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气，说：&ldquo要不是他跟我说了奇怪的话，我才不会来告诉你呢。

    &rdquo &ldquo他说什么了？&rdquo &ldquo他问我记不记得车祸的事，还说我开车撞在树上，我哪有开车撞在树上。

    &rdquo我当成笑话讲给苏悦生听，&ldquo程子良竟然喝醉了也胡说八道，幸好当时阿满来了，不然不知道他还会说些什么呢。

    &rdquo 苏悦生仍旧是那幅似笑非笑的表情：&ldquo他没说他还爱你。

    &rdquo 我突然觉得有些难过，不知道是为什么，大约是&ldquo爱&rdquo这个字触动了我。

    我说：&ldquo我跟他早就完蛋了，跟你讲也是因为没有芥蒂，我又没有别的朋友，只有你知道我们是怎么回事。

    &rdquo 苏悦生没再说话，只是点燃一支烟。

    我床头没有烟灰缸，是他从客厅里拿来的，我也挺想抽一支烟的，但是懒得起身去拿。

     我说：&ldquo我这十年就喜欢过这么一个人，最后还是惨淡收场，诶，想想真是难过&hellip&hellip苏悦生，你还是对晴晴好点，一个女人若是狠狠伤心一次，这辈子就完了，再不会喜欢旁人了。

    &rdquo 苏悦生&ldquo嗯&rdquo了一声，意兴阑珊似的，说：&ldquo我会对她好的，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rdquo &ldquo我这一辈子，算是完啦。

    &rdquo我语气特别轻松：&ldquo再过十年八年，我就收养个孤女&mdash&mdash算了，也别害人家孤儿了，人家跟着清清白白的父母，比跟着我好多了。

    我还是孤老终身吧。

    &rdquo 我忘了自己还胡说八道了一些什么话，明明没喝酒，却跟喝醉了似的饶嘴饶舌，反正到后来我一时兴起，还按着苏悦生逼他说爱我，他也没翻脸，但也不肯说，闹腾了一会儿，最后他拍了我几巴掌：&ldquo别发疯了，快睡吧。

    &rdquo &ldquo那说你喜欢我！&rdquo我退了一步，揪着他睡衣的带子，一幅你不说我就不让你睡觉的劲头。

     &ldquo你今天真被旧情刺激大发了是么？&rdquo苏悦生真的放下脸来，字字句句都是诛心：&ldquo要发疯到一边儿疯去，你今年28岁又不是18岁，谁有功夫哄你玩儿？就算你只有18岁，也不捡个镜子看看，哪个男人会喜欢你？&rdquo 我被他骂到眼泪漱漱的往下掉，他嫌恶的摔开我的手回房间睡觉去了，我蜷在被子里，心里很讨厌自己这个样子，却止不住想要放声大哭。

     我哭到精疲力尽然后睡着了，在梦里我梦见自己驾驶着一部保时捷911，开在满是雾气的山道上，那个地方非常的荒凉，非常的陌生，我将车子开得飞快，我满心愤懑，不知道是为什么，却一直那样将油门踩到底。

    在一个急弯处车子失控的飞出去，撞在一棵树上，无数枝叶被震得哗哗直响，有叶子掉落在我的额头上，我知道自己在流血，到处都是血，有人惊恐的叫着我的名字，我视线模糊，觉得那个人仿佛是程子良。

     然后我就醒了，我从来没有梦见程子良，我拿不准梦里那个人是不是程子良。

    可是除了他又会是谁呢？虽然我看不清楚，但我听见他的声音，夹杂着惊慌和绝望，那一定是程子良，这世上或许只有他会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