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偷了抢了，我就不算是人，有时忙起来，脚不沾地，就没那闲空看人管人，正像吴娘子说的那样，哪个偷块肉，偷点啥的，我也不知晓。

    ” 李氏偏袒自个的陪房，说了张氏。

     “大嫂嫂，你休恼气，是下面人不懂事，叫她做桌席面，也送你吃就是了。

    ”荣姐挤兑她说。

     这话可谓是尖酸。

     张氏吃了大亏，回到房里，哭了一场，杨氏听说，来房里看她。

     “仨人说我一个，我气自个只生了一张嘴，教她们恁欺我。

    ” “下面都说，年节里，灶房与吴荣姐孝敬了一桌席，没孝敬你，你为这事恼她们，这才寻事嘞。

    ”杨氏说道。

     张氏听了，气的心口疼，嚷骂道：“怪不得昨日吴三儿说甚麽，教灶房做桌席，也给我吃，我听着不像是好话，就没接茬，谁知是这。

     好一个骚蹄子，就会说人。

    我找灶房的错，关她甚麽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不是老三不往她房里去那会了。

    ” 张氏骂起人来，才不管粗不粗，俗不俗，她出身本就小官之家，幼时又被姨妈要去养活。

     “昨日她这样说你，娘就没说她？” “说她？你当谁去房里告的话。

    ” “难不成是她？” “不是她还能是谁，不然娘怎知江妈妈在我这里，肯定是灶房的人和她说，她个好事精，又去娘房里学嘞。

     还说她，半个字不见说她的，向她向的没样了，把咱踩在脚底下。

    ” 杨氏道：“说来也是咱俩没出息，不教她待见咱，要咱也在外头结识下甚麽苗娘子，韩娘子，看她可这样。

    ” “我要像她那样，你大哥才不依，日日往外头去，再去说话也没这样的去法。

     倒像外头有个相好的姘头勾着嘞，不然怎恁勤，出门又打扮的骚模样。

     也不知她怎麽攀上人韩娘子的，说不定寻了甚麽见不得人的门路，才结识上的。

     咱俩是那老实人，如何比她。

    ” 狗急了跳墙，张氏急了，一味贬低，贱人，再不讲甚麽体面。

     杨氏知她说的是气话，故而并未当真。

     “让老三去说说她，不好欺你这个大嫂嫂。

    ” “老三和她是两口子，进出一道气儿，上回我当他面，说吴三儿俩句不好，立时与我脸子瞧，打那日好些天不来这了。

    ”张氏说。

     张氏院里的扫地丫头，唤小蝶的，拿着扫帚在窗下偷听，又与李大娘学这张氏怎麽骂荣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