕要当即谴责自己贪欢无度，荒淫失道。指不定，还得跳起来狠抽自己耳光，才算对得起诸天圣贤。

    但如今，许是随遇而安，反还更轻松些吧。

    书生视线从蛇尾移到蟒精面孔，本以为他没发觉自己醒来，未料被蟒精似笑非笑逮个正着。

    书生先是一惊，而后一滞，道：“你的……”

    直到这时他才看见青蟒改了颜色的眼睛。

    青蟒将蛇尾随意抛至一边，很殷勤似地膝行凑近书生。却不发一语，甚至表情都不变，就这么清白懵懂地回望他。

    也拿不准是不愿答或又有其他缘由了……书生稍露迟疑，终是压下心中诡异感觉，只全力去咽那快收不住的喘息。

    青蟒身披单衣，跪坐在书生耳侧。欣赏片刻，便托着书生脸庞，引他把上身倚在自己膝盖上，顺带替他理顺鬓发。

    书生被蟒精温柔蛊惑，以为是这野物善心大发，恐他累着才特意垫高，便照做了。

    “恩公方才想问什么？”蟒精轻声细语。

    那兔精半点没缓，书生只得顶着张酡红俏脸，吞吞吐吐答他：“唔、只是…你眼睛，不必，在乎了，啊……”

    蟒精未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