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异界残躯启新途(2/3)
的树根凹陷靠近!那光晕强度远超地球的普通人,带着一种山岳般的沉稳和力量感,如同燃烧的优质木炭,散发出温暖而坚韧的生命气息。
光晕中,并无浑浊暴戾的暗红,只有一种属于底层劳动者的疲惫和谨慎。
不是凶兽,也不是明显带着恶意的修士……但楚云枢不敢有丝毫松懈。
他闭上眼睛,放缓呼吸,将身体尽可能蜷缩在树根的阴影里,如同死物。
右手,却艰难地、一点一点地,挪向怀中——那里,还藏着几根冰冷的银针。
脚步声在树根凹陷外几米处停下。
楚云枢能感觉到那道带着警惕和探寻的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这片区域。
时间仿佛凝固了。
每一滴露水滴落的声音,都如同重锤敲在心上。
片刻的死寂。
“咦?”一个带着浓厚乡音、如同闷雷般的粗犷声音响起,充满了惊疑,“这……这是个人?咋伤成这样?被铁背熊拍的吗?”
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不再迟疑,快速靠近。
一张如同刀劈斧凿般棱角分明的脸庞,出现在楚云枢模糊的视线上方。
那是一个身材异常魁梧的汉子,穿着粗陋的、由某种兽皮和麻布缝制的短褂,露出古铜色的、肌肉虬结如同岩石的胳膊。
他背上背着一捆巨大的、散发着奇异木香的柴火,腰间别着一柄刃口磨得雪亮的沉重柴斧。
浓密的眉毛下,一双眼睛大而圆,此刻正瞪得溜圆,充满了震惊和朴实的不忍。
石磊(根据大纲设定,此时楚云枢并不知道他的名字)看着树根下这个浑身是血、衣衫褴褛、几乎不成人形的年轻人,那惨烈的伤势让他这个常年在山林里摸爬滚打、见惯了血腥的樵夫都倒吸一口凉气。
他蹲下身,伸出布满老茧的大手,小心翼翼地探向楚云枢的鼻息。
就在那粗糙的手指即将触及皮肤的瞬间!
楚云枢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眼中没有濒死的浑浊,只有一种冰冷的、如同受伤孤狼般的警惕和决绝!积蓄了最后一丝力量的右手,闪电般从怀中抽出!两根闪烁着致命寒芒的银针,如同毒蛇的獠牙,精准无比地刺向石磊探来的手腕内侧——神门穴与大陵穴!这是控制手臂动作的关键节点!
这一击,快!准!狠!凝聚了他重伤之下最后的爆发力和对生命节点洞悉的精准!
石磊瞳孔骤缩!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只剩一口气的“死人”,竟然还能爆发出如此凌厉的攻击!常年与山林野兽搏斗练就的本能救了他!在银针即将刺中的刹那,他那看似笨拙的身体猛地向后一缩,速度快得惊人!同时,被攻击的左手手腕如同没有骨头般诡异一抖!
“嗤!”
两根银针擦着他手腕的皮肤掠过,只划破了两道浅浅的血痕!针尖上附带的微弱造化源炁带来的麻痹感,让石磊的手腕瞬间传来一阵酸麻!
“好小子!”石磊惊出一身冷汗,猛地跳开两步,又惊又怒,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柴斧柄,“老子好心看看你死没死透,你倒想给老子放血?”
然而,他话音未落,就看到树根下的年轻人,在爆发出那惊险一击后,眼中的光芒如同燃尽的蜡烛,迅速黯淡下去。
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猛地喷出一大口暗红色的鲜血,随即脑袋一歪,彻底昏死过去。
那紧握着银针的手也无力的垂下。
石磊愣住了。
他摸了摸手腕上那两道微不足道的血痕,又看了看地上那滩刺目的鲜血和彻底失去意识的楚云枢,脸上的怒容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
“娘的……都伤成这样了,还跟个刺猬似的……”他嘟囔着,粗重的眉毛拧在一起。
刚才那一下,与其说是攻击,不如更像是一种濒死野兽本能的、绝望的自卫。
那眼神里的冰冷和警惕,让石磊这个耿直的汉子心头莫名一软。
常年混迹底层,他见过太多尔虞我诈,也见过太多被逼到绝境的可怜人。
他再次蹲下身,这次更加小心。
他伸出粗糙的手指,再次探向楚云枢的脖颈动脉。
指尖传来的跳动虽然微弱,却依旧顽强地存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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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气……”石磊长长吁了口气,脸上露出挣扎的神色。
这年轻人来历不明,伤势诡异得吓人,还带着扎手的刺。
把他扔在这里,必死无疑。
可带回去……万一惹上麻烦呢?
他目光扫过楚云枢沾满血污和泥土的脸,最终落在那微微起伏的胸口。
一股属于底层人朴素的恻隐之心占了上风。
“唉!算老子倒霉!碰上你这么个煞星!”石磊重重叹了口气,不再犹豫。
他解下背上沉重的柴捆,小心地将楚云枢那轻飘飘却又仿佛蕴含着千钧之重的身体抱起。
入手的感觉冰冷而僵硬,如同抱着一块浸透鲜血的寒冰。
“真沉……看着没几两肉……”石磊嘟囔着,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楚云枢的头靠在自己宽阔的肩膀上,避免牵动他胸腹的伤势。
然后,他背起柴捆,一手扶着肩上的楚云枢,一手提着柴斧,迈开沉重的步伐,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密林深处,自己那位于山坳中的简陋木屋方向走去。
高大的身影,扛着柴捆和重伤的陌生人,渐渐消失在浓得化不开的灵界原始森林深处。
只有露水滴落的沙沙声,永恒地回响。
……
滴答……滴答……
冰冷的湿意不断落在脸上,带着浓郁的草木腥气。
楚云枢的意识在无边的剧痛和黑暗中沉浮,每一次呼吸都像吞下无数碎玻璃。
然而,一股温润而坚韧的暖流,如同永不枯竭的地下泉眼,持续不断地从胸口涌出,顽强地对抗着那足以将普通人彻底摧毁的伤势。
是源生造化珠!它在疯狂地转化着空气中那些清凉的能量因子(灵气),将其化作精纯的造化源炁,修补着千疮百孔的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穿越了漫长的黑夜。
楚云枢的眼皮颤动了几下,艰难地掀开了一条缝隙。
刺鼻的草药味混杂着淡淡的柴火烟熏气息,取代了森林的腐烂腥气,涌入鼻腔。
映入眼帘的,是低矮的、由粗大原木搭建的屋顶,缝隙间糊着厚厚的泥巴。
几缕天光从简陋的窗口投射进来,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细小尘埃。
他躺在一张铺着厚厚干草和粗糙兽皮的硬板床上。
身上盖着一件同样粗糙、却洗得发白的麻布被子。
左臂和右腿被简陋的、由树枝和麻绳