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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嘴和脑袋已经分离了,嘴巴在讲话,但脑袋已经接收不到嘴巴在讲什么,他注意到符苏的视线,恍惚道,“你在看哪?我都说了没问题。
”
符苏这下是真被他逗笑了,笑完他倚着门框,很轻地叹了一口气。
然后他看着汪霁:“你累了,去睡吧。
”
汪霁还想再说点什么,符苏双手搭在他肩上将他转了个方向:“电脑和灯我去关,剩下的提拉米苏我会放进冰箱里。
”
汪霁手上还捏着勺子,他伸手去拿,大概人在紧张的时候会下意识握紧或者抓住一些东西,汪霁把勺子捏得很紧。
“松手。
”符苏说。
汪霁松开手,符苏打开客卧的门把他推进去,说:“晚安。
”
汪霁背对着他,看不见他的眼神在昏黄灯光下如水般柔和。
已经快五点钟,窗外的天就要亮了。
汪霁躺在床上,思绪丝丝缕缕和外面的雨一样乱,他的理智告诉他自己刚才吃了提拉米苏,现在应该去重新漱口刷牙,但他没有动,他的理智在今晚一直失灵。
脑袋很混乱,他其实都不太清楚自己刚才说了点什么,但他又不想去回想,仅有的一点理智告诉他不要想,有些东西哪怕此刻已经呼之欲出,也不能去触碰,过去了就好了,睡醒就是新的一天,太阳会照常升起,他的生活也会一如往常。
他的确没有谈过恋爱,三十岁的男人没有过感情经历听起来好像不是什么好事,换谁都要猜测一下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没有问题,曾经他自己也怀疑过,但生理也好,心理也好,都没有问题,他只是不愿意。
往前十几年的青春期,少男少女们的春心刚刚开始萌动的时候,就有女生对他表达过好感。
少年时期的感情梦幻又美好,连示好都很纯洁,同龄人对此心照不宣,都小心翼翼地在期待在试探,但那时候他每每下晚自习回到家,看到他爷爷在路灯下等待他的身影,十几岁的汪霁心里唯一只想要好好学习,想自己一定要争气。
他没有心思去想别的。
后来念大学,大学毕业后上班,成年人之间对感情看得更加坦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成为大家混乱生活中拿来消遣的必需品。
汪霁一次又一次妥帖又体面地回避掉别人或含蓄或热烈的心意后,身边也有不少人问过他原因。
他当时喝下两杯酒,眼角和脸颊都发红,声音低哑道,感情怎么就成了必需品了?人生得不到的东西那么多,也不少那一点感情。
到了这个年纪,大家花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去执着于一份情谊到底是为了什么?爱?陪伴?性?又或是传宗接代?这些对于他而言都太飘渺或又太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