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二月记(2/3)
:&ldquo我小时候最希望的事,也是这个啊。
&rdquo
小灿恍然大悟:&ldquo哦,原来你那么早就认得我爸了,还天天想在公园里遇到他。
妈,你暗恋我爸二十多年了?啧啧!太厉害了!&rdquo
我愤然反驳:&ldquo谁说我小时候就认得他!暗恋他二十多年的,明明是别人!&rdquo
小灿朝苏悦生做了个鬼脸,说:&ldquo看见没有,我妈还是挺在乎你的。
&rdquo
我这才发觉上了这小鬼的当。
哼,没大没小,没轻没重。
五月
细雨绵绵。
江南一直在下雨,这时节是梅雨季,正是吃杨梅的时候,也正好泡杨梅酒。
全家人一起动手,其实主要是我泡杨梅酒,那两个人负责吃杨梅。
我怕小灿吃太多杨梅伤到胃,所以他吃了一会儿,我就打发他去给我刷酒瓶。
小灿这一点习惯养成得很好,家务事他还是愿意做的,像北美长大的小孩,并不娇惯。
所以他老老实实去厨房刷酒瓶子了。
苏悦生看我拣杨梅,捂着腮帮子皱着眉。
我以为他牙疼,连忙问:&ldquo怎么啦?&rdquo
&ldquo好像酸倒牙了。
&rdquo
&ldquo是么?没看你吃几个啊?&rdquo我选了一个杨梅,打算尝尝,&ldquo是不是特别酸?&rdquo
没想到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抬起我的下巴,一手扣住我的后脑勺就给了我一个长吻。
这个吻好长好长,我都差点缓不过气来。
最后他轻轻挪开嘴唇,问我:&ldquo甜不甜?&rdquo
这个偷袭的小人。
用计偷袭的小人。
不过&hellip&hellip
杨梅确实挺甜的。
六月
晴空万里。
西湖看腻了,又跑到西溪去。
晚上的时候划船夜游,最有意思。
船行水上,远处另一条画舫上有鼓吹,隐隐传来飘渺的歌声,隔得远,细细听,又像是昆曲,又像是越剧。
摇橹的声音越来越慢,歌吹的声音越来越远。
苏悦生问我:&ldquo要不要追上去看看?&rdquo
我摇了摇头,说:&ldquo花开七分,情到一半。
隐隐约约听歌弦,就是最美的时候。
&rdquo
他倒是瞥了我一眼,说:&ldquo你还真不愧做过餐饮娱乐业,挺高明的。
&rdquo
那当然,当年濯有莲也是非常高端的会所好不好!
不高端怎么伺候得了他们这班大爷。
不过濯有莲的生意已转出去好久了,想起来还是蛮惆怅的。
不知道阿满与陈规,现在怎么样。
阿满找女朋友不难,陈规找有情人,还是挺难的。
苏悦生见我这样的表情,于是问我:&ldquo要不要哪天抽空回濯有莲看看?&rdquo
我摇摇头。
他说:&ldquo当年做这个会所,也就是觉得要给你一些事情做,不然好像你整个人空荡荡的,没着落似的。
&rdquo
生命里的大段空白,被一些人和事填得满满当当,十年光阴,花亦是开到七分,情却浓到了十成。
我也知道,将来的人生不会再有空白,因为将来的人生里,已经有了更重要的人和事。
七月
晴空万里。
北京的夏天其实并不热,但小灿闹了一场热感冒。
我也被传染,发烧、咳嗽,全身乏力,原本想硬扛,最后还是去了医院,打针吃药。
在医院里遇见程子慧。
狭路相逢,她的眼睛里简直要飞出刀来。
我第一个念头是,幸好没带小灿。
他的感冒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医院又是传染源,我就没有带他来。
程子慧上来还没有说话,司机已经不声不响挡在我面前。
我说:&ldquo别挡了,她又不能拿我怎么样。
&rdquo
说来也奇怪,见到程子慧我并不觉得害怕,也许是时日久了,已经看透她的伎俩;也许是明知道,她不过也就是个可怜的疯子。
程子慧说:&ldquo别得意!苏悦生不会有好下场!你也不会有好下场!&rdquo
我怜悯地看着她,忽然就明白过来。
只有心中没有爱的人,才会这样胆怯,总担心失去。
恨一个人也需要力气。
我已经不打算再恨她。
八月
细雨绵绵。
北美的秋天非常美,叶子已经开始泛黄,森林里苔藓厚得像地毯一样。
一下雨,长出一些蘑菇。
不知道能不能吃。
苏悦生听我这么说,立刻狠狠瞪了我一眼。
大约真怕我一时嘴馋,误食蘑菇中毒。
哎,北美什么都好,就是吃得差了一些。
虽然有华人超市,但到底比不上国内方便。
不过水果还不错,后院的桃子熟了,一棵树上结了总有几百个,树枝都被沉甸甸地压弯,垂到了地上。
每天吃桃子,大家都腻烦了,我只好开始做桃子果酱。
小灿说:&ldquo知道么,人生最惆怅的是暑假一眨眼就过去了。
&rdquo
我说:&ldquo你可以期待寒假啊!&rdquo
&ldquo圣诞节还有那么遥远&hellip&hellip&rdquo他十分沮丧。
&ldquo比起国内孩子你可幸福多了,国内的寒假可是过春节。
&rdquo
小灿跑去用电脑查了查农历,高兴地回来对我说:&ldquo是啊!圣诞节要比春节遭两个月呢!&rdquo
苏悦生说:&ldquo来,我给你讲个故事,从前有一群猴子,每天早上吃三个桃,晚上吃四个桃。
猴子们不干,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