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灵魂因此颤抖。

     “为什么不要我。

    ” 法尔森能罗列出沈言不要他的至少二十条原因，但那都是他自己的答案，他想听沈言说。

     如果沈言真的能说服他，那…… 沈言怜悯地望着他，起身和他很轻很快地抱了他一下。

     “法尔森，你该长大了。

    ” . 沈言的回答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不明白。

     但在沈言这话出口后，法尔森一直发呆到十分钟结束。

     确实没有多过纠缠，只要了件沈言的衣服，就灰溜溜地走了。

     现在衣服被他叠起来完美的封好，而他躺在床上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放空。

     过了一阵，才后知后觉地飘出一个想法。

     沈言不要他。

     他应该换个妈妈。

     法尔森一直是直觉派，说白了“妈妈”的标准也并不分明，但他喜新厌旧，执着沈言这么长时间，简直失心疯。

     他立刻从床上坐起，好像了悟了什么，在家里转。

     被子盖着暖暖的，妈妈；勺子帮他吃饭，妈妈；花瓶里的干花赏心悦目，妈妈；墙壁坚硬有安全感，妈妈…… 他把家里物件妈妈妈妈地叫了个遍，依旧空虚，越发空虚，无法填满的黑洞好像要将他吞噬。

     它们不是妈妈。

     妈妈要有温软的肌肤和亲切的声音，要严厉地管教他又包容他的错误，妈妈接受他丑恶低劣的本性，捧着他的脸笑着说，法尔森，我的爱很多，来爱我，来取吧。

     法尔森感觉自己无法呼吸。

     他手忙脚乱地从柜子里找到那件刚被封好的衣服，拆开，瘾君子一样把他抱在怀里狠狠嗅闻，柔软的毛衣浸着一点点沈言身上浅淡的气味。

     温暖的，带着丝丝甜意，在洗衣液的揉杂味道中全神贯注仔细分辨才能闻得到。

     什么是长大？ 不知道，没人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