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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他知道了裴小拾的家世,知道了裴华永,也知道了裴小拾的其他家人和裴小拾的身世。
之前送裴小拾回过几次家,只是看一眼那片老洋房,他就大概能想象到裴家的背景,如今才算是真正知道自己和裴小拾的差距。
最开始是裴家管家来工作室找过他一次,告诉他章秋芳在司机那里盘问到了裴小拾最近几年的行程,也从裴小拾口中逼问出了真相,而这件事裴华永已经知情。
裴家祖祖辈辈没出过一个同性恋,裴华永接受不了自己儿子是个同性恋,当即喝令裴小拾跟万贺呈分手,而裴小拾自然不同意,现在已经被家里禁足了。
后来裴小拾找到机会跑出来,因为手机钱包都被没收,他只能哭着找家里保姆求来路费,然后打车来找万贺呈。
打车是因为他为了离开被锁住的房间,从二楼露台跳下来的时候崴到了脚,保姆看他脚踝肿得跟馒头一样大,这才睁只眼闭只眼含泪放他离开。
一跛一跛金鸡独立爬上七楼天台,再被万贺呈背下楼去附近卫生所,从卫生所跳着脚出来要去拉万贺呈的手,第一次被甩开。
裴小拾一下就崩溃了,转到万贺呈面前拉他胳膊:“你别生我气,我以后不这样了。
”
裴小拾这时候腿脚不好,万贺呈只要把头转开,裴小拾就要很费劲才能绕到万贺呈面前。
“所以这就是你这个贵公子向我求爱的方式?”万贺呈垂手捏住他手腕,“今天从二楼跳下来,明天要从几楼?六楼?七楼?还是十七楼?”
裴小拾的眼泪风干在脸上,他看着万贺呈说这话时依旧冷静无表情的面孔,一下不知道万贺呈是不是也说了气话,因为万贺呈平时最不喜欢别人说气话。
“你说气话了……”裴小拾抬起胳膊蹭了把自己的脸,支支吾吾道,“是你说不能说气话,说气话降低沟通效率的……”
“无所谓。
”万贺呈松开他,转身就走。
万贺呈步伐迈得大,裴小拾追不上,蹲在地上捂住脸哭出声:“万贺呈你等等我,我脚疼死了。
”
从二楼跳下来的时候没感觉,单脚跳上七楼的时候没感觉,被大夫用力掰着骨头复位的时候也没感觉,但从家里跑出来却被万贺呈丢下的这一刻,裴小拾觉得自己从骨头到心脏都快疼死了。
他以为万贺呈不要他了,但万贺呈还是回来了,眼神冷得能杀人,把他从地上拽起来,又蹲下把他重新背起来了。
“我爸有没有来找过你,”裴小拾趴在万贺呈背上哽咽道,“有的话你也不要怕,我们不分手他也拿我们没办法。
我才不怕他。
”
“你爸没来。
”万贺呈回答他。
万贺呈确实一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