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2/3)
憾活动的中止、离开时注意人身安全……一个熟悉的名字才将她拉回神,应是他的学生提到下一场由她主讲,诗中记述两千多年前的天文,人们依照三星的位置开展劳动。
三星连成一线,她的老师邱雎砚告诉她,今晚正好可以看到。
她也同样好奇,那一晚与许多人停驻,遥夜望三星,于是想学文学也没有那么糟糕。
她开始时不时会去偷听他上课,他发觉了并不会责备,熟识之后,他得知彼此前后回国的日期相距甚近,主动提起假期有空可以来他家做客,他和姐姐住在一起。
“不知是不是自己年岁渐长,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不再喜欢旁人将我视作少女,摒弃了许多在我看来青春鲜活的东西,当拥有愈来愈多的轨迹,我想到了邱老师,想拥有像你一样的姿态。
”于莫莉转头看向邱雎砚,灯火还是月光映照在他的侧脸,波心沉入她眼底。
邱雎砚有些不解,他的姿态该是如何,有不少人说他无趣,分明是他的趣味不在这里,可他也不愿辩解,仍旧像从前一样赞许她:“或许天真有限,生命犹存就已是滋长。
”于莫莉支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能够坦然说出,种种便是成为了过去。
如今她已不觉烂漫天真的可惜,稚緑的光阴尚且流逝追不及。
她也为窥探邱雎砚的心,绕下的弯子。
邱雎砚听见于莫莉转而问起春鸢是谁,依旧不动声色,灯火染过他沉挚的眸,如覆一片夜阑。
他没有掩饰地回答:“嗯。
新来过的丫环,于小姐不认识。
”但也不再多说,他不愿让旁人提起春鸢,离分他的占有。
可于莫莉早已看穿了,却说:“丫环和少爷,这是小说吗?”她咯咯笑起来,笑声明媚,灯火似也跟着跃动得璀璨,秋风也隽得一星。
“是怎样的小说?”
于莫莉倒愣住了,曲直在口,不过一诌,她以为邱雎砚会以一贯的严谨回绝她,没想到顺着她的话“揶揄”了回去,此刻才觉知这算不算得上是他的兴味。
可邱雎砚是认真的,他还没读过这类书,见于莫莉神色由自若变到慌乱的模样,他想她误会了,只得宽慰她不必顾虑。
随之提起灯笼,接着说:“久坐太凉,于小姐,我们走吧。
”为于莫莉照明来路。
昨晚他问了邱绛慈,才知道春鸢明早就走。
此后彻夜漫长,难眠到天明,他知道她的离开,却没有追她而去,这是独属于她的别离的路,后来船上匆匆一瞥,他又匆匆来到吴县,本想先去拜访陈槐延,毕竟他的公子死在春鸢手中,他为她担下一切,成为共犯。
春鸢曾告诉他,他来到她身边,像是神临于世。
可他远没有那么至高无上,旁人的钦羡与爱慕都是杂沓冗扰,但他可以做她的神明,泥淖的、不清的。
如同这一次的出现,让春鸢惊异不已。
她穿街追到桥上,他的名字自他身后响起,人与车自她身后抛去。
春鸢的泪水散入流云风清,珠玉为之残碎,不翠的柳成为了魂魄,轻委到她裙边,要勾走她的一束苍葭,先被邱雎砚牵过手离开了桥。
他重新帮她披好那件围巾,又挽过她耳边的乱发笑说很合适她。
“少爷也是……”春鸢抬头痴看,他的眉目难温,她早已习惯了,“我以为像这样的分别会很久,你来找我,小姐会难为情的。
”还有于莫莉,可她没有说,一瞬的钟情就低垂了,目光随之落下,倒不为伤情,像是她这样的小人推翻了供桌,烛台倾倒、瓜果跌落,背叛了她们的敬奉。
邱雎砚相扣住她的手牵放进他的黑色大衣口袋里,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