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里红冷笑:“厚颜无耻!女儿是你不要的,你现在说她跟我吃喝不愁?我带着她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的时候你的抚养费就是打不过来,我们娘俩要寄人篱下,我要让人占便宜才能让火火睡回沙发。
后来碰上同胞我们才能有个地方住。
你现在看我们吃喝不愁了,你也有脸说这句话?”
温新元就不怕翻旧账,“要不是你练法轮功摔儿子,我在机关的工作能丢?你被送到安定医院,是我按月交钱,你才有药吃。
你出院时妈中风,家里钱都拿去给她扎针了,你不是不知道,我拿什么给你?卖血卖肾给你?如果不是你坚持离婚,日子捱捱还能过,你非要出国寄人篱下,你赖谁?”
阮里红跟他扯不清,他从来不关心她死活,她当时就是因为压力大,得不到释放才轻易被人洗了脑,但凡他把心思放在她、放在家里一点,也不至于落得那般结果。
两个人都拢着各自的理,谁也不原谅谁。
温火又想起她对沈诚说过的一句话,真是每一扇门里都是一个世界。
北京人,大院儿出身,也不都是沈家那种身家地位。
哪怕是皇城根儿下,贫贱夫妻百事哀的道理也没有一点点变质。
这顿饭最后怎么散的温火忘了,但阮里红和温新元这辈子都不打算再见了。
阮里红给温冰打了钱,跟他说她随叫随到。
温新元没对温火说点什么,但温火上车时,他还是抬起了手。
温火在后视镜里看到了,但没有回头。
温冰从温火上车就在哭,妹妹是他最重要的人,她走了,他觉得自己再不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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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天是沈家的赌石拍卖会,阮里红既然打算带温火回加拿大,就不准备参加了。
但之前一直接洽的合作方不同意,并以违反合约为由强制她到场。
阮里红什么脾气?她能被人威胁?违约就违约,她又不是赔不起。
合作方看她不吃硬的,慌了,又开始跟她说软话,重要的是还会投其所好。
她正好缺靠谱的心理科医生,他就给她找了一堆,她推辞不了,就决定去露个面。
她没告诉温火,打算到那边打个卯就回来,谁知道温火早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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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火去学校跟导师聊了一下,导师当然是希望她留下来,按部就班考高能所的博士,然后再考虑去国外一些实验室积累经验,最后回国上清华、北大当教授。
到他这份儿上的导师培养一个学生不容易,他本身是不想放过的,可要是她坚持,他也没办法。
温火加拿大籍,当时只有清华招收外籍研究生,那时她没考虑她会在北京待多久,满脑子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