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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黑暗地母的礼物(上)> 第五章 煤永老师和古平老师

第五章 煤永老师和古平老师(2/3)

“明天上午就去山里。

    ” “真羡慕你啊。

    我也想走,古平老师不同意。

    ” “为什么不同意?” “我想是因为我爱上了他吧。

    我真傻,为什么要显露出来呢?” 黄梅在黑暗中连连叹气,看来睡不着了。

     “你还有机会。

    我是指你还可以爱别人。

    你可以爱很多人。

    ” “可是我为什么要爱别人?我发过誓只爱古平老师一个。

    ” 两个十二岁的小女孩都沉默了。

    好久好久才于昏沉中睡去。

    两个女孩都做了梦。

    小孩子的梦是不同的,那里面有一些没有理由的爱情,比如朱闪,就爱上了一块汉白玉的墓碑,她将它当作从前在家乡时遇见的美少年——那男孩的脸就是这种晶莹的白色。

    她在梦里想,黄梅爱上了一位真正的活人,并且向他表白了,她多么幸福啊。

    朱闪是不敢表白的,她也爱着一位活人——校长,可是她要将这种爱藏在最深最深的黑暗处。

    她之所以要去初中部上课,就是为了让校长大吃一惊。

    她是有毅力的女孩。

     朱闪离开了五里渠小学本部,但却并没有出现在古平老师的课堂上。

    她托一位初中生传话给古平老师,让他不要找她,因为她就在附近“做一些调查工作”。

    古平老师听了这个消息后很担忧,但他的学生们都向他保证:一定会照顾好这位小妹妹。

    领教过他的学生的能力的古平老师听了这种保证后也就释然了。

    但是他还是心里放不下,所以有点后悔让女孩来这边上课。

    他向校长报告过这件事,校长听了他的讲述在电话那头一言不发。

    古平老师突然猜不透校长的心思了。

    蓉并不像古平老师这般焦虑,她镇静地等待着转机。

     云雾山的半山腰有一座破庙,古平老师就在那里开课。

    不过他并不正式上课,只是在一个房间里放了一些学习资料,学生们三三两两地到来,谁爱拿就拿走。

    实际上,古平老师并不每天同他们见面,这是些神出鬼没的家伙。

    古平老师知道夜里那满山飘荡的鬼火就是这些家伙制造出来的。

    而且他不论走到哪里都闻到硫黄味。

     当古平老师走进课堂时,往往有五六个,或十来个少年萎靡不振地坐在那里想心事。

    也许是夜里的活动对他们的心力耗费太大,他们当中有的人就伏在课桌上睡着了。

     “老师,您带来了菌种吗?我们要种蘑菇。

    ”男孩说。

     “在寝室里种?你们备了土?”古平老师的脸发白了。

     “不,在崖洞里。

    那里不见天日,我们待在那里总要做点事吧。

    您觉得我们做什么好?” “那就种蘑菇吧,我明天带菌种来。

    ” 古平老师想去同学们搞活动的地方看看,可是他们每次一走出课堂就跑掉了,追也追不上。

    有一回他追赶一位女同学,那女同学边跑边回头劝他不要追。

    他问她为什么。

    她回答说,他会对看到的景象感到害怕的。

    古平老师一犹豫,女孩就不见了。

     他停下了脚步,变得心烦意乱了。

    又有人提到害怕了。

    蓉说过大家怕的都是同一件事。

    在墨黑的崖洞里,这些天才的少年遇见了什么?所有的人都害怕的事物出现了吗?他倒不是因为害怕而停止了追赶,他是想把机会留给学生们。

    机会!在他的少年时代,机会是多么匮乏啊!但那是他的优势。

    现在的学生直抵核心,有了另外一种优势。

    古平老师站在原地发呆。

    前方那一蓬乱草在颤动,有一个人朝他走过来了。

    居然是蓉。

     “古平老师啊,你的学生真可爱!” “可是他们要我明天带菌种来,我得去城里买。

    ” “我觉得那是暗语。

    ” “啊,我没想到!那么,蘑菇是怎么回事?” “你自己就是蘑菇。

    你会同他们不期而遇。

    ” 那件事过去好久了,古平老师仍然忐忑不安。

    他并没有找到他们所去的崖洞,也没有同他们不期而遇。

    难道蓉也在说暗语?这种教学表面上很轻松,实际上始终伴随着焦虑,因为一切都太看不透了。

    他始终在揣测:他的学生们会变成豺狼还是和平的夜莺?比如朱闪同学,她以不露面的方式接受知识,会有一种什么样的效果?有时,他觉得自己很灵活,比如同煤永老师在一块时,他就可以让自己随时掉进某个坑洞,甚至暂时消失。

    他为此得意。

    但与学生们在一起时,他却成了十足的笨蛋和绊脚石。

    蓉却是镇定的,她对学校的前途很乐观。

    古平老师再次感到蓉是他的珍宝。

    要是没有蓉,说不定自己已经打退堂鼓了呢。

    这日复一日的悬置,这说不出是恶作剧还是其他什么的行动,这坚定不移的疏离,到底是为达到什么目的?这些孩子有生活的目的吗?当他怀疑的时候,他就责备起自己来,因为他终生不变的信条是相信学生。

     夫妇俩常常站在破庙的门口,他们在等信息。

    虽然什么都没等到,蓉的自信却慢慢感染了古平老师。

    看着远方缓缓下沉的夕阳,他心中开始涌动着一种强烈的情绪,他感到某种东西正在那情绪里生长。

     “那个拐角上的报亭。

    ”他冲口而出。

     “那些穿黄衣服的清扫工。

    ”蓉微笑着说。

     “一切都发生过了。

    ” “可是我们不知道。

    ” 他们谈论朱闪同学,谈论谢密密同学,谈论黄梅同学。

    他们觉得自己比什么时候都更爱这些学生。

    难道是这荒山影响了他们的情绪? 云雾山不动声色。

    一般是在清晨起雾,快中午时雾才散去。

    但不管是有雾还是没有,古平老师觉得自己从未看清过它的真面貌。

    他沉入过深深的土坑;他的脚步遍布云雾山的树林;有一夜,他和蓉甚至在这半山腰的破庙里就寝;他的学生们满山跑;可是要他说出对这座山的看法,他还真说不出来。

    倒是煤永老师对它有比较明确的看法。

    他记得那天煤永老师对他说:“这座山里头什么都有,但什么都不显露,古平老师如愿以偿了。

    ”煤永老师的直觉是不会出错的,古平老师愉快地想起了朋友说这话时的神气。

    既然煤永老师和蓉都对这桩朦胧的事业有某种信心,古平老师的勇气便提升了。

     他在庙里接到了校长打来的电话。

    但校长报了姓名后就一声不吭了。

     “是为朱闪同学的事吗?”古平老师等得不耐烦了才说话。

     “不,她是让我放心的女孩子。

    我打电话是为你古平老师,我担心你要半途而废。

    ” “为什么您要这样想?” “大概因为目标太遥远吧。

    云雾山的阴风有可能吹掉人的斗志。

    我的收集火山石的老师要来支援你了,他可是久经考验的。

    ” 放下电话,古平老师的眼里就有了泪。

    他看到了桌上那几块奇形怪状的石头。

    啊,这位年轻人已经捷足先登了,多么热情的小伙子!他没待在这里,他大约和同学们在一块,他更容易同少年们打成一片。

    有好多天了,古平老师一直在疑虑自己的处境,现在突然一下看到了出路,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

     “古平!古平!”蓉在屋外叫他,“我看到你的助理了,是一位像月亮一样的小伙子。

    ” “月亮?” “他全身披着月光,领着大群学生下山……他不像这个世界的人,怎么回事呢?” “蓉,你在发抖,你病了吗?” “我病了吗?古平老师,你要转运了。

    他看见我的时候,朝我点了点头。

    真是个有礼貌的小伙子!” “你是怎么知道他是我助理的?我还才刚刚知道呢。

    ” “我一眼就看出他是个助理!” 后来他俩朝学校传达室后面的小屋走去,希望在那里遇见校长。

     他们遇见的是清洁工老从,老从向他俩挥手,告诉他们校长不在。

    老从为什么守在这里特意告诉他们这件事?古平老师很迷惑。

     “校长不愿见你。

    ”蓉捏了捏古平老师的胳膊,“他能做的都为你做了,现在就看你的能耐了。

    ” 他们一块回家。

    古平老师从心里感谢妻子,他正在逐渐明白一些内幕。

    他伸手摸了摸衣袋里的火山石,那块石头竟然在他手心弹跳了一下,好像在同他交流似的。

    真是一块好石头。

     夜里,古平老师将火山石放在了枕头下面,那石头发出了一些细小的声音,很好听。

    “云医老师啊……”古平老师叹道。

    他想到他时,就感到这位同火山对过很多话的年轻人对云雾山的理解一定很深。

    古平老师也很想同学生们打成一片,但少年们显然更愿意同他保持疏离的关系。

    也许这对他们更好。

    难道校长提前介入了? “你嘀咕什么啊?”蓉问道。

     “这年轻人会打开局面。

    ” “我也这样想。

    ” 煤永老师在云雾山下的村子里看见了农的背影。

    那一家是弹棉花的,门口有一口古井,古井边有棵梨树。

    农的身影一闪就消失在屋后。

     “您是五里渠小学的老师吧?我家也有初中生在山里读书。

    ” 户主将他请进屋,递上一碗米酒。

     “那小子没日没夜地倒腾,把我的猎枪都偷走了。

    ” “您对我们的学校放心吗?”煤永老师问。

     “为什么不放心?”他吃惊地说,“你们是顶级的!刚才来的这位女教师,我从心里服她。

    我一辈子没有服过什么人。

    说话多么得体!知识多么丰富!孩子跟着她会有长进的。

    ” 煤永老师在心里想:农的新对象会不会是他? 但是后来,农再没出现,她从后门溜掉了。

     离开那一家时,煤永老师变得神清气爽了,也许是米酒的作用。

    他又想到山里去转一转了。

    然而他刚一走上那条山路,就看见农满面春风地朝他走过来了。

     “煤永,最近好吗?”她矜持地问候他。

     “我还好。

    每天上课。

    您怎么样?” “我迷上了这个地方!你听!”她的神情变得不安了。

     煤永老师又听到了隐约的铃铛声。

    他俩默默地又等了一会儿,却没有任何人出现。

     “你能原谅我吗?”她低着头说。

     “当然,当然。

    ” 坐在那块石头上时,煤永老师的心里空了。

    他对自己说:“女人的心是一口深井。

    ”他承认自己并不懂得农和死去的乐明老师。

    他以前没有细想过这个问题。

    就在不久前,他甚至认为自己和农是心心相印的一对。

    令他欣慰的是,小蔓和农都加入了他的事业。

    小蔓已经上课了,听说学生的反应还很不错。

    一想到女儿,煤永老师又开始焦虑了:那位远行的女婿还会不会回来?他没有这种体验,所以不知道女儿是不是痛苦。

    从表面是看不出的,小蔓太镇定了。

    而且那就是她的本色,她从不隐瞒什么。

    现在她又投入了热烈的学校生活,从她那里更加问不出她对雨田的看法了。

    煤永老师有时感到自己坐在一个狭小的深坑里,外面的风景根本看不到,就像上次他同古平老师掉进去的那个坑一样。

    为什么以前他没注意到自己的这个弱点?这可是个很大的弱点啊。

    如果不是农离开了他,他到现在也不会反省。

     煤永老师在大石头上坐了很久,怀着绝望中的小小希望。

    但是农没有再出现,他只好回家了。

     那时天已黑,在校园围墙下面的水沟里,传出来两个人的对话声。

     “我最喜欢晚上出来,这个时候热闹极了,你可以听到各式各样的意见,争来争去的。

    ”谢密密说。

     “你是指人们在暗处说话吗?”张丹织女士说。

     “不光是人,小虾啦,小鸟啦,什么都有。

    ” 煤永老师很想看见他俩,找来找去的就是看不到。

    他俩到底在什么地方说话?而且他们交谈了那两句之后就沉默了。

    煤永老师怀疑是自己产生了幻觉,变得有点慌张了。

    幸亏响起了脚步声。

    是校长。

     “张丹织老师在操场上教谢密密踢球。

    真是一对勤劳的师生。

    煤永老师啊,你们改革的步子跨得很大嘛!” “您说我们,还有谁?” “当然是古平老师啦。

    我还会说谁?对不起,我得去赴约了。

    ” 被校长的暧昧所激怒,煤永老师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他记起了那个下午,他在教师办公室里接待张丹织女士的事。

    难道早在那个时候,校长出于巩固他的教育事业的目的就已经在撮合他和这位女士?他是根据什么判断他和这位女士是合适的一对?何况还有校长自己同这位女士暧昧的传言呢。

    煤永老师熟悉校长的奇特性格,只是关于这件事,他猜不透校长的深层意图。

    他也懒得去猜。

    张丹织女士身上洋溢着少见的活力,这他已经领教过了。

    除此之外好像没有什么别的。

     想着这些事,他不知不觉已走到了球场。

     那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立刻跑过来了。

     “你们刚才到过围墙下的水沟边吗?”煤永老师问。

     “我们一直在练球。

    您到底想说什么?”张丹织女士问。

     明亮的月光下,穿着浅色运动服的她比平时显得更美,煤永老师感到自己有点紧张。

    再一看,谢密密已经不见了。

     “我刚才又碰见校长了,他总在关心您。

    ” 张丹织女士从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一声,往自己宿舍的方向走去。

     煤永老师愣在原地,心里一阵阵发冷。

    他反问自己:他真的如此不能理解这些优秀的女性的内心吗?他多么羡慕古平老师的善解人意啊。

    也许像他这样的人,就该一个人孤独到死吧。

    他不愿马上回家,怕失眠,就在操场边的石凳上坐下了。

    有小动物舔他的手,定睛一看却是谢密密。

     “您知道张老师为什么教我踢球吗?” “当然知道,为了听你胡说八道嘛。

    ” “您不相信我。

    我走了,再见!” “再见。

    ” 月光消失了,四周变得很黑。

    煤永老师的内心更黑暗,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然而有个影子藏在他心里的隐蔽处,那会是谁?他想了又想,忽然叫出了一个不太熟悉的名字:“洪鸣!” 那就是洪鸣老师,一个将一生献给了教育事业的,外表上看上去干巴巴的小学教导主任。

    煤永老师从前为联合组织夏令营的事同他打过两次交道。

    煤永老师那时被他对工作的狂热大大地感染了。

    那时他曾怀疑:莫非洪鸣老师有隐疾,比如肝癌之类,要从死神手中夺取时间,所以工作起来如此玩命?但是几年过去了,他仍然活得好好的。

    煤永老师在情绪的低谷想起了这一位,应该不是出于偶然。

     从操场回家之际,他心里充满了对校长和古平老师夫妇的感激,但同时他也决定了,今后不再考虑结婚的事。

    一心不能二用,他有他心爱的工作,而且力图在工作中创新,这需要他付出全部心力。

    他这样想时,就听到洪鸣老师在暗处冷笑。

    那么,洪鸣老师不赞成他吗?如果是他,将会如何处理这些微妙的事呢? 煤永老师一直到进入梦乡之前也没有将他的心事理出个头绪来。

    他并不习惯于过一种悬置的生活,所以他的决定没有改变。

    他打算找机会和古平老师谈一次,让他们停止这种撮合。

    不知为什么,他入睡之前又一次起身站到了窗前。

    如他所预料的那样,他又看到了绿莹莹的灯火,往左,往右,然后渐渐后退,直至消失。

    很可能那是一个人,一个意志顽强的家伙,像洪鸣老师一样的人。

    他合拢窗帘回到床上,几分钟后就睡着了。

     第二天,煤永老师的课堂上出现了奇怪的动物。

    似乎是,除了他,全体学生都看得见它。

    它在课桌上跑来跑去,它甚至飞向空中,而这些少年的视线紧盯着它。

    他也听见了它弄出来的小小噪音,并根据学生们的视线揣测它所在的方位。

    这件事倒不枯燥,但课是没法上了。

     “我们能不能向它提个请求——”煤永老师说。

     没有人理睬他们老师的建议,他们正紧张地观看它的表演。

    有的学生还从位子上站了起来,然后又开始走动。

     煤永老师有点落寞,有点沮丧。

    他的确看不见它,总不能装作看见了吧?他应不应该离开课堂?他用目光找谢密密,但谢密密不在。

     有个学生走到他面前来了,他的名字叫一听来。

     “煤老师,我要休学一年了,您同意吗?” 他严肃地盯着煤永老师的脸,好像要从他脸上捕捉什么表情似的。

     “为什么呢?是你的家长决定的吗?” “不是,是我自己。

    我觉得我现在可以自学了,我想试试看。

    ” 一听来说完这句话后就陷入了沉思。

    煤永老师的视线越过他的肩头往前看,发现学生们一个接一个地从教室里溜出去了。

    却原来这个一听来是有意到讲台上来的——为了挡住他的视线。

     “好吧。

    ”煤永老师叹了一口气,“你打算从哪里开始?” “我没什么打算。

    也许先离家一段时间。

    我原来有个小朋友,他搬到北极村去了——在黑龙江省的边界上,我去找找他。

    ” “你父亲是什么意见?” “他当然高兴!儿子离家了,要有出息了。

    ” 但一听来说话时的目光很忧伤。

    到底发生了什么?都说这一听来是个贼,但没人不喜欢他。

    前些天他还同校长谈论起这个学生呢。

    当时校长说一听来是个孤儿,煤永老师没有戳穿这个谎言。

    一听来的父亲在砖窑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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