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2/3)
子也能撕碎你。
哆嗦着困在毛毡里喊人,牧民爬起来把狗赶走。
但等他躺下,狗又冲进来。
就这样周而复始。
睡觉的时间,总是在战战兢兢中度过。
再说卫生,总也有些难于启齿。
让我感觉最折磨人的就是洗澡。
一开始上去,感觉根本无法解决个人问题。
在一个集体大帐篷里,妻子和若干个丈夫共同住在一起,还有一大堆孩子。
所以除了脸,别的地方要想洗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就这样忍着,拖着,感觉身体是不是要发臭了,有一天狠狠心跑到小河里用雪化水洗身子。
后来一回帐篷就发烧。
差点因感冒患上肺水肿。
之后再也不敢洗。
这样,从身体到饮食到睡眠到卫生,实在有些支持不住时,我有点动摇了,想回家。
准备走的时候,是谁走漏了消息,第二天一大早,我背个包裹从帐篷里出来,竟然发现帐篷外全是人,牧民们都站在那里。
挽留的话一句也没有,只是有人开始面向我唱起歌来!我当时的脚步,就那样再没迈出去&hellip&hellip
这都是几年前的事。
现在我不需要他们唱歌才会留下来了。
我们的孩子也有了地方上学,我们的牧民也有了太阳能电灯。
我们的日子慢慢好起来。
可是,我的身体却越来越坏了。
因为饮食不适应,导致胃病。
贫血也越来越严重。
身体已经不允许我留在高原太久。
零八年底,迫不得已我离开草原。
到内地治病。
从此之后,只能断断续续地上山,一边在草原上坚持,一边又不得不经常回内地治病,一直到今天。
和孩子们在一起的时间再也没有以前那么多了。
每次离开时,因为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总是一个人望着那荒芜的天地泪流满面。
那份孤独与纠结,用什么言语也说不出,用什么方式也不能发泄。
在特别想念的日子里,我经常会翻开过去的日记看一看。
经常是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就写起来,一边流泪一边写&hellip&hellip
所以说写《酥油》,对于我是困与痛的宣泄。
困就是这般的。
那么痛,是我再也无法弥补了&mdash&mdash零七年的夏天,内地高温酷暑,藏区却进入一年中最美的夏季。
我在草原上有三天,彻夜不眠。
匆忙收拾行李往家里赶。
但是还在路途中,家中传来噩耗&hellip&hellip回家扑向父亲的时候,他的身体还是温热的。
当时我并没有太多剧烈地疼痛,却是找来医生请求他们抢救。
我想父亲只是暂时休克&hellip&hellip那场面刻骨铭心!
父亲在世一直就有个心愿,希望我能写本书。
可最终我没能实现他的愿望。
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我还不在他身边&hellip&hellip
望着老父亲被黄土一点一点盖去,我眼里并没有泪,只是心里在发狠:父亲,我一定要写出一本书,在您的坟前,一张一张烧给您&hellip&hellip
现在,我终于在纸上写完最后一个字。
而最终,《酥油》并不是我的传记。
我本来是想以自传体来写。
但写着写着,就觉得传记阻碍了我想要表达的思想。
所以我把它写成小说,《酥油》因此才有了更大的展现空间。
它就是一部小说。
一部浸满我的汗水,心灵,情感的小说。
有很多读者在我的博客中读到《酥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