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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林的墓前已经站了两个女孩子,一个女孩相当熟练地把折好的纸元宝点燃。
“借下火可以吗?”单子淮蹲下来,和女孩子齐身高,柔声问道。
见女孩有些怯生生地点点头,他便取出了收在公文包里的复印件,里面是博士录取通知书和超大稀有矿产认定证明。
清烟袅袅,单子淮想告诉陈林自己仍然在这条路上往前走。
“你是......陈林姐的妹妹吗?小喜是吧?”单子淮还能依稀记得女孩的小名。
“是的。
”姑娘牵着一个更小的女孩子,紧张地手不知道怎么放:“您是?”
“你大概记不得我了,我是陈林的朋友。
”
陈林的妹妹应该正是上中学的年纪,纤细的身形让单子淮很容易想起自己的妹妹。
“上次见到你,还是个小孩呢,这是陈林姐的孩子吧。
”单子淮说着,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女孩和陈林长得像,有柔和的脸部轮廓。
“姐姐离开时候,我还小。
”陈小喜说着,抬头看墓碑上陈林黑白色的照片:“你说,她一个人在里面是不是很孤单?”
“回归土壤本身,对陈林姐来水也是一种幸福的归宿。
”单子淮笑着安慰年轻的姑娘,姑娘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
陈林在自己最喜欢的地方结束了短暂的生命,头枕着《基础地质学》,很安静,好像雪花落下后消融的过程一般安静。
单子淮知道每一个地质人对于土地的爱是多么深厚,当所有人都在往更高更远的地方看去的时候,他们选择慢慢俯下身子,倾听大地的气息吐纳。
大地温柔地包容她的孩子。
陈林会成为大地的一部分吧,包容又温柔。
沿着很长的台阶从山坡走下来,此时天已经大亮了,清明节来扫墓的人很多,因为细雨,很多人撑着伞,狭窄的台阶有时候挤不过来,单子淮只能侧着身子站在一旁等一家一家的大部队通过。
单子淮没有这种家庭扫墓的概念,她母亲去世的时候他还太小,母亲去世后生活又太过于艰辛。
一直到自己上了大学,才意识到扫墓对生者而言也是一种美好的寄托。
走到最下一节的时候,单子淮有些走神,石阶落落雨实在太滑了,他一个没注意就踉跄了一下,跌坐在最后一级台阶上。
摔得太突然,所幸没再崴到本来就很脆弱的脚腕,单子淮有些尴尬地挠挠头,想着借力站起来。
头顶的细雨忽然停下了。
单子淮抬头,看到一顶藏青的雨伞遮住了白茫的天,还有一双伸来的手。
“小孩儿,坐这里干嘛呢?”
对方伸的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