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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来空丘市的路上碰到的。
”拂莱.丹戈说。
戚在野微微前倾身体,表示洗耳恭听。
“几个月前,我和查理开车进入空丘市,路上遇到一个年轻人求助。
他奶奶生病了,必须尽快送去医院,而他们的板车却在路边抛锚了。
”
几个月前的空丘市还是夏天,烈阳炙人,身强力壮的年轻人都被晒得蔫蔫的,更别说蜷缩在一个背篓里的老人了。
查理.金心软,恳求拂莱.丹戈同意他们上车。
“那上来吧。
”有些时候,拂莱.丹戈也并非看上去的那么冷酷无情。
老人家气息已然微弱,连痛苦的呻吟都几不可闻。
“向神祈祷吧奶奶,或许会好受一点。
”一尊破破烂烂的泥塑被年轻人塞进她怀里,而她拿到神像,忽然像有了力气,浑浊的眼睛迸发出一丝光亮。
拂莱.丹戈从内后视镜里看着这一切。
那握着东西的手上,青筋狰狞浮起,不过让人没想到的是,这老人家用尽所有力气,竟只为将它掰断。
“奶奶!”年轻人惊呼。
只见那老人家高举起手,瞪着半截神明响亮地咒骂:“见他鬼的神!”
拂莱·丹戈不知道她的名字、过往以及经历,也不知道弥留之际她在反抗什么,命运或是信仰?
无所谓,总之她在生命尽头最后挣扎的样子,深深印刻在一个陌生人脑海里,这不禁让那个陌生人想起一位故人。
拂莱.丹戈问查理.金:“他就住在这对吗?”
查理.金回他:“是的,马上就能见到他了,您很迫不及待?”
拂莱.丹戈第一次承认想念,“或许有一点。
”
小戚宝听不懂大人的故事,也不明白爸爸为什么忽然发出叹息,她眯着眼睛在暖融融的太阳下,与睡意做着挣扎。
戚在野感慨一番,随后指指自己,“那我呢,我又是如何激起你创作欲望的?”
拂莱.丹戈的眼睛在阳光下呈现透明质感的琥珀色,他注视着戚在野说:“你明知故问。
”
“知道了,又是肉体。
”戚在野随后打趣他,“伯爵,你也有肤浅的一面。
”
拂莱.丹戈不在意他的调笑,他从窗框的凹槽里拿出一支铅笔,“你们坐好。
”
戚在野见状,抱上小戚宝靠到窗边,自然地弯起一抹笑,“把我画得好看一点。
”
融雪天,气温较往常更冷,屋子里却暖烘烘的,空气里还漂浮着热茶与黄油饼干的混合甜香。
父女俩在衣帽店里待了一上午,临走时,查理往他们后备箱里塞了好些果酱。
戚在野把小孩抱上安全座椅,听到头顶响起开窗的声音,于是直起身,朝衣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