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门上车。

    小灿在院子里摔了一跤，一定摔得很痛，因为他嚎啕大哭，隔着车窗我听不到他的哭声，保姆从屋子里追出来，抱起他拂拭着他身上的雪，我催促司机赶紧开车。

     小灿还在保姆怀中挣扎，他一条胳膊无法动弹，显得很孱弱，我从后视镜里也能看见他小小的额头，因为愤怒和用力暴起的青筋。

    突然心里很难过，这种难过没法形容，我觉得自己是撞邪了。

    或者是创伤应激反应发作，总之浑身都不得劲。

     车子进了市区，我还失魂落魄的。

     我返回酒店取了行李，然后一家家寻找没有客满的酒店，市区有好多地方停电，有的酒店自备有发电机，很多断电的市民也住进酒店，现在真是一房难求。

     我找到第十几家客满的酒店时，苏悦生给我打电话了。

     他问我：&ldquo你在哪儿？&rdquo 我说：&ldquo没有航班我走不了，所以还在找酒店。

    &rdquo 我十分心虚，也不知道为什么。

     但暴风雪仍在持续，我是真的走不了。

     他说：&ldquo我来接你，我们谈谈吧。

    &rdquo 在他昨天晚上那样对待我之后，我不知道我们还要谈什么。

    我是惊弓之鸟，非常恐慌。

    一直看到他的SUV，我还在发抖，也不知道是站在街头等他的车冻的，还是怕。

     我上了车，一直没出息的哆嗦着。

    他也不说话，就专注开车，一直把车开到了郊外，然后停下来。

     我重新恐惧起来，他不会再一次把我抛在这茫茫雪地里吧？虽然是白天，但我只怕也走不回城里去就得被冻死。

     他问我：&ldquo你为什么要来加拿大？&rdquo 我牙齿打战，只能努力控制：&ldquo赵昀说，我不来，他跟我绝交。

    &rdquo &ldquo你昨天说的话，是真的吗？&rdquo 我努力回想昨天自己说过什么，好像一直在解释，解释自己不是故意逗留在这里。

     &ldquo早上我去医院了，回来你已经走了。

    &rdquo苏悦生似乎很平静：&ldquo你见到小灿了？&rdquo 我的声音立刻低下去：&ldquo我没有跟他说话&hellip&hellip&rdquo &ldquo这孩子非常非常敏感。

    &rdquo苏悦生仍旧没有看我：&ldquo他几乎从来没有见过我的其它女朋友，所以他觉得你是他妈妈。

    &rdquo 我张口结舌，差点没一口气呛住。

     &ldquo他妈妈走的早，我又没有时间陪在他身边，所以才会这样。

    &rdquo苏悦生终于转过脸来看了我一眼：&ldquo今天他闹得我实在没有办法了，连保姆也被赶走了，所以我希望你去哄哄他。

    &rdquo 我再次差点被呛住。

     &ldquo你要不乐意，当我没说过。

    &rdquo 我吞了口口水，十分小心的说：&ldquo这时候哄哄他，不难，可是他要是当真了怎么办？&rdquo &ldquo他不会当真的。

    &rdquo苏悦生嘴角微微上扬，那种讥诮似的招牌笑容又出现了：&ldquo我儿子又不傻。

    &rdquo 我没法指出他前后矛盾，这么不合理的逻辑。

     我只能闭嘴沉默。

     他启动车子，心不在焉似的跟我说话：&l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