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有你就足够(3/3)
uo怎么?觉得条件不好?&rdquo
唐宓摇了摇头:&ldquo不,不是不好,是太好了。
&rdquo
&ldquo钱的问题?姑父说他会出钱的。
&rdquo
&ldquo不是钱的问题,我只是在想,这里环境虽然好,但是太高雅了。
&rdquo唐宓指了指棋牌室,&ldquo我外婆不大认字,而且棋牌也不会,一辈子也没看过什么电视剧,她和其他老人不会有很多共同语言,我担心她无法适应这里。
&rdquo
&ldquo不试试怎么知道?&rdquo
&ldquo没办法让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改习惯。
&rdquo唐宓说,&ldquo外婆又是很倔强的人。
&rdquo
&ldquo和你倒是一样,你也很倔。
&rdquo李知行说了这句,&ldquo不过,人有点儿倔强不是坏事。
&rdquo
&ldquo有件事,想问问你······&rdquo
&ldquo什么?&rdquo
&ldquo我想问下,舅舅和舅妈离婚的事情。
&rdquo
李知行看着她。
&ldquo你知道多少?&rdquo
唐宓想了想:&ldquo我问过舅舅,他只说有律师在办。
&rdquo
&ldquo我知道的情况是,&rdquo李知行说,&ldquo双方都想要唐明朗,但这只是个借口。
总之,姑姑不愿意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rdquo
唐宓叹了口气:&ldquo明朗一定不好受吧。
&rdquo
&ldquo其实不是,他跟我说,早期望他们离婚,天天吵架还不如早点儿离婚。
&rdquo
&ldquo那他跟谁?&rdquo
&ldquo他希望跟着姑父,但姑姑不肯,所以前阵子送他去国外一阵子。
&rdquo
唐宓哑然。
舅妈为人苛刻,以唐明朗的活泼程度,只怕在舅妈手下也是日子难熬得很。
李知行说:&ldquo走吧。
&rdquo
接下来的时间,唐宓都在思考如何劝服外婆去养老院,当天晚上,她稍微跟外婆提了下去养老院的事,外婆就变了脸色。
&ldquo我又不老,可不要别人服侍!&rdquo
唐宓轻言细语地解释去养老院的种种好处,又说这样自己才会放心。
外婆坚持不肯去,一定要回唐家村。
她说:&ldquo我这次被胡蜂蜇伤,是运气不好,这辈子也就这么一次,以后不会了。
是你听我的话还是我听你的话?&rdquo
&ldquo我听你的,但是确实没人照顾你啊······&rdquo
外婆说:&ldquo我这大半辈子是怎么过的?你才在我身边几年!&rdquo
唐宓都快哭了。
&ldquo外婆,你为什么不答应啊?&rdquo
外婆拍着她的手,慢慢说:&ldquo阿宓,你不懂啊,唐家村是我的根啊!你外公还埋在那里,你妈如也埋在那里,我怎么能离开自己的根去外头啊,我不在唐家村,他们回家都没照应呢。
树上的叶子离开了根,是会死的。
如果让我离开唐家村,是逼死我······&rdquo
唐宓红了眼眶。
那晚上,她偷偷给舅舅打了电话。
&ldquo我早就知道是这种结果了。
&rdquo唐卫东在电话那头叹气,&ldquo那就听你外婆的吧。
&rdquo
出院的当天舅舅也出差归来,开车送祖孙俩回唐家村。
外婆在医院住了快两个月,行李比来的时候还是多了一些,别人送的礼物不少,收拾起来也要费些事。
舅舅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唐明朗。
明朗刚刚从国外游学回来,看上去要稳重多了,拉着奶奶的手问她好了没。
外婆看到明朗非常高兴,连连说自己没事啦,让他别担心。
除了明朗外,李知行也来了。
他跟唐宓说知道她要回唐家村,所以来送送她,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唐宓说:&ldquo这段时间谢谢你。
&rdquo
李知行不以为意,说:&ldquo唐宓,京大经管学院金融系对英语非常重视,还有半个月开学,你好好准备一下,多看看英语。
&rdquo
她没想到李知行还会提醒她这事,一怔之后点头。
&ldquo好。
我明白,谢谢你。
&rdquo
&ldquo还有······&rdquo
&ldquo什么?&rdquo
&ldquo现在说了只怕也没用。
&rdquo李知行截住话端,对她微笑颔首,&ldquo等上了大学再跟你说吧。
&rdquo
两人一边收着东西一边交谈,明朗倒是在病床那头叫起来:&ldquo表姐,柜子里有盒DOMORI图巧克力呢。
&rdquo
明朗把巧克力盒子递到唐宓手里,李知行瞥到了包装,眼角猛然一跳:&ldquo谁送的?也是姑父的朋友?&rdquo
唐宓一愣,往书包里塞巧克力的动作也慢了一拍:&ldquo啊······不是······&rdquo
&ldquo那是谁?&rdquo
&ldquo嗯······是叶一超。
&rdquo
&ldquo他比赛结束后,从国外给你带回来的礼物?&rdquo看到唐宓点头,李知行微微蹙眉,&ldquo他不是八月初才回国?&rdquo
&ldquo是那时候来过几次。
&rdquo唐宓说。
&ldquo我一次都没看到过他。
&rdquo
&ldquo这段时间他在考驾照,也没怎么来,所以你们没碰面。
&rdquo
李知行说:&ldquo他迟早要去美国,早点儿学车也应该的。
&rdquo
&ldquo嗯······&rdquo
&ldquo书包给我。
&rdquo李知行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ldquo我和明朗拿下去,你先去跟陈医生道个谢,就下楼。
&rdquo
时隔近两个月后,唐宓和外婆再次回到了唐家村。
因为之前已经通知了二婶,二婶把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
村里人帮着外婆收割了稻谷,
&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
④意大利顶级巧克力品牌多莫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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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仓满满;大部分的鸭子已经被卖掉了,只剩下三四十只,和二婶家的一起养着。
后卫东和唐宓两人,分别带着礼物拜访村人。
这大约是唐卫东近十年来第二次回乡,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唐大伯拉着唐卫东的手说。
&ldquo卫东啊,这次你妈能治好,是要谢谢你啊。
你妈不容易,记得常回来看看,也别跟你妈置气。
&rdquo
唐卫东说:&ldquo大伯,我知道。
&rdquo
然而唐卫东事情也真的太多,一路上电话都响个不停,匆匆在二婶家吃了午饭之后,也不得不离开了。
唐宓把他和唐明朗送到村外,唐明朗摇下车窗看着她,对她挥手:&ldquo表姐,我们走啦。
&rdquo
&ldquo嗯,慢走。
&rdquo
车子驶出唐宓的视野,她小心翼翼踩着田埂,慢慢地朝家里走去。
窗边风景一掠而过,唐明朗问:&ldquo爸爸,你就这么把奶奶和表姐留在这里?&rdquo
唐卫东开着车,看了儿子一眼:&ldquo你有什么主意?&rdquo
唐明朗嘟嘟囔囔:&ldquo也没什么,就觉得挺伤感的。
&rdquo
唐卫东疲惫地说:&ldquo你奶奶那个人,永远不肯离开唐家村的。
当年我就说过让她搬到城里,她不肯的。
&rdquo
唐明朗沉默了一会儿才说:&ldquo爸,你别和妈妈打官司了,我打算跟着妈妈。
&rdquo
唐卫东眼睛陡然睁大。
&ldquo你怎么回事?跟着我不好?&rdquo
&ldquo爸,你听说我,我只是名义上判给妈妈而已。
我高中阶段也要住校的,而且妈妈工作也忙,据说她以后的工作重心要放回燕京去,所以只要学校放了周末我就来你这里。
&rdquo唐明朗说,&ldquo不影响我们父子关系的。
&rdquo
唐卫东嚼着儿子的话,沉着脸问:&ldquo这番话,是谁教你说的?&rdquo
唐明朗&ldquo啊&rdquo了一声:&ldquo爸······你怎么知道?&rdquo
知子莫若父,哪怕是穷尽唐明朗所有的脑细胞,他都想不出来这番通情达理的话。
&ldquo是你外公外婆?&rdquo
&ldquo不是······&rdquo
那是谁?&rdquo
&ldquo是表哥说的······&rdquo
唐卫东表情微沉:&ldquo李知行?&rdquo
&ldquo嗯,还有泽文表哥······他们说,妈妈要强,更好面子,和你又吵了这么多年,是绝对不肯把抚养权让给你的。
你们离婚的事情现在只在协调阶段,如果闹到法庭上去,对谁都不好听。
更重要的是你们工作都很忙,何必让大家两败俱伤呢?法律上我是跟着妈妈,但也是你的儿子,一样姓唐,以后我也会跟着你住,没必要争这么点儿名义上的事情。
而且······我很快就十八岁了,到时候也不存在抚养权的问题,没必要争这个面子。
&rdquo
唐明朗声音小了几分:&ldquo爸爸,我始终更愿意跟着你的。
&rdquo
唐卫东目露沉思之色:&ldquo你表哥还说了什么?&rdquo
&ldquo表哥说,如果你想快速离婚,这是唯一的办法。
&rdquo
&ldquo你自己是怎么想的?&rdquo
唐明朗小声说:&ldquo我觉得表哥说得很有道理······我也应该负担起一些责任了。
&rdquo
唐卫东表情黯然:&ldquo小朗,爸爸对不起你。
&rdquo
他觉得自己的一辈子都是在&ldquo对不起&rdquo中度过,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辜负了。
唐明朗轻轻摇头:&ldquo也没有······看到表姐之后,觉得我还是很幸福的。
&rdquo
唐卫东苦笑一声:&rdquo这话也是你表哥说的?&rdquo
&ldquo嗯······&rdquo唐明朗小声说,&ldquo爸爸,我知道,我没表哥表姐能干······他们一个个都么优秀。
&rdquo
&ldquo不要紧,你已经很优秀了,没必要学你的表哥表姐。
&rdquo唐卫东说。
&rdquo真的?&rdquo
善卫东拍了拍儿子的脑袋:&ldquo是真的。
做你自己就足够了。
&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