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像要说些什么，半晌过后只是稍稍垂下视线，仿佛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微不可见的一切，都被裴楠看在眼里，如同初夏的微风般，轻轻叩响他的心门。

     又一次的，他止不住心间的痒意，起了撩拨的心思。

     他耸耸肩，状似漫不经心地问：“不过你都十六岁了，长这么大真的没有喜欢的人吗？这不太科学吧。

    ” 他说完，故意往郑书昀身边挪了两步，肩膀贴住对方的手臂，依旧咧着嘴，笑吟吟地探头去看郑书昀侧脸，却见郑书昀目光明显沉了下去。

     裴楠笑容微滞，面上难免有些怔愣，不知自己方才所言触到了某位男高的什么霉头。

     正当他抵着鼻尖，下意识反思之际，忽然听到头顶传来压低的嗓音：“裴楠，你只比我小一岁。

    ” 这几个字，暗含着不虞，仿佛是贴在裴楠耳边说的，惹得他耳根处泛起一阵酥麻。

     裴楠讷讷抬眼，对上郑书昀不知何时面向他的、近在咫尺的脸，不明所以地“啊”了一声。

     这样一俯一仰的姿势，使得两个人的呼吸都缠绕在了一起，但一向拒人千里的郑书昀并未退开分毫，凭借身高优势居高临下般垂首问：“所以你有喜欢的人？” 裴楠又是一愣，终于明白了这位郑同学在生什么闷气，不禁有些无奈地感慨，对方不愧是以后要做律师的人，真会抠细节、抓人话柄。

     说话间，两人并未停下脚步，彼此的距离也不期然越过了某个心照不宣的阈值，近到裴楠能轻易看到那冰冷的镜片之后，略带紧张的目光。

     “我有啊。

    ” 许久之后，在郑书昀的注视下，裴楠缓缓开口。

     说完还冲瞳孔地震的郑书昀眨了眨眼睛。

     * 在其他同学眼中，今天的郑校草有些不同寻常，为人柔和了不说，还主动带领大家打篮球。

     然而一节体育课过后，郑书昀突然又冷淡了下来，气压也低得可怕。

     若说以前的郑书昀只是淡泊，那此刻的郑书昀便足以用“生人勿近”来形容，就连平时和他关系不错的同学也有些退避三舍。

    倒是那些郑书昀的倾慕者，被对方愈发高岭之花的气场撩得五迷三道。

     晚自习结束，裴楠回到家，发现爸妈去外地出差了，心说好机会，便哼着歌，往书包里塞了几件衣服，朝对门走去。

     敲开郑书昀家门的时候，郑书昀显然刚洗完澡，头顶搭着一条白毛巾，濡湿纷乱的碎发贴在骨相优越的眉眼上，却难掩眼底那一丝错愕，似乎对裴楠的突然造访感到诧异。

     裴楠站在门外问：“你爸妈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