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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曾经,也变得如刀一般,割得人鲜血淋漓。
多数是绞痛,他可以忍受,只要白天能见到何知,那么噩梦就变得不重要,他缺失的一切都可以由何知来填补。
宋西川心里喃喃念道。
我都变成石子了,变成你的石子,被你这样攥在手心,时刻感受到温暖,陪你这样走,这样步伐一致地走,你却丢下我,你口口声声说爱我,那为什么不带我走?
为什么不能带我走呢?
......
并不是一夜无眠,也不是一夜无梦。
宋西川觉得自己坐在一张木头长椅上,身前摆放着一点也不合适的工作桌,而他拿着一支铅笔,在黑色卡纸上写字。
他能念出自己的话。
于是他念道:
“何知是我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噩梦,也是我昼晨白日间的唯一良药。
我苦恼于怎样把事情告诉他,旁听侧击,他也总听不进我的话。
想着先接近他,结果全把心里话和他说了,说我想复合,他当然是拒绝,不过无所谓,不开门让我进去,我就待在他门外。
离他近一点,总能让我安心。
醉酒的那晚,只想买朵玫瑰花送给他。
最好撒撒娇,如果他能答应就再好不过。
他一定不知道我有多想照顾他,看他骂我都能称之为一种乐趣。
看着他这样,我就不由自主想逗他,他笑起来,生气起来,脸红起来,都让我感觉面前的何知是一个鲜活的何知。
我想他一直这样,同时自私的是,我更想一直看着他这样。
”
念着念着,黑暗中好似真走出一个人。
是何知。
宋西川认出他,却没开口叫他的名字。
何知绕到桌边,坐在他身侧,宋西川就明白梦中的椅子为何是一条长椅。
何知伸手拿过他的黑色卡纸,学着宋西川的语调,从头到尾又念了一遍。
宋西川听得入迷,只见何知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又亲亲他的脸颊,告诉他,写得真好。
写得好吗?宋西川反问。
何知点点头,牛头不对马嘴地回答道,我爱你。
于是他们滚作一团,也不管脚边的是雪还是泥土。
亲吻与拥抱是能化解一切困顿的美酒,也是能让思绪获得长久空白的纯音乐,他们就这样做,这样做到桌上唯一一盏灯光都熄灭。
......
悠悠转醒,宋西川巴不得自己再睡入这个梦中,但他还未来得及闭眼,身侧的人轻微挪动身子,钻入他怀中,抱着他的胸膛。
他也分不清何知是睡是醒,何知一直习惯这样睡觉,抱着他,搂着他,恨不得与自己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