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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别扭的心理缘何而来,左沐自己也说不明白。
他不再逞强争辩,谢谢一时说不出口,只以沉默相对。
黎晔叹了口气,问,“谁让你来这里打球的?”
这件事不算完,回头还得给盛欧一个交待,他必须知道这里头是什么来龙去脉,也好编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左沐的语气没刚才那么冲了,坦诚道,“乔爽。
”
黎晔又问,“你知道这是个什么局吗?”
“知道。
”左沐说,“盛欧的生日。
”
这下黎晔也有点不懂了,“乔爽没少你的钱吧?任俊元还给你发了红包,你收了他们的钱就是这么做事的?”
左沐一时间无从解释。
他只知道,就在任俊元发出红包的同时,他无意间捕捉到了黎晔目睹那一切的眼神。
说不清楚那个眼神里流露着什么情绪,但左沐心里一下变得焦躁起来,夹杂着一种道不明的涩意。
好像是被那个红包给侮辱了,又好像显得自己低人一等,这种低人一等就被赤裸裸地摆在黎晔跟前,让他感到浑身别扭。
他来这里的目的很简单,就想在派对上赚点零用,让让球给盛欧也没关系,结果却意气上头,当众秀了一把球技。
挺幼稚的,也完全没必要。
左沐自己也知道。
尤其到最后还要仰仗黎晔出面解围,只是衬得他更加狼狈罢了。
他没法解释这一切,抿唇沉默少许,低声说了句,“问完了吗?”
黎晔握住他胳膊的手松开了,是一种并不果断的抽离,不知是有意无意,他又向下碰到了他的手。
少年的手是冰冷了,刚才那几次被人摁进水池,让他从里到外湿透了。
黎晔在触到他冰冷手背的一刻,心里残余的一点怒意也随之消退下去。
他没再追问左沐赢球的缘由,一个台球天才沦落到陪同学玩球的地步,就算他不了解左沐目前的生活,也可以想见他过得并不好。
追究输赢这些没有意义,无非是让对方难堪而已。
黎晔看左沐一身湿淋淋的,也不方便就这样出去,说了句,“你再用纸巾擦擦头发,在这儿等我。
”
说着,他掏出手机走出盥洗室,给任俊元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把自己留在包厢的外套带出来。
任俊元很爽快地送来了外套,见黎晔站在放着“暂停使用”立牌的盥洗室门口,一脸不解,“包厢里不是有洗手间吗?你来这儿干嘛?”
黎晔找了个理由把任俊元劝回包厢,就在他转身推门时,左沐背着球包也从里面拉开了门。
黎晔递上外套,“穿这件。
”
左沐愣了下,没有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