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一懵，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沉默了一下。

    声音难得带了点愧疚：“菱儿胳膊被炸伤，她怕留疤，你的肤色跟她最像，就取了你一块皮给她。”

    我盯着他，简直不敢信。

    “项浩轩，你问过我吗？”

    “我会补偿你。”

    他语气像在安抚：“你不是一直想跟我出去玩？出院后…”

    “谁要你的补偿！”

    我猛地拔掉针头，血顺着手背淌下来：“没你这么欺负人的！”

    他愣住了。

    像是没料到我会这样。

    “赵菱是你的宝贝，我就是地上的泥是吧？”

    我红着眼，声音都在抖：“你就仗着我喜欢你…你就仗着…”

    我说不下去。

    喉咙像被堵住。

    他胸口闷得慌。

    忽然想起我在仓库说的那句话

    【你不疼我，有的是人疼我。】

    他刚要开口。

    手机响了。

    第七章

    助理急匆匆地说：“项总，赵小姐一直想要的那套翡翠首饰，今晚在伦敦拍卖，您要去吗…”

    他“嗯”了一声。

    挂了电话。

    他收起手机，看了我一眼：“我得去趟国外，回来给你带东西。”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放心，出去玩的事，我会安排，不会不算数。”

    说完，他推门走了。

    门一关上。

    我再也撑不住，慢慢缩成一团。

    抱着自己，眼泪止不住地掉。

    9

    我在医院住了三天。

    出院那天，瑞士领事馆打来电话。

    永居证批下来了。

    这是最近唯一的好消息。

    我站在领事馆门口，阳光刺得眼睛发酸。

    我抬手遮了遮，无名指上的婚戒早就摘了，只剩一圈浅浅的痕迹。

    该结束了。

    领完永居证，我直奔律师事务所。

    拟好离婚协议，签上我的名字。

    然后我拨通了赵菱的电话。

    “出来见一面。”

    咖啡馆里，赵菱坐在我对面。

    她瞪着我，眼里满是防备：“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要是我哥回来发现你动我…”

    我没说话。

    从包里掏出那枚婚戒，推到她面前。

    “戴上试试。”

    她皱着眉看了我一眼。

    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拿起戒指，套进无名指。

    大小刚好，严丝合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