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登门。

     中午凌千帆陪着贝菲和同事一起吃订的快餐，现下他们是彻底公开，凌千帆本是随和的人，同事们也有分寸，知道休闲时间开开玩笑无伤大雅。

     贝菲正愁着如何请下午茶时间的假而不让凌千帆起疑，凌千帆却先开了口：&ldquo下午我那边有个会，晚上找司机送你回去。

    &rdquo 贝菲暗中窃喜，凌千帆又叮嘱她注意胳膊，千万别碰着磕着，习容容在旁边起哄：&ldquo听见没听见没，大家以后都要和阿三保持距离，要是碰着哪 儿了，小心年终奖！&rdquo 四点差一刻她便溜出来，凌玉汝约的是个古香古色的茶馆，还专门叫了包厢。

    贝菲一瞟过去，知道这茶馆茶位费包厢费样样不少的，待服务员斟 好茶她便盯着那茶杯看得目不转睛，想看看这茶喝起来和公司的免费茶水到底区别在哪里。

     凌玉汝笑得温和，说话却极不留情面：&ldquo你开个价，要什么数，你才肯离开千帆。

    &rdquo 贝菲脸色丝毫不变，仍是笑嘻嘻的：&ldquo凌阿姨你开的单子再大，能大过千帆一半的家产么？要是不能，我现在答应了，岂不是吃了大亏？&rdquo 凌玉汝微诧，却并没有被激怒，贝菲继续道：&ldquo这话就是他在这里，我也这样说。

    &rdquo 这一回凌玉汝笑了：&ldquo千帆也跟我说过，说我要是拿钱来收买你，肯定讨不了好。

    &rdquo她略微一顿，继续道，&ldquo刚才和你开个玩笑，平心而论你这 个性格，我很喜欢。

    那会儿看千帆动了心思，我恨不得能亲自推你们一把。

    &rdquo 贝菲自问修为比凌玉汝还是差远了，明明上一秒要开支票赶人，下一秒却能心平气和地说喜欢她&mdash&mdash这是什么样的境界，什么样的逻辑？ 反正迟早是要切入正题，何必绕这些弯子，贝菲弯唇笑笑：&ldquo凌阿姨言重了，您要是对我有什么不满的地方，也不该跟我说，您直截了当地和千 帆说就行了。

    &rdquo &ldquo我知道，打一开始就是千帆追求的你，这个我知道。

    &rdquo凌玉汝也很耐得住性子，并不和贝菲斗气，轻轻地啜了口茶，贝菲知她还有下文，便抿 着嘴也不接话&mdash&mdash这倒真是个难缠的女人，若不是因为她是凌千帆的姑妈，这样的人她早就懒得伺候了。

     &ldquo你一直在心里头恨我吧？&rdquo 她一句话又打贝菲个措手不及，贝菲尴尬笑笑，凌玉汝这样直白，她倒没法再掩饰：&ldquo是啊，我知道送杨越去德国是你的主意。

    &rdquo &ldquo不是因为这个。

    &rdquo凌玉汝坐得笔直，无形中便有股凛然逼人的气势，&ldquo我原来也以为是这个原因，可后来想想又觉得犯不着。

    你要是真心实意 地喜欢千帆，这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你要是不喜欢千帆，铁了心不肯和他过&hellip&hellip千帆是我养大的，什么性格我最清楚，他肯定会成全你和杨越的，我 说的对不对？&rdquo 贝菲不说话，凌玉汝笑笑道：&ldquo这些年很多事我也看淡了，门第家世也不太看重，父亲和我对你的印象都不错。

    我真没想到到头来我们都小瞧了 你，你年纪轻轻，胆量倒是不小。

    &rdquo她拧开皮包的银扣，取出一张大幅照片，推到贝菲面前，贝菲手触电般的一缩&mdash&mdash那是张过塑的彩色集体照，十 四五六的少男少女们在海边玩得恣意，蓝天、白云、碧水、沙滩、少年。

     照片已陈旧不堪，边角过的塑也微微裂开，然而一张张笑脸仍明晰可辨：贝菲在前排中央，拄着木吉他，身旁明眸善睐的少女挽着她的肩，依稀 还能看出她们朝着相机喊&ldquo茄子&rdquo的模样。

     贝菲咬着唇，浑身上下的血在这一瞬间冲上脑门，凌玉汝也有脸来拿这张照片给她看吗？她丝毫不觉得自己双手沾着血，倒有这份气势在她面前 颐指气使？ &ldquo你不喜欢千帆，却能放弃杨越，和他虚与委蛇，就是想替这个女孩报仇吗？&rdquo 贝菲死命地咬着唇，嘴里有淡淡的血腥味道，凌玉汝仍微微笑：&ldquo你父母不在，我们家并不介意，只要家庭清白就好。

    你的学籍一直在老家，如 果不是你大伯，我们还真就蒙在鼓里了&mdash&mdash原来你曾寄养在许家，又难怪你费尽心机，挑唆我们姑侄的关系。

    &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