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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文雄问梁成轩,接到陶浚邦后有什么打算。
陶浚邦入狱时,高中还没有毕业。
可以说,他除了在狱中的劳动改造以外,没有任何的社会经验。
他的至亲基本已经不在,出狱后连起码的吃住都成问题。
这些,无论梁成轩想不想管,陶浚邦希不希望他管,他都得管。
梁成轩说:“见到他再说吧。
”
听出梁成轩并无头绪,吴文雄吃惊地问:“那他出来住哪儿,你也没想过?今天先和你一起住酒店,我没意见,可长此以往呢?别的不说,你肯定要回析津吧?”
“所以我才说,见面再说。
”梁成轩不耐烦地回答,“他以前是个很有主张的人,除非他开口,否则最讨厌我过问他的事。
什么都不问就直接安排的话,我怕是要碰一鼻子灰。
”
吴文雄听罢张嘴,似是有话已经到了嘴边,可最终嘴巴一开一合,什么都没有说。
梁成轩猜想他是想指责自己为什么这么多年对陶浚邦不闻不问,庆幸于他不问,因为梁成轩无从作答。
陶浚邦刚出事的时候,他的身边很多人都为他惋惜。
他是全校乃至整个花马州最优秀的高中生,在他以前,州立中学已经有五年的时间没有人考取过全国排名前三的高校。
陶浚邦读高三那年,全校的老师都对他寄予厚望,希望他能够考上析津大学,给州中的校史留下重要的一笔。
谁能想到,他真正留下的重要一笔,却给州中造成重创。
梁成轩听说,那年的秋季学期招生,州中几乎招不到本地良好的生源。
家长们的想法很简单:如果连州中最好的学生都是杀人犯,那这间学校的校风哪里还值得信任呢?
所有属于陶浚邦的光环和赞美,全在那一年戛然而止。
他们所有人的青春,似乎也在那一年提前宣告落幕。
不知道在狱中因什么事耽搁了,梁成轩他们在监狱的门外等了很长时间,迟迟没有看见陶浚邦从里面出来。
眼看着就要到中午饭的时间,吴文雄问:“午饭打算去哪里吃?”
梁成轩没有吃饭的心思,想了想,说:“火锅吧,吃个菌锅。
”
“挺好,火锅旺,烧晦气。
”吴文雄看了一眼手表,嘟哝道,“怎么还没出来?”
陶浚邦属于减刑释放,现在已经算是提前三年出来了,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梁成轩正这么想着,看见马路对面的监狱门打开一道缝隙,心猛地往上提。
很快,一个剪着板寸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上身穿着一件款式老旧的冲锋衣,看起来已经褪色,下-身是一条涤纶休闲裤,平平无奇。
他的手中提着一个行李袋,那袋子看起来很轻,像是没装什么东西。
比起这一身装扮,最让梁成轩感到震撼的是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